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小梨睡醒,便看到了守在床邊兒的姬珩,正翻看著書,聽到動靜后,側目看了過來。
“醒了?”
“我睡了多久?”
“剛到戌時。”
“有沒有吃的?”
“秋喜,去讓緋月給她主子準備點兒吃的。”
“這件事背后是南貴妃的手筆?”
“嗯,今日那絡子上的毛是獅子幼崽尾巴上的毛,獅子聞到了自然是情緒激動的,獅子咬死你,她得到心。”
“真是好歹毒的計謀,電視劇誠不欺我啊!”
“什么?”
“沒什么,你的病好了,是不是就送我出宮?”
經過這事,夏小梨覺得待在宮里真的很危險,最主要的是她沒有那個宮斗的腦子,就想當個咸魚躺平。
“夏小梨,你不會覺得以你現在的身份還能隨意出宮吧?”
姬珩的話讓夏小梨警鈴大作,這是什么意思?他之前不是答應自己了嗎?
“你到底什么意思?男人說話要算話,要不然怎么頂天立地。”
姬珩扯了扯唇角,“你死了就可以出去了。”
“那個不是可以什么假死脫身啊,你這么大的權勢,偽造一點意外死亡,應該不是難事吧!”
“你真的就非要出宮不可嗎?”姬珩不知道為什么,聽到她非要出宮居然很憤怒,這女人是怎么回事,怎么看不到自己對她的好嗎?
“宮里太危險,你的女人那么多,又不差我一個。”而且她還要想回去的辦法,即便是回不去了,那也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而不是待在這樣的四方天里當一個花瓶的活著。“你可別說你喜歡上了我哦!”
“本殿宮里有銅鏡,要不你去照照。”
這男人嘴里就沒有一句好聽的,她不生氣。
兩人的談話不歡而散,姬珩自此再也沒出現過,直到迎親的日子,夏小梨一大早被緋月從床上抓了起來。
“緋月,我又不是新娘子,你這么早把我弄起來干啥嘛!”
緋月一邊麻利地幫她收拾著,一邊說道:“姑娘,今日良娣入府,府里肯定熱鬧,你可不能再睡懶覺了,起來去湊湊熱鬧。”
夏小梨嘟囔著坐起身,心里想著這良娣入府跟自己有什么關系,但又拗不過緋月,只好任由她給自己梳妝打扮。
“主子,你怎么這么不上心,殿下可是命人送來了好多東西,你瞧瞧,這可都是難得的珍寶。”
“緋月,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就是一個吃席的,你這弄的像個猴屁股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新娘子呢!”
“主子,殿下說了,你和良娣一起辦婚宴,你的嫁妝還是殿下從私庫里面出的。”緋月邊說邊把喜嬤嬤迎了進來,夏小梨沒想到姬珩這么貼心,心中一股暖流劃過。
喜嬤嬤接過緋月遞過來的妝盒,開始替夏小梨梳妝打扮,緋月則是清點著姬珩給夏小梨準備的嫁妝。
“夫人,你瞧瞧,殿下對你可真好,聽說定國公府給楊側妃準備的是66抬嫁妝,殿下給您準備的是88抬呢!”
“你拿給我瞧瞧!”
緋月遞上了嫁妝單子,上面一條條寫的很清楚,夏小梨這回是真的被感動到了,這男人冷心冷肺的,居然還這么細心。
今日的凝玄宮格外的熱鬧,太子納妾與尋常人家不同,也是天家的喜事,賀喜的人家自然也是絡繹不絕的,何況也是想讓自家嫡女露露臉,沒準兒太子妃就花落自己家了呢!
太子沒有正妃,良娣和良媛入門就不需要給主母敬茶了,拜了堂直接送到洞房就可以了。
楊婉心隔著蓋頭,含羞帶怯的問著陪嫁的婢女翠兒,“殿下還未來后院安歇嗎?”
“小姐,已經讓蓮兒去前院迎了,您是良娣,按規矩,今日殿下必定要過來您這里的。”
楊婉心得意的笑了,良媛又如何,寵愛又如何,宮女的身份擺在那里,她是如何也越不過自己去的,今日若是讓殿下知道自己的好,一個良媛而已,還不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月上柳梢頭,姬珩喝的有些醉了,秋喜攙扶著朝后院走去,途中遇到了來尋人的蓮兒。
“你是哪個院子的?”
“太子殿下,奴婢是良娣的陪嫁丫頭,良娣擔心殿下醉酒的厲害,特意煮了醒酒湯讓奴婢給您送過來。”
秋喜悄悄的湊在姬珩的耳邊道,“按規矩您今晚要歇在良娣屋子。”
姬珩的眼眸中再無半點醉意,冷冽的眼神仿佛能殺人。
“回去跟你主子說,安分守己才能在凝玄宮安穩度日。”
說完,帶著秋喜去了書房,偌大的書房只有姬珩一人,今夜雖說是他的大喜之日,但他的心中并無絲毫的喜悅,滿宮的紅色仿佛母后送他離開時吐的那口血。
看著母后的畫像,姬珩的情緒有些翻滾,秋喜知道這是殿下發狂前的征兆,今日殿中恐還有未走的賓客,于是擅作主張的扶著姬珩去了夏小梨的院子。
楊婉心看著跪在地上的蓮兒時,精美的臉在這一刻變得扭曲了,“賤人,你竟然讓我如此難堪,我要你不得好死。”
罵完,又陰鷙的扭頭看向一旁的翠兒,“翠兒,你不是說殿下今日一定回來我的房間嗎?”
“小姐,奴婢剛剛打聽到了,殿下也沒去夏良媛的屋子,在書房看書呢!”翠兒嚇得跪在碎瓷片上,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楊婉心示意蓮兒扶起翠兒,臉上換成了溫和的笑臉,仿佛剛剛那個扭曲的人不是她似的,“你們都是我的陪嫁丫頭,以后宮里,咱們才是一家人,千萬記住,我好了,你們才能好。”
“是,奴婢們記住了。”
“好了,替我收拾一下,我去給殿下送醒酒湯。”
當楊婉心端著醒酒湯來到書房的時候,正看到姬珩離開的背影,一路尾隨著,來到了另外一處喜房。
看到姬珩的腳馬上就要買進去的時候,她實在忍不住,上前想要抓住他離去的步伐,被劍塵攔住了。
“楊良娣,殿下今日要歇在此處,還請良娣回自己的院子。”
“你就是劍塵吧,殿下身邊得力的人,你可知道殿下今日本該歇在我的住處,否則就是不合禮法。”
“屬下不懂,屬下只聽殿下的,若有違規矩,明日殿下自會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