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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紛爭

  • 逆天刃
  • 破影長空
  • 4077字
  • 2025-07-09 11:25:09

無名探聽許久,多是談論釣技術以及攀比誰家媳婦婀娜多姿,男才女貌對比下,誰更般配,更加溫柔賢淑,言語中多是聊騷之趣,逗得無名春心蕩漾;但肚子的鬧騰很快將他拉回現實,就連身在何處也無從得知,探得更遠河里“咕嚕”水聲魚躍蟲鳴,生機盎然之象,正打算放棄聆聽之際,一陣劍氣襲來,令他頭昏腦漲,干嘔不止,朝四周望去,見身旁巨石懸空,剛作藏身之處。沒敢遲疑躍進石縫中,才稍有好轉。應是上方懸空的巨石為他格擋了部分劍氣,不然就此身首異處,一命嗚呼了。已經八日未聞飯香,心間總會涌現鬼谷長跪七日,如煙早為他們哥倆備好飯菜,現猶如喪家之犬,無依無靠,餐風露宿。

心中正道,讓他茫然。

不知此人是否為他而來,劍氣外圍,足以令他命喪黃泉。無名如今的體魄遠超常人,在沒運氣格擋的情況下,都無法承受外圍劍氣所帶來的傷害。可見他的實力遠超自己數倍,他雖強大卻并未對他心生敬畏。無名在生死邊緣游走,這份孤寂猶如深淵,令人恐慌,度日如年。還好有劍譜解悶,潛心修煉內勁,只想活著一個信念才撐了過來。他擦掉了眼角余淚,再次激發潛能,將體內所剩無幾的真氣,盤腿運氣游遍全身穴道,抵擋薄弱的劍氣,零碎的聲音飄入耳里。

碩大的身影在無名躲避的石壁上空劃過一道奪目光芒,身輕如燕閃到河邊草地上,負手而立,背向二人。他身材消瘦,目光深邃,昂首望去河岸山色。只是由他為核心,所散發出來的劍氣直逼身后二人,如山一般壓下來令人感到窒息。

身后與他最近的是一個名為高天佑的男子,麻布粗衣,正是而立之年,眉清目秀,相貌堂堂,相比同齡臉上多了一份滄桑,兩人在談笑間便感劍氣灼來,帶有肅殺之意。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拋桿之際讓他猶豫了一下,又將魚餌拋去河中,手里握桿看向河面,片刻間眼眸里浮漂在河面細微晃動,勻速下沉,隨即沉了下去。這久違的中魚信號,讓他不為所動。他深知影子傳令使者葉睿突然造訪,不會善罷甘休。但高手過招,誰若先打破平靜,表示誰就更遜一籌,只因心間多了一份牽掛,讓他早厭倦紛爭更加向往;看向如深淵的背影,道:“我早已隱退多年?此番前來,有何貴干?”

葉睿淡然道:“你說隱退得到誰的許可了,組織已讓你舒適地過了十年。干完這票,我也人格擔保她們母女平安,衣食無憂。”

“你,”高天佑面露怒容,道:“拿女人作威脅,算哪門子本事?有本事沖我來!”

“你那娘們真白真嫩啊!可惜孩子太過鬧騰,擾了我的興致。”葉睿不屑道:

高天佑怒道:“你對她做了什么?”

葉睿向他喵了一眼,臉色充滿了嘲諷,淡然道:“她本乃青樓尤物,嫁你之后她面容憔悴,過得粗茶淡飯,實屬糟踐天物。”

高天佑陷入沉默,知他慣用殺人誅心的套路,還是令他深陷其中,懊悔不已。他深知影子之所以強大,只因無牽無掛,出手夠快,手段夠狠,才能有茍活的機會。但弱點一旦暴露,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看去身旁好友,見他臉色蒼白,呆若木雞,猶被點穴一般,愣在原地。若因此受到牽連,是多么的不該,對背影懇求道:“他真不會武功,對組織構不成威脅,求你們放了他吧!”

葉睿搖搖頭,嘆道:“你也知道天下無透風的墻,越少人知道,流血越少!你若真心待他,為何又要結識他呢?你若動手就他一人倒下,若勞組織動手斬草除根,殃及池魚;孰輕孰重好生掂量。”

好一個一語雙關!

高天佑咬牙切齒,對上面自視清高,草菅人命,可謂是痛心疾首,他緊握拳頭目光狠狠盯著背影,但很快放棄掙扎,只因失去了意義,目光漸漸恢復了常態。就連早先運氣抵擋的殺氣,都釋然放棄了。憂家中妻女,他這般思量,突襲的聲音,令他驚醒。

“知你仁義,我也幫你除去后患;并未感到絲毫痛苦,對他而言或許是最好的歸宿。”葉睿頓道:“此番任務險峻,可不能拖泥帶水喲。”說完未待他人回話,便離開了此處,身影極快,在空中劃過一道光芒,消失眼前。

高天佑見葉睿遠去之后,空氣逐漸回溫變,探去好友鼻孔,一片沉寂沒了呼吸。不曾想十年不見,葉睿劍道突飛猛進,何時了結好友性命,竟毫無察覺,思量許久才恍然大悟,好友乃凡人之軀,如何能承受此等劍氣。心里權衡自己歸隱十年,他們居然還能尋跡而來,他們的情網可謂是密不透風,恐怕現在依然被監視著。倘若置身事外,他們便會栽贓自己,禍及妻兒,他思量一陣后,憤怒的容顏恢復如初,強鎮心神就像什么也未發生一般,揚桿時手感頗沉色澤金黃的鯉魚隨著魚線向他迎面飄來,被他抓入手中,此魚吞鉤太深,難怪并未掙脫。從魚鉤摘下投入魚簍,裝些河水離開了此處。

他面色沉重,步伐極快,也沒回頭,多是向家里走去。

無名停止運氣,此刻氣存丹田,緩解了饑餓之感。將他們的對話盡數聽在耳里,對仁義的高天佑想要替他打抱不平,有了與他結識的沖動,正起身之際又讓他心有余悸,只因第一次令他感到了害怕,強大劍氣讓他毫無招架之力,險些又一次喪命于此。可見高手過招,所形成的護盾,足以摧毀一切。因此惹禍上身,怕與如煙再無緣相會了。

心虛歸心虛,身子卻跟了上去,運氣聆聽中,能在數里內聽聲辨位,尋人蹤跡。可見他在不知不覺中步入了“高手”的行列,這些成就均歸功于前些天靜心修煉,辟谷七日在劍譜上所習來的。雖說之前被刺殺墜崖掉入海里嗆水導致失憶,后被鬼谷奇人也就是他的師父鬼谷道人所救,因他年少體壯,加上鬼谷禁藥舍蠱才讓他奇跡般起死回生。后有如煙悉心照顧,現如今身體得以恢復如初,唯獨身上已及手臂所留下的劍痕在時刻提醒著,內心深處呼喚報仇雪恨的聲音。這聲音不知是殘陽的煞氣來到了三分處所傳來的,還是心間住下了一個魔,在為他打抱不平。另外一個聲音,便是勸誡他有幸能夠活到現在,要懂得知足感恩。不要再次卷入功名利祿之爭,只盼有佳人相伴,三五知己,喝酒下棋,談往古今,逍遙自在。他步伐平穩,腳步輕盈,健步如飛穿梭在林中。只是追蹤的高天佑呼吸平滑,步伐極快,腳步清脆,時有時無,可見他實力非凡,加上林中樹木隔檔鳥鳴干擾等,增大了探尋的難度。又被樹梢野果吸引,干脆果斷放棄,停下腳步摘起野果在認為干凈的衣服上蹭了蹭,大口吃了起來。感覺他的腳步聲又在耳尖響起時,又讓無名不得不放棄果腹,但已沒虧待自己,摘下兩顆邊吃邊追了上去。

林中樹木茂密,偶爾能見野花開得正盛,不知為何并未聞得其香,陽光透過樹梢,灑在草地上,形成一道靚麗光圈。無名見獨特的美景所誘再次停頓下來,享受著林中清涼獨有的輝煌光圈,給人無限的溫暖與愜意,在陽光下總能忘記諸般煩惱,似有魔力一般,讓他不想離去。指尖打量著透過樹梢的陽光,看向光束依然是那般耀眼奪目,這束光所到之處便是輝煌,讓妖魔鬼魅細微塵埃無處遁形,仿佛這束光便是正道,雖在林中顯得渺小,依然是那般堅定。或許每個人心中都有正道,只因沒有固定的答案,有時迫于生計,被某種勢力壓制,并未有人站出來捍衛,倘若橫豎都是粉身碎骨,何不像陽光一樣,照耀萬物呢?

無名獨立林中想得出神,許久才緩過神來,才想起追蹤的目的;聆聽腳步的聲音,許久也未尋得蹤跡,正想放棄之際,又傳來零碎的聲音,他急忙奔去,突被殺氣襲來,速度極快;令他愕然止步,愣在原地,竟毫無反應的機會,心速狂跳許久才緩過神來,只見身前三尺處站立一位氣度非凡的中年男子,手握木棍指向他的喉間,僅在毫厘之間便刺客喉嚨,正是高天佑。

高天佑眉目緊皺,屏氣運神,只因此人所散發的氣味令他不適,暗道十年不聞江湖事,白影已落無用人?片刻見他依然呆立原地,便將木棍收了回去,只因想要殺他,猶如碾死一只螞蟻,呵斥著:“倘若有半句假話,定讓你命喪于此。”

無名戰戰兢兢,行了一禮,拱手道:“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鄙人高天佑是以;你是何人,為何跟蹤我?”高天佑道:

“在下鬼谷無名,不瞞前輩我被黑影追殺,在上游石堆中辟谷七日才僥幸活到現在,剛來到下游為躲閉強大的劍氣鉆進石洞中運氣抵擋薄弱的劍氣,無意間聽見了你們的對話。”說話間運起真氣緊握劍把,道:“只覺他們欺人太甚,敢問前輩真的相信,他們的最后一次嗎?”

高天佑雖面無表情,內心卻暗流涌動,可見正中下懷,并未答話,反問道:“他們為何追殺你?”

無名語重深長將近幾日發生的事大致闡述個遍,心中涌現林間輝煌的光圈,咬牙切齒為倒下的黑影為他們數著不幸,就在短短幾日就倒下了十多位無辜的生命,感覺每到夜里都會有黑影倒下,繼續道:“倘若我們團結一致,不再做他人棋子,奮死一搏,寧可玉碎,不可瓦全,打破棋盤。豈不就能享受安逸的生活了嗎”

高天佑不屑道:“天涯誅殺令,也有百年之久。早已形成商道。只要價格公道,便有人拿錢辦事。就算依你之見此乃棋盤,但棋局縱橫交錯,錯綜復雜,布局者高深莫測,就連我也未能滲透,而每位棋子環環相扣,倘若發現不忠,便被替掉。先別說太多棋子安于現狀,混吃等死,私心極重。為他們謀出路實屬不該,還不入強化自身成就非凡,只有自身強大了,增加了威望,說的話分量自然就重了,才有人愿意聽,才能救更多的人。”

無名猶如茅塞頓開,醍醐灌頂,更加明了心中的正道,好像在哪聽過一般,道:“多謝前輩指點迷津。”

高天佑嘆了口氣,有了想離開之意,考慮是否該說,話到嘴邊顧忌他的面子,又收了回去,道:“此地不易久留,不知你接下來將要去何處?”

無名想到本是跟蹤高天佑在先,只因他的腳步聲時有時無,卻被反跟蹤,一劍封喉。若傳出去豈不又成笑柄,看向他道:“不知前輩是如何發現我的呢?”

高天佑抿嘴一笑,恍然道:“我起初并未察覺,若不是你身上的氣味暴露蹤跡。”隨即話鋒一轉,道:“而你少年便有此成就,倘若能暫避鋒芒,可謂是前途無量啊!。”

無名打量身體仔細聞了起來,并未聞出味道來,見高天佑至今依然運著氣,光圈包裹與他隔絕開來,應該是難聞至極,道:“不瞞前輩在辟谷第一天還能聞到尸臭,時間越長就未能聞見其味了。難怪剛才看見花,未能聞到花香呢?”

高天佑才明白過來,安慰道:“你不能就這樣出去,這味道獨特,明眼人都知道來至哪里?尚需找個僻靜之所,洗盡臭味,才能安全脫身。我們不能在此待得太久,不然會連累到你,我們有緣在會!”

無名拱手道:“前輩后會有期。”

無名與高天佑就此分開,背道而馳向河邊走去,邊走幻想著前輩熱情好客,挽留去他家里,能夠飽餐一頓,但走了很長一段距離,也沒等來消息,回頭一看林中早已空無一人,嘆了口氣向河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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