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嶺生活日子很是無聊,距離上次救倉州的任務過了半月,無名提著鼓起的儲物袋,邀起整個玉玄峰的人下山吃大宴。
夏丐、司南是大族出身,人間的身份自然高人一籌,無名算是老怪物,對人間很了解,歐尊長年行走江湖,有豐富的閱歷,宮生、第五長秧不提,一個賤仆、一個流民。
“于青樓,這名字夠雅麗。”
夏丏收起折扇,踏進樓檻,跟掌柜交流幾句,上了樓層。
司南很愛喝茶,于青樓的舟山君針味道絕巔,值得讓他細飲慢品。
無名付完銀子,回到頂閣包廂,六碗碗筷,三葷八湯九小吃,茶、酒共飲共樂,盤椅橫躺松腰,良鼓妙曲,正應圓風無眠。
太陽漸落西山,月亮巧升西檐,風語竹葉,夏螢星火漫漫長夜,遠處的須龍大江流淌金縷亮芒,白荷忘憂,碼頭船的繁槳,晚舟掛過波瀾的河面,直抵蕪荑州,鷺長一聲落羽,蟲鳴平仄吃桑暮。
宮生、夏丐的酒量太低!一杯酒量是沒勁,沒意思!
歐尊、第五長秧喝得臉頰泛紅,兩人迷迷糊糊躺在木檀香床,八成是睡了,喝一天的酒干嘛,放在于青樓大部分吃客,都屬上流子高次人。
司南不飲酒,無名倒不見怪,他一杯,喝茶,江面泛漪,無名先說道:“釣魚,會嗎?”
司南雙眼放光,跑下樓層,三刻鐘頭回到包廂,給無名一笠魚竿,說:“用人間的線釣,趣味更大。”司南講釣魚,完全是一行天界大佬下人間游山玩水。
須龍江的魚似乎挺肥美的,力勁不小,司南幫助無名的狀態之下,魚竿彎月,時而兩人滑動幾腳距離,輕泛江水,這魚大啊!
司南吃奶的力繃緊雙手舉起青笠,得意說:“拽上錢后,今晚很大概率有福壽宴了,這魚勁大,魚肉絕對的上好鮮美。”
江風大,月亮灑的金縷波漾漾,白鷗點水,蜻蜓旋行,池洼地蛙蛙叫,魚頭瘋水中掙扎,茍延殘絲竄不予休。
無名的左腳打滑,栽得一身泥巴,重新站起,掛穩魚竿,喜氣洋洋道:“今天的魚上岸,一半清蒸,一半燒烤。”
司南接話:“一半燒烤,一半紅燒最好。”
無名拉緊魚竿線說:“用力。”
這一晚,無名烤魚,火堆旁蹲的草地沿躺十幾條魚,上來的魚湯讓人流口水,除了紅燒,清蒸,燒烤,還有孜然的料味,多酌幾春水。
火堆溝生著炎紅,架著打鍋的魚湯冒泡,司南陸續放了枸杞果、八角、干辣椒、韭菜、香蔥,還看上綴了白菱葉、紫萊、茜草,畢竟無名燒烤是清爽的紅魚,紅燒鮮美,辣味的也漂亮。
無名找來青簍夾了些工蕨、黃瓜、辛果,用勺翻下說:“嚼上不動工蕨,老味,不放籽辣椒,味道少掉大半。”
清爽茜草之香,紅燒辣鹵的味香搭,燃火灑孜然的料,再加鹽,沾上油,添點味,喝酒,魚香味撲人鼻尖。
石頭桌,無名把挖取野蔥、趕葉、菱葉、紫菜、茜草加進魚湯,香時沫兒說:“找來一只碗,加量流香,這湯味濃稠。”
司南嘻笑說:“嘴對了人,送給這只野貓,反正喝酒吃不完。”
兩人一站,慢走江邊,蘆葦蕩黃,月光、火光映射,燈籠的燔火更盛,上湯上肴,清爽淡口,紅燒驅寒,燒烤養胃,兩對相映看貓,無名、司南相視一笑。
無名九境沒有朋友,一個人,總是孤獨,每天的生活老是算計,還是照映師父的話,上有上風,下有下水,司南的上釣魚法一流,到時做無名的助手,著酒。
司南慕江月之美,作為人間大族世家的少嫡子,站得高位望遠闊,近處講無情提腳飲過壺,通透天地的續勁是醉,可是他的生活不是它。
我是我!
宮生:“相伴一件事,叫卑微的無聊。”
夏丐:“我懶得信紅塵的閑言客棧。”
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