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陽光為鄱陽湖披上一層金邊之時,林羽掌心的三色玉印驟然迸射出幾點星火。玉印上“精忠報國”的刻痕泛起層層漣漪,仿佛活過來一般,隨后竟化作縷縷金霧,緩緩融入湖面。令人稱奇的是,那些霧氣在水面上逐漸匯聚,竟幻化成岳飛練兵的虛影。只見長槍方陣破水而出,威風凜凜,然而轉瞬之間,又消散成絲絲縷縷的靈脈光絲。蘇瑤趕忙展開《九江布防圖》,赫然發現圖中星子縣的標記處正滲出朱砂,那模樣恰似一個滴血的傷口。
“靈脈在發出警示。”林羽輕輕撫摸著玉印,清晰地感受到岳家軍的忠魂正氣在印中洶涌奔涌,“落星墩的邪龍雖然已被消滅,但邪術殘留的黑瘴卻正在侵蝕周邊的靈物。”說著,他抬手指向不遠處的蘆葦蕩,只見幾株百年蘆竹的竹節竟透著詭異的墨色,葉片蜷縮得如同利爪。
兩人見狀,立刻棄船登岸。濕軟的湖灘上,布滿了三趾爪印。蘇瑤蹲下身子,仔細測量爪距,說道:“這絕非水鳥的腳印,倒像是《潯陽異物志》里記載的‘墨鱗蛟’留下的——那是一種以靈脈濕氣為食的邪物。”話剛說完,蘆葦深處便傳來“咔嚓”一聲脆響,一株蘆竹竟被攔腰折斷,隨即露出半截覆蓋著黑色鱗片的尾鰭。
林羽迅速將蘇瑤護在身后,與此同時,三枚信物仿佛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自動懸浮至他的掌心,旋即化作一張三色光網,將四周嚴密籠罩。就在這時,墨鱗蛟從蘆葦蕩中猛然沖出,其身長丈余,背鰭如同一把利刃,尾尖上還纏繞著斷裂的信物碎片——正是邪龍后裔遺落的黑玉環殘片。碎片深深嵌入蛟鱗之中,滲出的黑氣在蛟口處匯聚成一團毒霧,徑直朝著林羽的面門噴射而來。
“用正氣破除邪氣!”蘇瑤高呼一聲,迅速舉起精忠鐵劍。劍身上“精忠”二字瞬間發出耀眼金光,與玉印的三色光芒相互呼應,產生強烈共鳴。林羽心領神會,當即朗朗誦讀起《滿江紅》。當“三十功名塵與土”這句慷慨激昂的詞句響起之時,光網驟然向外擴張,強大的力量將墨鱗蛟震退數丈之遠,其尾尖的碎片更是迸出點點火星。
墨鱗蛟惱羞成怒,奮力甩動長尾。剎那間,湖灘突然裂開,無數黑色觸手從地底瘋狂鉆出,竟是星子縣古石橋下的水魑余孽。蘇瑤急中生智,猛地將鐵劍插入灘涂,大聲喊道:“林羽,引動靈脈活水!”林羽聽聞,雙手快速結印,三色玉印隨之沉入灘涂。眨眼間,鄱陽湖底涌出清澈的靈脈泉水,形成一道環形水幕,將那些水魑觸手盡數凈化。
墨鱗蛟見勢不妙,轉身便想逃竄,卻被林羽以靈脈光絲緊緊纏住。蘇瑤趁機快步上前,果斷斬斷它尾尖的碎片。碎片在三色光芒的照耀下,瞬間化作飛灰飄散。墨鱗蛟身上的黑氣也迅速褪去,露出原本青灰色的鱗片,竟恢復成普通水蛟的模樣,而后朝著湖心游去。
“它是被邪術操控了。”林羽撿起碎片的殘骸,發現上面刻著殘缺的“龍淵”二字,不禁皺眉說道,“邪龍后裔果然在尋覓古籍中記載的上古邪地。”蘇瑤展開布防圖,指著鄱陽湖深處的標記說道:“這里有個‘萬蛟窟’,乃是靈脈支流的匯聚之處,說不定能在那里找到更多線索。”
兩人立刻乘船駛向湖心。突然,水面劇烈翻涌,數十條墨鱗蛟破水而出,它們的背鰭上都嵌著信物碎片。林羽迅速將玉印按在船頭,三色光芒瞬間化作岳飛的虛影,只見虛影手持長槍,列成整齊的方陣,槍尖輕而易舉地挑破了蛟口噴出的毒霧。蘇瑤則揮動鐵劍,巧妙地引動靈脈活水,在船舷周圍形成一層堅固的水盾,成功擋住了蛟群的猛烈沖擊。
激戰正酣時,林羽敏銳地發現為首的墨鱗蛟頭頂有一塊菱形鱗片,其形狀與岳母墓石龜碑座的凹槽竟完全吻合。他猛然想起《九江地脈圖》中的批注:“靈物鱗甲,或為樞機鑰匙。”當下,他毫不猶豫地瞄準菱形鱗片,奮力擲出玉印。玉印嵌入鱗片的瞬間,所有墨鱗蛟身上的碎片紛紛脫落,沉入湖底。
“它們的邪術源頭被切斷了!”蘇瑤驚喜地叫道。失去碎片操控的墨鱗蛟恢復了本性,竟圍繞著船舷緩緩盤旋,還用腦袋輕輕蹭著船幫,仿佛是在向二人表達謝意。林羽嘗試與它們進行溝通,竟從蛟群的意識中看到一幅畫面——萬蛟窟底部有一座青銅祭壇,壇上擺放著一個刻滿邪文的石匣。
“祭壇里有東西!”林羽急忙召回玉印,蛟群仿佛聽懂了他的話,主動在前引路。當行至萬蛟窟上空時,湖水突然變得清澈見底,只見湖底矗立著九根青銅巨柱,柱頂穩穩托著石匣,匣蓋上的邪文正是金兀術的斷脈符。
“小心!這是‘九龍鎖脈陣’!”蘇瑤指著巨柱間的鎖鏈,神色緊張地說道,“若用活物精血催動此陣,便能永久斬斷靈脈。”話音未落,湖底突然升起黑色煙柱,邪龍后裔的殘魂竟從石匣中悠悠飄出,手中還握著最后一塊黑玉環碎片。
“守護者,嘗嘗靈脈反噬的滋味!”殘魂惡狠狠地將碎片按在石匣上,九根巨柱頓時發出一陣低沉的嗡鳴,鎖鏈開始逐漸收緊,湖底的靈脈光絲竟被強行截斷。林羽只感覺手中的玉印發燙,岳飛的虛影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危急時刻,他急忙將三枚信物合而為一,化作一支光矛,奮力刺向石匣。
蘇瑤則揮動鐵劍,劈開湖水,引動靈脈活水,朝著鎖鏈猛烈沖擊。當光矛與活水同時擊中石匣時,匣蓋上的邪文盡數剝落,石匣緩緩打開。然而,里面并沒有眾人期待的寶物,只有一卷被邪術侵蝕的絲綢,上面用鮮血寫著:“龍淵之秘,在白鹿洞下。”
邪龍殘魂發出一聲尖銳的嘯叫,隨即被靈脈光絲絞得粉碎。九根巨柱緩緩沉入湖底,靈脈重新貫通。萬蛟窟的墨鱗蛟紛紛躍出水面,口中銜著散落的信物碎片,在三色光芒的照耀下,凈化成齏粉。
“絲綢上的血字……”蘇瑤看著漸漸淡去的字跡,喃喃說道,“白鹿洞書院下面難道還有什么秘密?”林羽想起大林寺遺址的青銅祭壇,突然恍然大悟:“金兀術的斷脈閘、邪龍后裔的龍淵陣,原來都是為了引出白鹿洞的真正樞機!”
兩人不敢耽擱,立刻趕往白鹿洞書院。卻見院中的古槐被攔腰折斷,樹洞里露出一個刻著“忠孝”的銅盒。林羽打開銅盒,里面放著一枚玉蟬,蟬翼上刻著《白鹿洞教條》的微縮文字。當玉蟬與三色玉印接觸的瞬間,書院的《忠孝廉節》碑突然翻轉,露出一條通往地下的階梯。
“這是朱熹設下的‘文氣樞機’。”蘇瑤輕輕撫摸著階梯上的八卦紋路,說道,“以儒家正氣鎮壓邪術。”兩人沿著階梯向下走去,行至地下三層,只見中央的石臺上擺放著一個水晶球,球內浮現出九江的靈脈網絡,而白鹿洞的位置,恰好正是靈脈的心臟所在。
突然,水晶球劇烈震動起來,靈脈網絡上出現無數黑色裂痕。林羽抬頭望去,只見洞頂滲出黑色黏液,邪龍后裔的殘魂竟附身于一個盜墓賊身上,手持黑玉環碎片,惡狠狠地刺向水晶球。
“住手!”林羽大喝一聲,急忙擲出玉印,卻被殘魂用邪術彈開。蘇瑤見狀,急中生智,舉起鐵劍,高聲吟誦《大學》。剎那間,儒家文氣化作一道光盾,穩穩護住水晶球。殘魂卻獰笑著將碎片嵌入水晶球,靈脈裂痕瞬間擴大,九江城方向傳來隱隱的地動。
“必須用正氣修復靈脈!”林羽想起岳飛的忠魂,將玉印緊緊按在胸口,與蘇瑤同時朗朗誦讀《滿江紅》。三色光芒與精忠正氣相互融合,化作一股金色光流,源源不斷地注入水晶球,裂痕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殘魂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吼,最終被光流徹底凈化。
當最后一道裂痕消失之時,水晶球爆發出一道強光,照亮了洞壁上的壁畫——畫中朱熹與岳飛并肩而立,手中分別持著書卷與寶劍,共同鎮壓著一條邪龍。林羽這才明白,白鹿洞的真正秘密,是將文韜武略相結合的靈脈守護陣。
“邪龍雖滅,但還有更多靈脈節點需要守護。”蘇瑤看著重新流轉的靈脈光絲,感慨地說道,“你聽,書院的書聲和靈脈產生共鳴了。”果然,地面傳來學生們誦讀《白鹿洞教條》的朗朗聲音,與地下的靈脈脈動完美地融為一體。
林羽緊緊握住玉印,清晰地感受著岳飛的忠魂與朱熹的文氣在印中交織碰撞:“下一站,我們去收集散落在民間的文化信物,讓靈脈真正與百姓的生活緊密相連。”蘇瑤點點頭,指向遠處的杏林說道:“聽說那里有位老中醫,收藏著宋代的針灸銅人,或許能從他那里找到新的線索。”
夕陽的余暉灑下,兩人緩緩走出白鹿洞書院。此時,他們手中的信物與玉印同時發出光芒,照亮了院中的石碑。那些刻在石碑上的文字,不再是冰冷的符號,而是與靈脈同頻共振的文化心跳。他們深知,守護九江的使命,從此刻起,將與每一個傳承文化的靈魂緊緊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