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梨看到宮女又端著補氣血的湯碗過來,頭都大了,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對緋月說,“這補血的湯藥我日日喝,我實在喝不慣,好緋月,要不你幫我喝了吧。”
“奴婢怎么敢喝良媛的補藥,這可是太子殿下親自吩咐太醫院給您開的補藥,對身子好。”
夏小梨知道自己這是心里上的排斥,因為前十幾年她喝了太多的藥,毒的,補的,都喝過,以至于現在壓根不想看到這勞什子的補藥。
奈何姬珩總認為她放血了對身體不好,需要補,天天讓人頓了補藥送來。
“緋月,我就歇一天,你幫幫我吧!”
夏小梨搖晃著緋月撒嬌賣萌,緋月實在抵擋不住,可她一個奴婢實在幫不了主子,“良媛,你趁熱喝了吧,要不然奴婢會被殿下責罰的。您看,殿下知道您怕喝補藥,還給準備了糖,您乖乖的喝了,奴婢給您拿糖吃。”
得,這是把自己當成小孩子哄了,緋月的話她不是聽不進去,只是這補藥她確實喝不進去,“那我喝一半,倒一半,你可不許跟太子殿下告狀。”
夏小梨抱著緋月一頓撒嬌,姬珩進來看到她們抱在一起的樣子,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成何體統,你們兩個抱在一起像什么樣子?”
緋月害怕的掙脫了夏小梨的懷抱,然后規矩的站在了一旁,看到被嚇壞了的緋月,夏小梨有些生氣道,“殿下,你好沒道理,我和緋月怎么就不能抱在一起了呢?”
“你是主,她是仆,要知道你們兩個身份。”
“殿下,你對劍塵和墨塵也是仆人的情分嗎?”
“這怎么能相提并論。”
姬珩說話的功夫就把人抱在了懷里,好像有些嫉妒夏小梨對緋月那般自然的相擁。
“這怎么不能相提并論,我可沒拿緋月當奴婢,我拿她當妹妹的,就像你拿劍塵和墨塵當兄弟的那種。”
“你這小嘴還真是能說,行,出了凝玄宮,你收斂一點,緋月畢竟是宮籍。補藥送來了,你趕緊喝了吧!”
秋喜和劍塵聽著直搖頭,他們主子這腦子只怕是被夏良媛給吃了,現在遇到夏良媛的事,殿下的腦子就不好使了。
這不,剛剛還在說規矩的事,不到一分鐘就繳械投降了。
緋月聽了夏小梨的話,說不感動是假的,她沒想到自己不過就是真心實意的照顧主子,夏良媛居然當著太子的面承認沒拿自己當奴婢,而是當妹妹的。
她眼眶微微泛紅,心中滿是溫暖,看向夏小梨的眼神里多了幾分依賴與信任。她吸了吸鼻子,輕聲說道:“啊梨姐姐,能跟著你,是緋月的福氣。以后緋月定會更加用心地照顧姐姐,護姐姐周全。”
“好了,快起來吧,知道我看不得你這樣,記住,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說完,目光直直的看著姬珩,大有你不給人試試看的架勢,姬珩寵溺十足的點頭,“秋喜,把緋月的宮籍給夏良媛。”
秋喜很快讓人取來了緋月的宮籍,當著姬珩的面,夏小梨把個宮籍給了緋月,“你的宮籍自己拿著,想什么時候出宮就什么時候出。”
薄薄的一張紙上承載著這個時代的無奈和悲傷,緋月被夏小梨感動的一塌糊涂,暗暗發誓,以后一定要守護好她。
夏小梨在姬珩的注視下,視死如歸般的把補藥喝了個干凈,姬珩很享受投喂的樂趣,一顆糖很快的丟進了她的嘴里。
“今晚本殿有事,你先睡,不必等我了。”
姬珩陪著夏小梨吃了晚飯后就去了勤政殿,夏小梨也很聽話,晚上很早就歇下了。
寂靜的琉璃宮偏僻的院落,南貴妃站在一旁,看著晏夢開始攝魂術。
“晏夢,可以開始了嗎?”“公主,都準備好了。”
隨著晏夢的口訣念起,睡夢的夏小梨耳邊響起了男人嘶啞的聲音,本能的抗拒這樣的聲音,掙扎了許久,到最后腦中只剩下一個聲音。
“回來吧...回來吧...”
住在耳房的緋月聽到了屋內的動靜,看到起夜的夏小梨很是奇怪,“良媛,你是要喝水嗎?”
問了幾聲都不見夏小梨回話,夏小梨卻是推開門朝著屋外走去。
緋月上前想要攔住往外走的夏小梨,誰知道她的力氣實在很大,緋月攔不住人,只好跟著,因為今夜的夏良媛真的很奇怪,目光呆滯,行為詭異,好像根本就聽不見她說話。
偷偷跟在夏良媛的身后一直進到了琉璃宮的那個偏殿,她捂著嘴,深怕自己發出聲音,夏良媛居然來找南貴妃。
“晏夢,你這攝魂術很好。”
南貴妃看到目光呆滯,毫無反應的夏小梨很是滿意,一旁的毒枇對夏小梨也很滿意,忍不住的摸上了她的皮膚。
“公主,她這皮膚可真嫩滑啊,奴才身上就差這么一塊兒做頂帽子了。”
貪婪的目光毫不遮掩,南貴妃拍掉他的手,眼尾閃過狠毒,“等取了她的心,剩下的就是你的了。”
“蔣嬤嬤,去把圣女給本宮請來,說人準備好了。”
想到多年的夙愿馬上就要實現了,南貴妃還是有些小激動的,今晚她特意讓皇上拖住了姬珩,又在外面安插了血衣衛,她要親眼看到夏小梨被剜心,任何人都不能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圣女很快被帶了過來,一切準備就緒,死亡離夏小梨一步之遙的時候,緋月從后面竄了出來,一刀刺在了圣女的后背上,又一腳踹倒了祭臺,場面一下子混亂了起來。
祭臺倒了,晏夢的攝魂術被打斷,夏小梨一下子清醒了,看到混亂的場面,腦子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看到緋月被圍攻時,她還是知道誰是自己人的,忙上去幫忙。
得虧南貴妃一心防著外面,這里沒有什么守衛,戰斗力唯一強盛的就是毒枇,夏小梨見緋月馬上就要被毒枇壓制住了,看到旁邊散落的香燭灰,抓起一把朝著毒枇的眼睛撒過去,只聽毒枇“啊”的一聲就捂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