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嬸嬸，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裴云枝一手將那名上前想對她掌嘴的太監按在地上，一腳穩穩踩住那太監的腦袋，那名太監竟再也無法站起來。

李青荷見此，嚇得往后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

“你！你大膽！”

裴云枝笑著問道：“這位嬸嬸為何一大把年紀了，還喜歡裝嫩？穿著這樣粉嫩的衣服出來晃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年輕姑娘呢！”

李青荷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她捂著臉哭了起來，靈芝趕忙將她扶起，輕聲哄著李青荷。

“娘娘，別聽那個賤丫頭胡說，您年輕著呢！穿這顏色正合適！”

說完靈芝還瞪了裴云枝一眼，誰知下一秒，一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臉上。

“給我滾，都給我滾！”說完，李青荷就跑了出去，連自己的身邊的宮女太監都沒管。

靈芝捂著臉，想了想，又趕緊跟上李青荷。

裴云枝一愣，自言自語道：“宮里的娘娘戰斗力就這么弱的嗎？”

她松開腳下的小太監，覺得要立威還是要找戰斗力強的。

不然也太沒有成就感了。

李青荷走后，她這里倒是清凈了些。

躺在院中的搖椅上，她突然想起來那個名喚“賤娘”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的性格一點都不討喜，但她墻頭草的功夫足以讓裴云枝驚嘆。

不過想想也是，一個乞丐，沒人護著，養成這樣的性格，很正常。

裴云枝決定，出宮找找那個小姑娘。

她的記性很好，很快就找到了御書房，沒見榆帝，給孫高說了一聲，也不管皇宮已經落鑰，等榆帝知道的時候，她已經從城墻上翻了出去。

在盛京城轉悠了很久，她都沒找到那個小姑娘。

離宵禁還有好久，她就那么沒有目的地走在街上，兜兜轉轉后，來到了那個老頭的酒攤子前，酒攤子還開著，就是那個老頭不見了。

裴云枝上前詢問：“小哥，可知道之前賣酒的老頭哪去了？”

那個年輕男人晃著搖椅，毫不在意：“死了！”

裴云枝丟下一兩銀子，繼續問：“你可知他是怎么死的？”

男人拿了銀子，自覺眼前這個姑娘有些眼力，也愿意給她說上幾句。

“是我爺爺唄！老不死的估計是得罪的人太多了，被報復了！”

裴云枝皺著眉，不動聲色道：“那你就不想著替你爺爺報仇嗎？”

男人將摸夠了銀子后，將銀子揣進懷中：“報什么仇！老不死得得罪人連累我們一家都不知搬了多少次家了。

這次他死了倒好了！

我們躲了許久才出來，也沒見有人繼續尋我們的麻煩，總算能安安生生地過日子了?！?

裴云枝未置可否，只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在男人面前：“前些日子，我欠了酒鋪九十兩銀子，多的不用找了，算是我沒及時來還銀子的利息！”

那男人驚地瞪大雙眼，朝著周圍看了看，拿起銀票，仔細看過一遍，確認真假后，小心翼翼疊好，揣進懷中。

“多謝姑娘，多謝姑娘！我爺爺死的突然，若是姑娘不來還錢，我們也是不知道的，姑娘這樣的好人可真不多了?！?

裴云枝笑了笑，她可不算什么好人，做事全憑自己的喜好。

“那就兩清了。”

那男人一邊收拾著酒攤子，一邊笑著：“清了清了?！?

裴云枝繼續在盛京城逛著，見著幾位老乞丐后，向他們打聽過，乞丐一般會在城外的破廟里落腳。

這偌大的盛京城，自然是困不住她的。

出了城，往南走了兩里路，她果然看到了一座破廟。

破廟里沒有火光，裴云枝還未走近就感覺到里面有許多人。

“呸，小雜種！骨頭倒是挺硬，還敢偷老子的饅頭，找死！”

話落，里面竟然傳來了一陣哄笑聲。

“阿羅，別打死了，她這樣的小姑娘，以后養大了，給我們當媳婦也是不錯的！”

被打的小姑娘一聲不吭，裴云枝只能聽到里面拳頭砸在人身上的聲音。

裴云枝快步上前，一腳踢開那個被喚做阿羅的男人。

“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破廟里安靜了一瞬，很快就有人拿起棍棒，朝著裴云枝砸去。

“哪來的小娘們敢管大爺的事！”

都是一群乞丐，他們有手有腳，穿得破破爛爛，卻整日里乞討為生。

乞討不到東西的時候，就欺負比他們弱小的孩子或者老人。

裴云枝將他們踹倒在地，抱起那個被打的奄奄一息，卻還不愿發出聲音的小姑娘。

“姐姐，是你啊！”

裴云枝摸著她被打腫的臉，輕聲道：“別怕，我來救你了！”

那些乞丐被打倒后，又重新爬起來，在裴云枝周圍圍成一圈。

裴云枝只看向小姑娘，問她：“怕死人嗎？”

小姑奶搖頭，竟還笑了起來：“我見過很多死人了！”

裴云枝將小姑娘放在墻角：“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

她轉瞬來到幾個乞丐面前，一腳將離得最近的一人的腿骨踹碎，那人倒地時，裴云枝已經拿出匕首，切開另一人的喉嚨。

兩人幾乎同時倒地，前者重傷，后者丟命。

剩下的乞丐都往后退了許多，破廟里只剩下之前那名乞丐的哀號。

一個乞丐偷偷來到小姑娘面前，剛舉起手中的木棍，就被裴云枝發現，匕首穿透他的心臟，幾滴血濺到小姑娘的腳邊。

她縮回腳，看著那人倒在她面前竟然也不覺得怕。

“姐姐好厲害！”

裴云枝解決完所有人，來到小姑娘身邊。

“你這么小，就膽子這么大！”

小姑娘笑道：“姐姐，我都十歲了！見過很多死人，比這人死的慘的我都見過！”

裴云枝抱起小姑娘，抬腳往外走：“這算什么談資？以后就跟著我吧！”

小姑娘使勁點點頭。

兩人身后，跟著許多跟小姑娘一樣高的男孩女孩，都是乞丐，他們沒有父母，沒人管轄，只能抱團取暖，還經常被人欺負。

裴云枝停下腳步，拿出一些碎銀子分給那些孩子，這才轉身離去。

“我讀過幾本書，要不要我幫你改個名字。”

小姑娘原本的名字，裴云枝實在叫不出口。

“好呀！”

小姑娘無父無母的，叫什么名字她都無所謂。

“我叫云枝，你叫云歡如何？我希望你以后能開心快樂?！?

“云歡謝過姐姐賜名！”

她聽過那些老乞丐講，那些夫人喜歡給丫鬟們賜名，改名后丫鬟們都會這么說上一句。

她覺得當那些夫人身邊的小丫鬟都是一種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