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舒被關了五天。
背上的傷口好像爛了,偶爾會有腐食蟲類在上面啃咬的刺痛感。
家庭醫生給她的后背上了厚厚一層速效藥,疼得她幾乎要把指甲蓋掀翻。
覆上紗布,穿上厚厚的外套,再打上點腮紅,使得她看起來僅僅只是瘦了一些。
許清舒上了陸家安排好的車。
一路上,她麻木地打開許久沒有開機的手機。
里面99+的全是陸星野的來電和消息:
“許清舒你跑哪里去了?”
“你他媽為什么不接電話?”
“姜蘭芝說你去旅游了?我找你找得都快要瘋了,你他媽去旅游了?”
“許清舒,你可真是好樣的!”
許清舒一條條翻下去,終于在最后找到了何律師發來的航班信息。
上面沒有目的地。
何律師說,這是航空公司推出的新業務。這樣,她就可以去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下方印著一排出發時間,就在后天。
這時,司機停下車,適時傳達著陸源的指令:
“后天是少爺的訂婚宴。老爺要你看清楚,也好徹底斷了不該有的念想。”
一開始許清舒并不知道陸源到底要讓她看什么。
直到穿過婚紗店,看到波光粼粼的草坪上,身穿整套定制白色西裝的陸星野,一貫不羈的頭發向梳起,露出利落好看的額頭,和同樣穿著潔白婚紗的言雪薇站在一起,眼角噙著柔和的笑意,俊美得就像一幅畫。
原來是要她見證別人的幸福,得出她只配活在污泥里的真相。
看到許清舒的瞬間,陸星野那雙含笑的眸子就沉了下來:
“你還知道出現?”
言雪薇則是大大方方走向她,得體得像是皇家舞會上的公主:
“星野,你別老對清舒有這么深的敵意。”
“她畢竟是你姐姐,不是嗎?”
言雪薇狠狠咬中“姐姐”兩個字,眼底泛出厭惡的光,面上仍舊和煦:
“聽說姐姐去旅游了?”
“瘦了點,但精氣神還真的好多了。”
“看來離開這里去外面走一走,還真的能讓人開心不少啊。”
陸星野的臉色更沉了,開口變得陰陽怪氣:
“是嗎?怪不得樂不思蜀,連電話也舍不得接。”
言雪薇笑得燦爛,目光直直盯著許清舒的脖頸,忽然伸手用力一抓:
“好漂亮啊。”
許清舒脖頸間的星球玫瑰項鏈應聲斷裂,落到了言雪薇的掌心:
“咦,遠看不錯,拿在手里細看,好像也就那樣。”
“一看就是不值錢的地攤貨。”
言語間全是不加掩飾的嘲諷。
“還給我!”
許清舒再顧不得其他,一邊大叫著一邊沖上去想要奪回來。
可她背后的傷比較還沒好全。
言雪薇只需要輕輕一躲,許清舒就撲了個空。
言雪薇則是趁機往前一個趔趄,手上的項鏈也變成一道拋物線,落進了不遠處的湖水里。
項鏈在接觸到水面的一瞬間就消失不見。
許清舒的呼吸都要停滯了,她第一次發了狂一樣抓著言雪薇的衣領厲聲尖叫:
“你為什么要把我的項鏈丟掉?”
“你把我的項鏈還給我!”
那是爸爸留給她唯一的東西了,為什么這個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她都留不住?
還不等她揚起手,一只更有力的手已經鉗住她的胳膊,聲音冷得嚇人:
“你他媽鬧夠了沒有?”
言雪薇含羞帶怯地躲到陸星野身后,嘴角勾起無比挑釁的笑:
“是啊,不就是一條廉價的項鏈嗎?”
“上回你害我丟的那條手鏈可價值十幾萬呢,我也沒有像你這么喪心病狂。還是說——”
她刻意頓了頓,聲音帶著嘲諷,
“還是說,這條項鏈和那位宋醫生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