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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歸墟低語,權限碎片啟殘局

冰冷的“抹殺”二字,如同無形的巨錘,將主控室內短暫的生機與希望砸得粉碎。猩紅的警報光芒在純白的墻壁上瘋狂流淌,映照著林小凡蒼白如紙的臉。那股穿透一切、冰冷無情的毀滅意志如同無形的枷鎖,死死禁錮著他的靈魂,連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懷中的吱吱在沉眠中也感受到了這極致的威脅,小小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傳遞來本能的、深入骨髓的恐懼。

逃!必須立刻逃離主控室!這是林小凡腦中唯一的念頭!留在這里,就是等死!

他強壓下幾乎要爆裂的心臟,用盡全身力氣,掙扎著抱起吱吱,踉蹌著沖向操作臺前光屏上標注的路徑出口——一扇位于主控室側后方、之前毫無異樣的光滑金屬墻壁。此刻,墻壁中心正亮起一個幽藍色的圓形光圈,光圈內部復雜的紋路旋轉著,正是通往“下層維護通道”的入口!

“開啟通道!”林小凡對著光圈嘶吼,意念瘋狂催動那可憐的0.0002%權限。

嗡!

光圈紋路加速旋轉,金屬墻壁無聲地向兩側滑開,露出后面一條向下延伸、被黯淡幽藍色應急光源籠罩的階梯通道。通道內彌漫著更加濃郁的未知中和能量,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焦糊和金屬銹蝕混合的怪異氣味。

沒有猶豫!林小凡抱著吱吱,一步踏入通道!就在他踏入的瞬間,身后的金屬墻壁無聲合攏,將主控室內刺耳的警報和猩紅的光芒徹底隔絕。

通道內死寂得可怕,只有他粗重如風箱般的喘息和心臟狂跳的轟鳴。幽藍的光線勉強照亮腳下布滿灰塵和零星銹跡的金屬階梯。那股鎖定他的毀滅意志并未消失,如同跗骨之蛆,依舊沉沉地壓在心頭,冰冷而致命。只是在這通道內部,似乎被某種力量微弱地隔絕了,不再那么直接地沖擊心神。

暫時安全?林小凡不敢有絲毫僥幸。他立刻運轉優化后的導引術,貪婪地汲取著通道內濃郁的中和能量,轉化為生機滋養自身和吱吱,同時將蘊靈感知提升到極限,警惕著四周。

通道一路向下,盤旋延伸。墻壁上布滿了粗大的、不知用途的管道和斷裂的線纜,一些地方覆蓋著厚厚的、如同苔蘚般的黑色不明沉積物。空氣中那股焦糊銹蝕的氣味越來越濃。越往下走,溫度似乎也略微升高,空氣中開始彌漫起極其微弱的、令人心悸的空間波動漣漪——這是鄰近過載鎖死的“歸墟轉化爐”的跡象!

【警告!偵測到微弱空間結構扭曲波動!】

【來源:鄰近區域(歸墟轉化爐)!】

【威脅:不穩定空間裂隙生成概率提升!】

林小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步都走得異常小心。蘊靈感知如同最精密的雷達,掃描著前方每一寸空間和能量流動。刑斧被他緊緊握在右手,冰冷的斧柄傳來沉甸甸的質感,斧身暗紅紋路在幽藍光線下流淌著微光,似乎也在警惕著周圍的異常。

突然!前方通道左側,一處覆蓋著厚重黑色沉積物的墻壁縫隙中,毫無征兆地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如同玻璃碎裂般的尖嘯!

嗤啦——!

一道只有巴掌寬、卻扭曲不定、邊緣閃爍著危險銀芒的空間裂隙,如同丑陋的傷疤,猛地出現在墻壁上!裂隙內部是令人眩暈的、不斷翻滾的混沌色光流!恐怖的吸力瞬間爆發,通道內的灰塵和細小碎屑如同被無形之手抓住,瘋狂地涌向裂隙!

【警告!遭遇小型不穩定空間裂隙!】

【威脅等級:中!吸力范圍:五尺!】

【刑斧“噬空(被動)”微弱生效:對裂隙產生微弱排斥力!】

林小凡瞳孔驟縮!他離裂隙不足三丈!恐怖的吸力已經作用在他身上,拖拽著他向前滑去!他低吼一聲,淬煉過的右腿狠狠蹬地,死死穩住身形!同時,意念瘋狂催動導引術,將轉化的生機能量大半注入右臂,力量爆發,刑斧帶著低沉的破空聲,朝著裂隙邊緣的墻壁狠狠劈去!目標不是裂隙本身,而是制造反沖力!

鐺!

刑斧劈在厚重的金屬墻壁上,火星四濺!強大的反作用力讓林小凡借勢猛地向后躍開數步,險之又險地脫離了裂隙的吸力范圍!裂隙如同不甘的巨口,扭曲閃爍了幾下,最終在幾聲細微的噼啪聲中,緩緩彌合消失,只在墻壁上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跡。

冷汗瞬間浸透了林小凡的后背。好險!若非刑斧的被動排斥和自身反應及時,后果不堪設想!他看了一眼懷中依舊沉眠、對剛才危險毫無所覺的吱吱,心中緊迫感更甚。必須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接下來的路程更加兇險。空間扭曲的波動越來越頻繁,如同平靜水面下涌動的暗流。短短百丈距離,林小凡又遭遇了兩次小型裂隙的爆發!每一次都是憑借刑斧的被動預警、自身的極限反應和導引術提供的爆發力才堪堪躲過。生命力在劇烈消耗和精神高度緊繃下,恢復的速度幾乎被抵消。

終于,前方通道的盡頭出現了一扇厚重的、布滿了復雜機械結構的金屬閘門。閘門中心,一個與主控室權限光圈類似的裝置正散發著微弱的藍光。光屏標注的路徑終點——Delta-7節點,就在這扇閘門之后!

希望就在眼前!林小凡精神一振,加快腳步。然而,就在他距離閘門不足十丈時——

轟隆隆!!!

整個通道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猛地劇烈搖晃起來!比之前強烈十倍的空間扭曲波動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通道頂部和墻壁的金屬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大片大片的黑色沉積物如同暴雨般簌簌落下!刺耳的金屬扭曲聲和能量過載的尖嘯充斥耳膜!

【警告!檢測到高強度空間震爆余波沖擊!】

【來源:深層空間鎖定源!(二次沖擊)】

【威脅:通道結構損壞加劇!空間裂隙大規模生成概率:極高!】

恐怖的毀滅意志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穿透通道的微弱隔絕,狠狠沖擊著林小凡的心神!這一次,比在主控室時更加清晰,更加暴戾!仿佛那未知的高維存在,正在失去耐心,要將他們連同這片空間徹底碾碎!

“呃啊!”林小凡悶哼一聲,口鼻溢血,眼前陣陣發黑。懷中的吱吱在沉眠中也發出痛苦的呻吟。他死死咬住牙關,強撐著沒有倒下,目光死死鎖定前方那扇在劇烈震動中似乎隨時會崩塌的閘門!

沖過去!必須沖過去!

他榨干體內最后一絲力氣,將導引術運轉到極致,轉化出的生機能量不再用于恢復,而是全部注入雙腿!淬煉過的右腿肌肉賁張,爆發出最后的力量!他如同離弦之箭,抱著吱吱,朝著那近在咫尺的閘門權限光圈猛沖而去!

通道在身后寸寸崩裂!墻壁上,一道道猙獰的、閃爍著混沌光芒的空間裂隙如同惡魔之眼般接連睜開!恐怖的吸力交織成網,拉扯著他的身體!頭頂,巨大的金屬構件帶著刺耳的尖嘯轟然砸落!

生死時速!

“開啟!Delta-7!”林小凡的意念如同咆哮,狠狠撞向閘門上的權限光圈!同時,他手中的刑斧下意識地朝著前方一道剛剛裂開、正欲吞噬他的空間裂隙猛地揮去!并非攻擊,而是一種本能的抗拒!

嗡——!

就在刑斧揮出的剎那!異變再生!

刑斧斧身那覆蓋全身的暗紅紋路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刺目血光!一股冰冷、古老、帶著“清道夫”職責般肅殺意志的氣息猛地擴散開來!斧刃前方,那道剛剛張開的混沌裂隙,如同遇到了克星般,劇烈地扭曲、收縮,彌合的速度瞬間加快!

【刑斧“噬空(被動)”超常激發!】

【效果:空間裂隙強制干涉!加速彌合!】

【消耗:刑斧本源煞氣(空間特性)!】

刑斧的爆發為他爭取了寶貴的瞬間!前方閘門上的權限光圈藍光大盛!厚重的金屬閘門發出一連串沉重的機械解鎖聲,緩緩向上升起!

門開了!

林小凡用盡最后的力量,抱著吱吱,如同滾地葫蘆般,狼狽不堪地沖進了閘門之后!

轟隆!!!

幾乎在他沖入的瞬間,身后通道徹底被崩塌的金屬和爆發的空間亂流徹底吞沒!厚重的閘門在他身后轟然落下,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將外界的毀滅與混亂徹底隔絕!

林小凡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大口咳著鮮血,眼前金星亂冒。生命力透支的虛弱感和全身骨骼欲裂的劇痛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但他顧不上這些,第一時間低頭看向懷中的吱吱。

小家伙依舊沉眠,但似乎被剛才劇烈的沖擊震動了,小小的眉頭微微蹙起,傳遞來一絲不安的“痛…”的意念。好在氣息還算平穩。

他掙扎著抬起頭,打量這個被稱為Delta-7節點的地方。

這里并非想象中的倉庫,而是一個相對較小的、半球形的封閉空間。空間中央,懸浮著一個由無數細密藍色光線構成的、緩緩旋轉的立體星圖模型。星圖模型的核心,是一顆散發著柔和白光的微型恒星投影,周圍環繞著幾顆形態各異的行星虛影。整個空間的光源就來自于這星圖模型,光線柔和,帶著一種奇異的寧靜感。

空間四周的墻壁上,鑲嵌著十幾個大小不一的金屬柜格。大部分柜格空空如也,布滿灰塵,顯然早已被遺棄或清空。只有最靠近中央星圖模型的一個半人高的柜格,柜門緊閉,表面布滿了復雜的機械密碼鎖結構,但此刻,那密碼鎖的中央,一枚幽藍色的指示燈正微弱地閃爍著。

【進入:Delta-7節點(小型資源儲藏點/前哨觀測站)】

【狀態:基礎維生系統運行(低能耗)…空間穩定裝置運行(微弱)…】

【偵測到…活躍儲藏柜:1(鎖定狀態)…】

資源!還有活躍的儲藏柜!

林小凡精神一振,掙扎著爬向那個閃爍著指示燈的柜格。柜格上的密碼鎖結構極其復雜,他完全看不懂。嘗試用意念溝通權限,毫無反應。0.0002%的權限在這里似乎不夠。

難道要空手而歸?他心中涌起強烈的不甘。目光掃過柜格,最終落在了密碼鎖中央那個閃爍的幽藍指示燈上。指示燈的光芒,似乎…與中央星圖模型核心的那顆微型恒星投影的亮度,存在著某種極其微弱的同步?

他心中一動,嘗試著運轉導引術,將一絲微弱轉化出的、性質溫和的生機能量,小心翼翼地引導向那個幽藍指示燈。

嗡…

指示燈的光芒似乎稍微亮了一絲,但柜門依舊緊閉。

能量性質不對?林小凡皺緊眉頭。他看向中央的星圖模型,那微型恒星投影散發著寧靜的白光。他嘗試著,用意念引導導引術,艱難地模仿著星圖模型中那股寧靜、平和的能量波動頻率,將轉化出的生機能量進行極其細微的調整,再次注入指示燈。

這一次!

指示燈猛地亮起穩定的幽藍光芒!柜格內部傳來一陣清脆的機械解鎖聲!緊閉的金屬柜門,無聲地向上滑開!

成了!利用星圖模型的能量頻率作為“鑰匙”!

林小凡迫不及待地看向柜內。里面空間不大,只靜靜地躺著三樣東西:

一塊巴掌大小、通體銀白、布滿了細微電路般紋路的金屬薄板(信息板)。

三顆龍眼大小、通體渾圓、散發著溫潤乳白色光暈、內部仿佛有液體流動的珠子(未知能量結晶)。

一個只有拇指大小、通體漆黑、表面光滑如鏡、沒有任何縫隙的金屬小盒(未知物品)。

【發現物品:】

【Delta-7日志與星圖備份(信息板)】

【中和能量精粹結晶 x3】

【未知黑盒(加密)】

林小凡首先抓起了那三顆乳白色的珠子。珠子入手溫潤,散發著精純平和的能量波動,與他導引術轉化的生機能量性質極其相似,但更加凝練、精純百倍!他立刻將一顆珠子小心地喂給懷中的吱吱。

珠子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溫潤磅礴的暖流涌入吱吱體內!小家伙沉眠的身體瞬間被一層柔和的乳白色光暈包裹,原本微弱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渾厚悠長!灰敗的毛發迅速恢復光澤,甚至隱隱透出一絲健康的淡金色!傳遞來的意念也變成了安穩平和的“舒服…暖…”

【目標:吱吱吸收中和能量精粹結晶!】

【效果:本源枯竭修復度+30%!狀態:深度沉眠(高速恢復中)!預計蘇醒時間縮短!】

神效!林小凡大喜過望!他立刻將第二顆珠子塞進自己口中。珠子同樣化作暖流,磅礴而溫和的生機能量瞬間席卷全身!如同久旱逢甘霖,干涸的經脈被滋養,撕裂的臟腑被撫慰,透支的生命力如同干癟的海綿般瘋狂吸收著這股能量!

【宿主吸收中和能量精粹結晶!】

【效果:生命力透支:25.2%→ 23%!(顯著恢復)!臟腑傷勢大幅修復!經脈撕裂基本愈合!體力、精神力恢復至七成!】

久違的力量感重新回到身體!雖然依舊虛弱,但已非瀕死狀態!林小凡精神大振,小心翼翼地將最后一顆珠子和那個未知的黑盒收好。最后,他拿起了那塊銀白色的信息板。

信息板入手冰涼。當他將意念沉入其中時,海量的信息流瞬間涌入腦海!

【信息板載入:Delta-7前哨日志(最終篇)及星圖備份…】

【日志摘要:】

“…歸墟歷7834紀…蝕空蠕蟲次級巢穴爆發…污染滲透至Delta象限…”

“…奉命駐守…資源即將耗盡…等待補給…”

“…檢測到核心區…歸墟轉化爐過載預警…請求撤離…”

“…無響應…空間信號被未知干擾屏蔽…”

“…最終指令:封存剩余資源…上傳星圖及異常數據至本地備份…等待…重啟或…回收…”

【異常數據記錄】:…檢測到高維能量窺探(坐標:*)…特征:冰冷、貪婪、毀滅…關聯事件:核心區‘噬空’單元異常激活波動…警告:疑似‘清道夫’武器失控或…被竊取…引來‘掠食者’…】

【星圖備份】:包含萬化歸墟部分已知星域坐標(殘缺)…重點標注:‘靜謐之泉’(低威脅生態星球,坐標完整)…‘虛空墳場’(高威脅,蝕空蠕蟲活躍區)…

信息量巨大!林小凡的心跳如擂鼓!

Delta-7前哨的覆滅,源于蝕空蠕蟲和轉化爐過載。而最后的異常數據…冰冷、貪婪、毀滅的高維窺探…“掠食者”…刑斧(疑似失控或被竊取的“清道夫”武器)激活“噬空”單元引來的災禍…與他之前的遭遇完全吻合!

原來那鎖定他們的高維存在,被信息板稱為“掠食者”!一個覬覦萬化歸墟力量(或者…被失控武器吸引?)的恐怖存在!

而星圖備份中標注的“靜謐之泉”…一個完整的、低威脅生態星球坐標!這…可能就是他們唯一的生路!

希望!真正的、通往生路的希望!

林小凡緊緊攥著信息板,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懷中的吱吱在能量精粹的滋養下,氣息越發平穩。體內的力量正在恢復。目標已經明確——靜謐之泉!

但如何離開這萬化歸墟?如何擺脫那如同附骨之疽的“掠食者”鎖定?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中央那緩緩旋轉的星圖模型,以及…手中那塊記載著“靜謐之泉”坐標的信息板。

也許,答案就在這Delta-7節點本身?這個前哨站,是否還保留著…發送信號或者啟動某種小型載具的功能?

他掙扎著站起身,走向中央的星圖模型。是時候,嘗試與這沉寂的造物,進行更深層次的溝通了。為了生存,為了那靜謐之泉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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