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少年話語，虞婉舟的面頰上頓浮出幾分古怪。

那雙嫵媚的眸子一臉懵逼的瞧著面前少年，一時沒反應過來：

“什么一伙的？什么殺豬盤！？”

瞧著女人面色變化，顧北更加堅信心中猜想，嘆了一口氣搖頭道：

“你們這些人，有時太年輕太簡單了，前腳那老道剛欲對我圖謀不軌，你后腳就出現了，上來也不問個清楚，就要見我長輩......這英雄救帥的套路都被玩爛了。”

虞婉舟：“......”

虞婉舟簡直要被這少年氣樂了，沒這么無語過。

可她瞧著顧北這股子古靈精怪勁兒，心中卻又喜歡的不行，索性坐在一旁的石頭上，慵懶地伸了伸筆直渾圓的大腿，拄著臉頰玩味道：

“那照你這么說，我給你擺了這么大一盤局，總該圖你點兒什么東西吧，你倒是說說，我圖你什么？”

顧北愣了一下，皺著眉頭低頭細細琢磨。

也對啊？

這有容乃大的熟美女人還能圖自己什么？難道是圖自己的身子？

——不無可能！

顧北定了定神，張口便道：

“左右也無人，誰知道你是不是打算把我騙到黑煤窯去挖礦？”

虞婉舟覺得這少年戒備心強的有些病態，當即又好笑又氣惱：

“你這少年多少不知好歹，這江湖上，倘若我放出想收弟子的念頭，大把的人來，能從老龍城......”

“從老龍城排到上京是吧。”

顧北脫口而出。

聞言，虞婉舟的瞳孔微亮，嘴角的梨渦再次綻起，彎出一抹嫵媚的弧度：

“呦？你這少年倒是怪懂女人心思的。”

當即也懶得同顧北掰扯了，伸了個懶腰，一把攬住了少年的腰肢，開口道：

“走吧，帶我去見見你家中長輩。”

心中從未有過此等舒爽，對自己來說，今天這一切際遇著實順利了些，今兒就把少年入教拜師的事兒辦利索了，免得節外生枝。

“啊！？”

熟美人這一攬，著實打了少年一個措手不及。

顧北的胸膛便是緊貼著虞婉舟，盡管兩人間隔了兩拳頭的距離，但這姿勢著實有些親密，一屁股坐在了女人豐腴飽滿的大腿上，

陣陣林風吹過，將熟美人那婀娜肉感的柳腰勾勒的曼妙，渾身線條玲瓏浮凸，臀腿間的曲線豐滿柔滑，閃爍著淺淡的光澤。

還未等顧北細細打量著其中滋味細節，下一瞬，便是感覺身體一陣失重。

“嘶——”

顧北本能的一抱，隨之飛起，將臉貼在她柔膩的胸膛上......長發擾動著少年的臉龐，一股異香傳來，卻不知是發香還是體香。

當顧北再次睜眼時，遠處老龍城的輪廓，映入眼簾，已至了天上。

兩人一路朝著杏花巷的方向縱躍而去。

......

杏花巷。

虞婉舟自書院走后不久，吳夫子便是沿著官道一路朝著顧北所居之地慢行。

城中就這么一位教書先生，不少百姓都是認得，親熱的打著招呼，吳夫子笑著點頭回應，不多時，便是尋到了豆腐坊外，四下打量著。

過了中午，盧蕭笙蹲在院子的門檻前，剛剛吃完了一碗肥腸面，瞧著豆腐坊門前這頗有氣質的教書先生，抹了抹嘴唇上的油漬：

“老先生來找人！？”

許是因為是個文化人，聲音倒是客氣了幾分。

吳侍郎瞥了一眼中年漢子，瞧著一身粗獷氣血，以及距離武道宗師明顯臨門一腳的境界，壓下心中訝異，笑呵呵道：

“顧北可是住在這兒？老夫是他的老師，今兒放學早，特來此處看看我這學生。”

聞言，盧蕭笙頓時尊敬了不少，還以為又是什么來尋覓福緣的高人。

中年漢子撓了撓頭將手中瓷碗放在一旁，雙手抱拳道：

“原來是夫子，不湊巧，顧小公子剛才和一個女童出門了，前腳剛走，現在還沒回來。”

“他姐也不在家，夫子要是找他有事兒，不妨來我這兒小坐，等他一會兒？”

吳夫子作了個揖，笑著搖了搖頭道：

“倒是不麻煩了，無人也罷，老夫就在這兒等一會兒吧。”

說罷，便是來到了豆腐坊的門口，坐在門檻上，自懷中摸出扇子扇著風。

便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聲牛叫。

“哞~”

吳侍郎手搭著眉際，循著聲音的方向瞧去。

卻是瞧見巷子口，一頭體型壯碩的大青牛，口中嚼著草，扇呼著牛尾巴，三步一晃腦袋的朝著豆腐坊走來，牛蹄子踩在泥巴土路上，蹄印卻淺了三分。

牛眼渾圓似銅鈴，瞧見門口處坐了個夫子，明顯是愣了一下，卻也不停留，自顧自的走進了院內牛圈。

吳侍郎面色上頓生驚奇，活了這么久，還第一次在一頭家養的青牛臉上瞧見這么復雜的表情，那思考的牛眼像是個人一樣。

早前就聽聞顧北養了一頭通人性的牛，很明顯，就是這頭。

“有趣，有趣！”

吳侍郎連連感嘆。

早前民間傳聞，道家龍虎山天一閣的老天師，張龍虎，就養了一頭神異的大青牛，通體油黑如潑墨，唯獨四蹄雪白若踏云。

牛蹄所踏過的青石板，雨天不沾泥淖，雪地不留痕跡，一人一牛行了八郡三十六縣，路上行時，那頭牛竟會扭頸用舌頭卷起孩童掉落的風車，待稚子破涕為笑才晃晃腦袋繼續趕路。

如今三十六縣驛站柱上，仍能尋見青牛蹭角止癢時留下的天師符朱砂痕。

想到這兒，吳侍郎的面色卻是突然變化了幾分，繼而想到了什么，連忙是朝著牛圈中的牛望去。

——果真通體油黑如潑墨，四蹄雪白若踏云。

“嘶——”

見得如此巧合，吳夫子面色頓時有些不淡定了。

想到此前顧北的種種神異之處，今日那枯木逢春，明顯是道家高人術法，再加之也有這么一頭神異青牛......

“莫非這小子是那張天師的坐下高徒？也得了幾分真傳？”

吳夫子喃喃自語道。

也不怪吳侍郎這般腦補。

三十年前。

道家有著陸地神仙之稱的‘張龍虎’天師，走出天一閣后，便是不知去向，當朝夏帝為求長生，尋了這位天師數年，卻也不見蹤跡。

如今這么多年過去了，夏帝依舊沒放下長生這個念頭，座下暗衛更是四處搜羅有關老天師蹤跡的消息。

倘若這么多年，張天師隱居在這老龍城，并收顧北作其關門弟子......算算時間，還真對的上。

“若這事兒是真的......”

吳侍郎念頭百轉，呼吸明顯有些重了。

倘若真有張天師消息，以夏帝這么多年的執念，保不準便能放過這城中百姓，而自己也能憑此功勞，起復借此機緣重回到朝廷中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