沈浪的眼睛亮了一下，追問道：“太好了。你們當中有誰認識西北工業大學的老師，或者有朋友、同學在那里讀書嗎？最好是能直接搭上線的。”

錢澤宇舉手說道：“哦，我正好有個表弟在西北工業大學讀研究生。”

沈浪立刻走近兩步，對錢澤宇說：“老錢，那太好了。你方便的時候，盡快跟你表弟聯系一下，幫我探探學校那邊的口風，詳細說明一下我想委托他們研發芯片的合作意向和需求。”

錢澤宇點點頭：“行，晚點我就聯系他看看情況，一有確切答復馬上告訴您。”

沈浪滿意地頷首：“謝了，老錢。辛苦了！”他轉頭看向張東志，“東志，我跟一家律師事務所簽訂協議，以后凡是有知識產權要注冊，你直接聯系對方辦理就可以了。”

說完沈浪將一張名片遞給他。

張東志接過名片看一眼：“好的，沈總。”

隨后沈浪已經干脆利落地轉身，腳步輕快地離開了企鵝科技。

...

1997年7月7日清晨。

沈浪還在沉沉的夢鄉中，床頭柜上的BB機突然發出一連串尖銳的“嘀嘀嘀”聲，把他從睡意中拽醒。

他閉著眼摸索片刻，從床頭柜上抓過BB機，拇指劃過按鍵，屏幕亮起，清晰地顯示著來電號碼——是他公司企鵝科技的號碼。

沈浪揉了揉眼睛，坐起身靠在床頭，伸手撈過床頭柜上的電話聽筒，手指在轉盤上快速撥號，回撥過去。

聽筒貼在耳邊，有節奏的“嘟嘟”聲從掌心傳來。響了五聲之后，電話接通了。

“喂？我是沈浪，剛才哪位打我電話？”沈浪清了清嗓子問道。

聽筒對面立刻傳來熟悉的聲音，帶著點急切：“沈總！是我，錢澤宇啊！”

他語速很快地繼續說：“是這樣，沈總，昨天晚上我跟我表弟溝通過了。他跟我講，他們學校那邊態度很積極，十分歡迎像我們這樣的企業去合作。

主要目的啊，就是為了給學生創造實踐機會。

當然啦，學校的教授也會根據情況參與進來，主要還是看我們項目的難度有多大……”

錢澤宇似乎怕沈浪不理解，連忙補充道：“喏，就是說，要是項目難度不高呢，主要就交給學生們去練手，如果難度比較高，學校的教授會親自參與進來，給學生們打輔助。

至于具體的合作模式嘛，他說最好還是您親自過去跟他們面談一下比較穩妥。”

沈浪一邊聽，一邊下意識地點著頭，追問道：“隨時都可以過去談嗎？”

“是的，沈總！”錢澤宇立刻肯定地答復。

“行，那你把你表弟的聯系方式告訴我。”沈浪說道，順手從床頭柜上摸到了筆和便簽本。

“好的，沈總，他BB機號是……”

沈浪用肩膀夾著聽筒，一手拿筆在便簽紙上刷刷記下了錢澤宇報出的號碼。“嗯，記下了。我這就聯系他。”

掛斷錢澤宇的電話后，沈浪拿起那張便簽，撥打了錢澤宇表弟周榮軒的BB機號。電話很快被接通了——錢澤宇說得沒錯，他表弟今天早上恰好沒課。

沒一會兒，一個年輕的男聲從聽筒里響起，語調帶著學生特有的朝氣：“喂，我是周榮軒，請問您是哪位？”

“我叫沈浪，是你表哥錢澤宇的老板。”沈浪自我介紹道。

“哎呀，沈老板您好！您好啊！”周榮軒的聲音立刻熱情了幾分。

沈浪開門見山：“我聽錢澤宇說，關于我們想跟你們學校合作開發的事情，只要我人過去，隨時都可以談，是嗎？”

“是的，是的沈老板！”周榮軒連聲應道，語氣很肯定。

“好，”沈浪當即拍板，“那我今天就安排，坐飛機過去。我到你們那邊之后，電話聯系你。”

“這么快？”周榮軒的聲音透出明顯的驚訝，話筒里甚至能聽到他倒吸了一口氣：“這么急啊？”

沈浪察覺到了對方的反應，放緩了一點語速確認道：“是有點急。是不是不太方便？”

“哦，那倒不是！沒有沒有！”周榮軒趕忙解釋，“方便方便！沈老板您放心，您到了以后，隨時打我這個電話找我就行！”

“行。”沈浪松了口氣，“那我到了以后就打這個電話找你。”

“好嘞！沒問題沈老板，我等您電話！”

...

翌日

早上10點。

長安，西工大正禾賓館餐廳。

沈浪低頭喝著豆漿，正獨自吃著早餐。

昨晚與周榮軒通完電話，他立刻給航空公司打了電話。

正巧下午2點有趟飛長安的航班，沈浪想都沒想就訂了票。

從深市飛長安用了十個小時，抵達時已是午夜12點。沈浪直接打車到賓館住下。

剛放下筷子，沈浪抬眼看到一個穿著polo衫牛仔褲、長相帥氣的男孩子穿過幾張桌子，徑直走到他面前，臉上帶著些許探詢的神色，問道：“請問是沈老板嗎？”

沈浪臉上露出溫和的微笑，看著男孩說：“你就是周榮軒吧？快坐，吃早餐了嗎？”

周榮軒也回以笑容，擺擺手：“謝謝沈老板，我已經吃過了。”

沈浪拿起紙巾輕拭了下嘴角，抬眼看向周榮軒：“那我叫你‘榮軒’，不介意吧？”

周榮軒趕緊搖頭：“不介意，不介意的。”

沈浪點頭，身體微微前傾，自然地切入正題：“榮軒，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方便見見你們學校的領導？”

周榮軒立刻答道，語速平穩清晰：“沈老板，我來之前就問過我們導師了。上午12點前導師都有空，下午的話，要等到3點半之后才有時間。”

沈浪聞言，便干脆地站起身：“行，那我們現在就去見你導師吧。”

“好的，沈老板！”周榮軒應道。

沈浪起身的瞬間，周榮軒也當即跟著站起來，利落地為沈浪側身示意方向：“這邊請，沈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