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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白言快步上前幾步,一把拉過盛曉曉,手指緊緊攥著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誰要你多管閑事!”

金池皺眉,擋在兩人中間“這到底怎么回事,白言?”

“不關(guān)你的事,這是我和她的事,你別插手!”

說完,白言繞開金池,拉著盛曉曉直接將她帶回了自己的房間,隨即“砰”地一聲甩上門。

“我是不是說過,我的身體我自己會負責,你現(xiàn)在做這些是想從我們這再得到什么?”

“你曾經(jīng)既然這么討厭我們,現(xiàn)在又虛情假意的開始關(guān)心,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但是,雌性擁有異能本身就是個例,更何況像你這種情況的,你獨自一人前往研究所,還沒有通知我們?nèi)魏我粋€,若是碰到心懷不軌之人,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死了倒沒什么,別牽連到我們!”

這里雌性若是非自然身亡,其名下獸夫?qū)蝗垦鹤呓邮軝z查。

若是因為在毫不知情下放任雌性一人出門導致的身亡,他們會受到非常嚴重的處罰,并且終身納入信譽黑戶。

因為雌性出門獸夫就算無法陪同,也要確認其行蹤,并且提前做好緊急預知,這樣在妻主受到危險的第一時間就可以趕來。

盛曉曉掙脫他的手“白言,我知道我這次行動確實沒有考慮穩(wěn)妥,但是我對你們絕對沒有惡意,我希望你能給我個改正的機會。”

盛曉曉揉著發(fā)紅的手腕,深吸一口氣“白言,我知道你其實也是擔心我,你不用否認,以前是我對你們不好,做過的事我也沒什么好辯解的,已經(jīng)犯下的過錯說什么都晚了,但是我發(fā)誓,我現(xiàn)在絕對沒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你也不要太有心理負擔,我去那里也不單單是為了你,我也為了我自己,為了金池,墨瀟,為了讓大家以后生活稍微便利一點,我現(xiàn)在的信譽值雖然只是0,但是起碼不是負數(shù)了,這也是我想讓看的,我有努力在改變現(xiàn)狀。”

當然,她也是確定了夜嵐這個人沒什么大問題后才決定赴約的,但是這個也沒必要和白言細說了

她掏出那管藥劑拉過白言的手放在它的手心“其他的我們可以后面再說,你先把藥劑拿著。”

“花言巧語。”白言的聲音依舊冷硬,但攥著藥劑的手指卻微微收緊,指節(jié)泛白。

他沒有再看盛曉曉,而是盯著那管在昏暗光線下流轉(zhuǎn)著琥珀光澤的液體,仿佛在審視一件極其危險又充滿誘惑的武器。

房間里一時只剩下兩人略顯壓抑的呼吸聲。

盛曉曉沒有催促,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她能感受到白言內(nèi)心的激烈掙扎——對力量的渴望,對過往的怨恨,對她動機的懷疑,以及對這份“恩惠”的抗拒。

這么多日來,她多少也了解了白言的性格,他是個很有原則的獸人,表面冷硬其實內(nèi)心柔軟,他心思敏感,因此在受到了那么多傷害后,選擇用滿身的刺將自己裹住。

良久,白言猛地拔開藥劑的金屬封蓋,動作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快到讓盛曉曉都來不及反應(yīng)。

他仰頭,喉結(jié)滾動,將那琥珀色的液體一飲而盡!

藥劑入喉的瞬間,他身體猛地一僵!

“呃——!”

一聲壓抑的悶哼從他緊咬的牙關(guān)中擠出,疼痛使得他無法站立,單膝重重砸在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脖子上的青筋盡顯,幾乎要維持不住人形。

一股極其霸道、冰冷刺骨的能量風暴驟然從他體內(nèi)爆發(fā)開來!

冰藍色的光芒不受控制地透體而出,瞬間將整個房間映照得如同極地寒窟!墻壁、地板、天花板,以他為中心,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上厚達數(shù)寸、散發(fā)著森森寒氣的堅冰!

空氣仿佛都被凍結(jié),發(fā)出細微的“咔咔”聲。他的發(fā)梢、眉毛甚至睫毛都凝結(jié)上了細密的霜晶,金色的豎瞳劇烈收縮,瞳孔深處仿佛有熔金在翻滾、沖撞,帶著一種撕裂枷鎖的狂暴痛苦!

盛曉曉被那驟然降臨的極寒逼得后退一步,心臟揪緊。

她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被冰凍住了,若非她體內(nèi)的木系異能和精神力被動運轉(zhuǎn)起來,她恐怕此刻已經(jīng)成為了一座冰雕。

盛曉曉屏住呼吸,不敢上前,只能默默祈禱。

不知過了多久,那肆虐的冰藍光芒猛地向內(nèi)一縮,隨即——

“轟!”

一股無法形容的、冰冷而磅礴的精神力風暴以白言為中心轟然爆發(fā)!

房間里所有的冰晶,無論是墻壁上的厚冰還是空氣中懸浮的細小冰塵,在同一刻被震成了最細微的、閃爍著星光的粉末!它們?nèi)缤粺o形的力量牽引,環(huán)繞著白言緩緩旋轉(zhuǎn),形成了一個短暫而瑰麗的冰雪漩渦,最終緩緩飄落。

風暴平息,若非白言有意控制,恐怕這棟房子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塌了,不過這個房間現(xiàn)在是沒法住人了,東西倒得倒,壞的壞,一片狼藉。

白言緩緩地、帶著一種久違的、掌控一切的力量感,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周身的氣息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那種壓抑隱忍的冰冷,而是如同萬載不化的寒冰深淵,沉凝、厚重、深不可測。

那雙金色的豎瞳,光芒內(nèi)斂,卻銳利得仿佛能洞穿靈魂,帶著一種睥睨的威壓。

“小E,查看白言目前狀況”

【獸夫:白言】

【精神力等級:SS(優(yōu)秀)】

【異能等級:68(可上升)】

【身體狀態(tài):健康】

【信任度:25%(極低)】

【隸屬單位:清除所】

“搜索清除所的資料”

【清除所——負責抓捕各類通緝犯,清除一些黑暗勢力…】

盛曉曉收起面板,沒想到白言的精神力等級居然有ss級!雖然目前他對自己的信任度還是很低,但是比起之前來說,她已經(jīng)很滿足,只要再接再厲,遲早能突破及格線!

白言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緩緩握緊又松開,指節(jié)發(fā)出輕微的爆響。

純粹而強大的力量在血脈中奔騰咆哮,那困擾他多年的枷鎖,徹底粉碎了。

他抬眼,目光沉沉地落在盛曉曉身上,那眼神復雜到了極點——有力量回歸的確認,有對過往枷鎖解脫后的空茫,有對她膽大妄為、擅作主張的余怒未消,還有一種更深沉的、難以言喻的……審視。

窗外的陽光順著窗沿悄無聲息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曾經(jīng)也質(zhì)問過為何命運不公,他明明什么都沒做,卻又失去了所有,但現(xiàn)在,似乎一切真的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這份人情,”他的聲音低沉,聲線沙啞干澀,只剩下一種陳述事實的冷硬,以及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變扭“我記下了。”

盛曉曉在他強大的威壓下努力挺直脊背,搖了搖頭,語氣堅決而清晰:“我說了,我做這件事,不是為了讓你欠我人情,是為了彌補過去,也是為了現(xiàn)在和未來——我們所有人的未來。”她頓了頓,直視著白言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金色豎瞳,

“所以這個不需要你還,你們受到的傷害,我沒法讓你們忘記,也不祈求能夠立刻得到你們的原諒,我只是就是希望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能有一個新的開始。”

白言沉默著,金色的瞳孔微微瞇起,似乎在評估她話語里的每一個字的真實性。

盛曉曉深吸一口氣,提出了醞釀已久的想法:“白言,我想拜托你一件事,麻煩你通知一下金池,墨瀟……今晚到我的別墅,我想開一次家庭會議。”她刻意用了“家庭”這個詞,目光坦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們?nèi)齻€人一起商量。”

白言盯著她看了幾秒,似乎在思考她此刻到底在又在打什么主意,但最終,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微微頷首,算是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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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的客廳內(nèi)氣氛微妙

盛曉曉從樓上下來時,三個人已經(jīng)到了,金池正襟危坐。

他的眼神里滿是警惕以及不安,顯然是這凝重的氣氛感到不適。

墨瀟則安靜地坐在一旁,他的傷已經(jīng)差不多痊愈了,此刻面色也不復之前那般蒼白,表情沉靜如水,但他放在膝上的手指正無意識地輕輕敲擊著。

盛曉曉沒有選擇坐在主位那個象征著“妻主”權(quán)威的華麗單人沙發(fā)上,而是搬了張椅子,坐在了三人對面的位置,將自己放在了相對平等的位置。

白言抱著手臂,倚在窗邊,離他們稍遠,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寒氣,眼眸低垂,看不清情緒。

“咳,”盛曉曉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首先,謝謝你們能坐下來聽我說。”

三人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她。

“我知道,過去發(fā)生了很多事,給你們帶來了很多傷害和不信任,我無法改變過去,但我希望我們的未來能做出改變,我已經(jīng)意識到了我的錯誤,我也明白,這些傷害不是我?guī)拙漭p飄飄的話就可以抹除的。”盛曉曉頓了頓

“但是我希望你們可以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我們所有人,即便開始聚集在一起的時候是非個人意愿,但是現(xiàn)在我們是個不可分離的整體”她的目光掃過三人,語氣誠懇,

“以前,是我把你們排除在我的生活之外,讓你們住在別院,這不僅是空間上的隔離,更是心理上的疏遠,是我的錯。”

金池的貓耳竄出來動了動,墨瀟的眼神微微閃爍。

“現(xiàn)在,”盛曉曉深吸一口氣,說出了核心提議,“我想把錯誤進行修改,我在此正式邀請你們——白言、金池、墨瀟,搬進這棟別墅,和我一起生活,不是作為附屬品,不是作為需要被隔開的‘麻煩’,而是作為這個家的一份子。”

客廳里一片寂靜,落針可聞,盛曉曉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震響,她也不知道這個提議現(xiàn)在發(fā)出是否為時過早,但是同居是目前能夠拉近他們之間關(guān)系最快的方法。

而且她也是查詢過資料的,由于雌性獸人太過稀少,許多血統(tǒng)優(yōu)秀的雄性,早就在終端匹配之前就去尋找心儀的妻主了。

當然也有些雄性既找不到心儀的妻主,又不想終端隨機匹配,那可以去機構(gòu)測量暴動值,只要他每次的暴動期數(shù)值能控制在60%以下,就可以關(guān)閉隨機匹配,但是此數(shù)據(jù)必須每年更新一次。

當然會這么做的雄性并不多,更多的都是期望自己能夠早日擁有一個雌性妻主。

一旦雙方匹配后,雄性獸人需將其妻主的生命放在第一位,且絕不能對妻主動手,若是對其妻主動手,輕則強制解除關(guān)系,送上審判臺,強硬摧毀精神力,重則直接進入獸神監(jiān)獄,里面有著各種酷刑,在該雄性把所有的酷刑都體驗了一遍后,再進行處決。

并且雄性獸人無法解開配對關(guān)系,雌性妻主也不能隨意解除配對關(guān)系,除非雄性獸人有重大過失,雌性可以通過終端進行申報。

也正因為這些條例,金池,墨瀟和白言,哪怕心里如此厭惡原主卻也不得不待在她的身邊,甚至在被她一次次折磨后,不僅不能反抗,還得在她有任何需要的時候進行陪同,保護其安全。

盛曉曉都忍不住在心里嘆氣不得不說,這里的政策對雄性獸人確實是極為苛刻了,不過也多虧了這些,若非如此,恐怕早在她穿來第一天就已經(jīng)被金池掐死了。

她想的這些三人自然是不得而知的,金池驚愕地張了張嘴,貓耳都豎成了天線:“搬…搬進來?你要和我們一起住?在這棟別墅里?”

這簡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那個曾經(jīng)連他們靠近大門都要發(fā)怒的盛曉曉,現(xiàn)在主動邀請他們同住?但是他也不清楚如今的盛曉曉還是盛曉曉嗎?

墨瀟的紫色豎瞳微微睜大,雖然依舊沉靜,但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明顯的波瀾,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停下了敲擊,輕輕握成了拳。

這個提議,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倚在窗邊的白言,終于抬起了眼瞼,金色的瞳孔銳利如刀,直直射向盛曉曉,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和……一絲極淡的、難以察覺的震動。

他緊抿著唇,沒有說話,但那強大的SS級精神力場似乎出現(xiàn)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波動,如同平靜冰面下暗流涌動。

盛曉曉迎接著三人各異的目光,聲音清晰而堅定:“是的,一起生活,這里有足夠的空間,你們可以隨意選擇自己喜歡的房間,也可以改造成任何你們喜歡的風格。”

“我知道這需要時間適應(yīng),也需要信任重建,但我希望,我們能從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開始,真正地…認識彼此,接納彼此,成為家人,而不是互相防備的陌生人。”

她頓了頓,目光最終落在白言身上:“白言,我知道這很難,但我希望你能考慮。”隨即轉(zhuǎn)向金池和墨瀟

“金池,墨瀟,你們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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