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遍全身，只剩下幾十塊。

我抱住膝蓋忍不住大笑，病房走廊里眾人頻頻側目。

原來人心死的時候，真的會笑。

“媽媽，你還好嗎？”

病房里傳來兒子虛弱的呼喊聲，擦干眼淚走到他床邊。

他猶豫地開口：“是不是因為我沒給爸爸送生日禮物，他才不來看我？”

我搖搖頭不知道怎么回答。

見我面色慘白，他反而安慰我：

“沒事的媽媽，等我出院后補給爸爸，他就會開心了。”

兒子扯出天真的笑容，卻忍不住開始咳嗽。

我盯著網絡籌款一整夜，只有五十元。

身心疲憊地到大廳給兒子排隊檢查。

沈時年行色匆匆地趕來，我趕緊走上前欣喜地拉住他。

“時年，你是來給兒子交錢的嗎？”

我正要告訴他兒子的病房號，卻被惡狠狠地甩開手。

“昨天小宇爬山不小心把膝蓋磕破皮了，別耽誤我排隊。”

姚曼帶著沈宇緊跟其后。

我強忍下怒氣：“兒子很掛念你，你去看看他。”

沈時年踟躕著停下腳步，姚曼馬上淚水婆娑。

“時年，小宇他好疼。”

他立馬大步流星攙扶著沈宇到檢查室消失在我眼前。

心如死灰的我給姚曼發去信息：

【你不把錢還我，我就到法院去起訴你！】

等了三小時，沒等來回復，只等來中介的電話：

【趕緊回來一趟，有急事！】

匆匆趕到家，就發現我和兒子的東西被扔在大門口。

兒子的學習資料和從小到大的玩具被扔進了垃圾桶。

中介正在換鎖，一見我就愁眉苦臉。

“顧晴姐，你怎么得罪房東了？對方說不租給你了！”

我著急地拉住他：“每個月我都有按時繳納房租，這是怎么回事？”

只見中介嫌棄地撇開我，對我身后笑臉相迎。

“姚姐，房子已經給你收回來了，鎖也換好了。”

我轉頭一看，姚曼挽著沈時年走了過來。

原來我交了多年的房租，全部交到了她的手里。

沈時年把手里的東西扔在我的臉上。

我僵在原地，甜膩的奶油從頭發絲上滑落，一滴滴的血砸落在地。

是我給沈時年訂的生日蛋糕，今天是他的生日。

一周前，沈時年說我最近很晚回家耽誤做飯時間，表達不滿好幾回。

我花了半個月的工資買了他最愛的手辦，又囑咐蛋糕店藏在其中。

沒想到此刻卻都變成了劃爛我臉的利器。

“顧晴，不要以為你給我訂一個破生日蛋糕，我就會原諒你對嫂子的不尊重！”

“從今天起，你滾出去！反正兒子以后上大學也不需要住家里了，正好省錢給小宇買新電腦！”

沈時年對我目眥欲裂，仿佛我是他天大的仇人。

姚曼委屈得眼睛發紅，她指著我咬牙切齒：

“不要欺負沈家沒人，我就是時年的依靠！”

中介趕緊打哈哈：“姚姐，消消氣，小姑娘不懂事。”

在姚曼的謾罵聲中，我將糊在眼睛上的奶油抹掉，難受地開口。

“這些年，房租是我交的，給我一半。”

未等他反駁，我一鼓作氣全部說完：

“還有存小荷包里的錢還給我！我們兩清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