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薄被少年余客拽著一角衣領,他咧嘴笑著,眼神里閃爍著一種復雜的情緒,仿佛在余客身上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那時的他,也是這樣。因此,兩人性格的相似性,讓陳薄心中泛起一絲親切感。
但更多的是一種感慨,人總是會變的,無論是現在,還是不久的將來,每個人都會在時間的洪流中,被雕刻成不同的模樣。
陳薄收回思緒,目光落在余客身上,他真正的目的是探尋余客體內是否存在著氣力,更準確地說,是覺醒氣息。
只有覺醒后成為魂紋師,才能將這股氣息轉化成氣力,用于戰斗、修煉。這股覺醒氣息,是魂紋師力量的源泉,也是他們區別于普通人的標志。
于是,陳薄將手放在余客攥著他衣領的手上,輕輕拍了拍,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試探。邊說邊從手腕處的魂紋調動出一股不易察覺,而且透中帶白的氣力,如同一條靈動的泥鰍,悄無聲息地鉆入余客的手心。
這股氣力順著手心的靜脈血,如同一條無形的細線,緩緩流淌,最終抵達余客的精神之海。
精神之海,是魂紋師力量的根源,也是他們靈魂的棲息地。如果不存在覺醒氣息,那么精神之海就是一片虛無,空空如也,如同死水一潭。
而如果有覺醒氣息,那么相反,精神之海就會漂浮著一絲光點,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空。陳薄知道,這光點,就是覺醒氣息的象征,也是魂紋師力量的開始。
氣力帶著陳薄的一股意識,如同一個微小的探險家,小心翼翼地進入到了余客的體內。
然而,呈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伸手不見五指的虛無。這里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色彩,只有一片死寂的黑暗,仿佛連時間都停止了流動。
陳薄沒有驚訝,這在他意料之中。沒有覺醒氣息,精神之海自然是一片虛無。他只是有些失落,像是期待了一場,卻發現空無一人,無奈只想著散去這股氣力的時候。
突然,他總感覺,這虛無在隱藏著什么,仿佛一層薄膜一樣,輕薄而堅韌,仿佛只要撕破它,就能看到新的希望,看到一片全新的世界。
可是,正常沒有覺醒氣息的人,虛無就是虛無,一片空無,一片死寂。
難道這虛無是假的?難道余客的身體里,隱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陳薄這樣想著,但并沒有停止對余客精神之海的查看。
他靈活地控制著那股可有可無的氣力,在虛無中穿梭,仔細地探查著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絲可疑的痕跡。
他再次鉆破了虛無,真的像手指戳破了可彈的皮囊。那層薄膜,仿佛不堪一擊,輕輕一碰,就碎裂開來,露出了后面的景象。
只見虛無的背后,竟然是一番大場面,七彩斑斕,宛如璀璨星辰一樣,無數光點閃爍著,照亮了整個精神之海。
陳薄愣住了,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這怎么可能?歷史上根本沒有人,剛開始就是這樣子啊!剛開始的精神之海,就對應著未來的成就,也對應著起點。
這就是命運所規定好的了!
余客看著陳薄,眼神里充滿了疑惑。他不知道陳薄為什么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陳薄到底發現了什么。
他只是覺得,陳薄現在的樣子,讓他感到有些不安。
以看傻子的眼神看著發楞的陳薄,那表情像在說這是t嗎?松開了攥緊衣角的手,又一把打掉捏住自己的手,后退了幾步。
“大叔,你沒事吧?”
這個時候,陳薄才悠悠地反應過來,這是他要找到的人啊!但不確定是否有神圣的氣息,只能確定是一個天才。檢查神圣氣息只能回到市里城區魂紋中心檢測了。
陳薄此時看向余客已經不是單獨的親切之類那么簡單了,轉變為欣賞,對后來者的欣賞,對復興璀璨的希望,對家國泰安的期盼,摻雜復雜的情緒。
不禁在心中感慨可謂是后生可畏吾衰矣!同時也定要下決心,一定要拉進來。
陳薄看著余客,眼神里充滿了復雜的情緒。他意識到,自己剛剛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秘密,一個關于家國安全的秘密。
余客只聽見,像是哄小孩子似的把戲,來對著余客劃著大餅。
“你想奧圖曼一樣,打怪獸嗎?”
余客聽著這話,真的很想報警,轉身就走。陳薄看著寶貝從眼皮底下溜走,這一下子觸動了陳薄的神經,一股焦急感直沖天靈蓋。
快步的追上余客,窮追不舍點追問著。
“你事不喜歡奧圖曼嗎?”
“想當兵嗎?”
說了一堆類似的話,要是一個人被陌生人追著說這種話,可能崩潰到當場開罵了,余客倒是沒有,只不過內心有些煩躁罷了。
余客的內心像被攪動的湖水,泛起層層漣漪。他看著陳薄緊追不舍的身影,心里充滿了無奈和煩躁。
他覺得自己像一只被獵犬追趕的兔子,無處可逃。陳薄的原先話語像一把把小錘子,敲打在他的心上,讓他感到一陣陣的刺痛。
余客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陳薄,眼神里充滿了怒火。他大聲說道:“大叔,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是什么有錢人或者重要的人,你不要再跟著我了,我真的很煩!”
“而且我也不是贖什么,我只是有些累了,麻煩你不要來跟我了!”
后面的話從怒火的大聲中變得平靜,不過陳薄聽著并沒有在預想中一樣,吃癟后離去,而是嗅到了機會。
察覺到余客話中的情緒,有著不易察覺的悲傷,好像針對這種情緒,想著最壞的想法,結合少年的年齡或者穿著,對癥下藥的說道:“人生本就是這個樣子,離合悲歡常有的事。”
余客背對著陳薄,握緊著拳頭,思緒已經在埋著母親遺體的亦山上了。然后,抬頭看著天空,深深地呼出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