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研究綜述

1.2.1 關于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相關研究

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我國農業農村工作的主線，是“三農”領域的一場深刻變革。為何而改？改什么？怎樣改？政界和學界普遍聚焦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理論與現實問題，圍繞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結構性問題、主要類型、重點領域以及對策建議等展開研究。

1.2.1.1 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內涵

江維國在研究中指出，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內涵最終體現在4個方面：一是對農業生產要素進行重組和優化，實現其配置的最優化；二是進一步優化農業生產及其產品供給結構；三是進一步增強農產品的有效供給能力；四是不斷提高農民收入水平，即優化配置各類農業生產要素，切實提高農業供給體系的質量和效率，使農產品供給數量充足，品種和質量契合消費者需要，構建起結構合理、保障有力的農產品供給生態體系。孔祥智指出，當前農業領域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應關注3個重點：一是要圍繞土地制度進行改革，形成適應市場經濟要求的、生機勃勃的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二是要調整農業經營結構，要通過改革形成高效率的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和新型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等，促進三次產業融合互動；三是通過糧食價格體制和補貼制度改革，形成具有國際競爭力的糧食產業，理順糧食價格機制，設計糧食補貼政策，樹立全新的糧食安全觀。趙宇指出，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主攻方向是提高供給體系質量和效率，增強供給結構對需求變化的適應性和靈活性；重點是抓好“三去一降一補”五大任務；重要手段是優化要素配置和提高全要素生產率；根本目的是使供給能力更好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本質屬性和根本途徑是改革，基礎動力在創新。韓一軍等認為，我國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要通過減少供給約束來完善農業制度和政策供給，領會中央精神，全面把握社會形勢的變化，保障糧食安全，增加農民收入，增強農業發展活力，提高農業全要素生產率。張社梅等針對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內涵進行了深入分析，他們認為要素生產率不高以及配置結構不合理嚴重影響農業供給，應圍繞著市場主體進行改革，即對農產品或農產品服務等進行一系列改革，使其適應市場經濟體制的要求，建立起新的生產經營制度，實現農業生產要素最優配置，從而讓農業更好地適應市場變化，靈活機動地滿足市場需求，實現農業的有效發展。萬忠、馬華明等認為，目標體制機制和科技創新是我國當前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具體路徑，此方面改革的目標集中體現在3個方面：一是實現全要素生產效率的提升；二是實現產業競爭力的提升；三是不斷提升農業質量，實現農業的綠色發展。

1.2.1.2 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內容

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不同于以往的農業結構調整，這是學者們的共識，不能簡單理解為某些農作物多種或少種的問題，或是追求數量及總量平衡的問題。黃祖輝等回顧與評價了我國改革開放以來農業供給側結構的三次重大調整與改革，在闡述農業供給側的基本特點的基礎上，指出當前我國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3個重點：推進農業調控體制改革，優化農業供給側治理結構；推進農業經營制度改革，提高農業供給側經營水平；推進農業要素制度改革，提高農業供給側配置效率。姜長云以反向思維提出了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不應以簡單農業結構調整、以政府工作部署裁剪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輕視體制機制改革和創新驅動等為主要內容和側重點。陳錫文認為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應注重6個方面的問題：良種、節本、降耗、確保農產品的質量和食品安全、實現可持續發展的目標、讓農民有積極性。孔祥智指出，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應集中在農業土地制度的改革、農業結構調整以及糧食價格體制和補貼制度改革三大方面。張社梅、李冬梅認為，推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一方面要以提升要素質量、促進要素流動、實現要素有效配置為核心，著力完善土地、勞動力、資本、技術等要素供給；另一方面要以農業生產經營體制機制創新和農業經營業態創新為核心，著力推進制度完善和高效供給。祝衛東指出，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核心是優化生產經營結構，應著力優化產品結構、區域結構、業態結構、經營體系結構。

1.2.1.3 推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路徑和對策

為推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學者們提供了較為豐富的路徑參考。黃季焜（2018）認為，農業供給側結構性問題產生的根本原因是政府對市場的過度干預、對市場失靈問題關注不夠、對農業公共物品與服務供給不足，因此改革需要市場與政府各自發揮其無法替代的作用，并應更加關注高產值、綠色、特色、多功能等農產品或農業服務業的發展。祁春節基于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不僅是結構性改革，還是功能性改革和組織性改革的認識，指出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決策的一個核心是思維創新，兩個關鍵是科技創新和制度創新。陳錫文認為應從改革價格形成機制，推進科技創新，推進農業經營體系創新，發展農村新產業、新業態4個方面尋求新的突破。江維國則從制度創新、技術創新、提升勞動力素質、完善土地流轉機制、擴大農村金融增量與盤活存量5個方面提出了具體的對策建議。劉守英指出，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路徑應包括提高要素配置效率和組合匹配度、構建中國特色的現代農業經濟組織、建立現代農業技術創新體系、實行提升農業要素組合效率的政策組合等方面。翁鳴在其他學者研究的基礎上，主張把產業鏈、價值鏈、生態鏈等現代產業組織方式和綠色發展理念引入農業，積極探索“一接二連三”的互動型、融合型發展模式，并加強農業國際合作，將共建“一帶一路”倡議與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實踐有機結合，形成資源互補、區域合作和貿易發展的新格局。

1.2.1.4 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成效評價

關于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成效評價，國外沒有針對性的研究，而是更多地把研究視角投向農業可持續發展評價，并著重研究評價指標對于農業可持續發展的指導作用。

一些國際組織公布了農業可持續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并用于實踐。聯合國糧食及農業組織（FAO）在聯合國可持續發展委員會提出，在“壓力-狀態-響應（PSR）框架”下，以對糧食供應能力和資源利用效率的衡量為重點，制定了包含27個評價指標的農業可持續發展評價指標體系，評價結果致力于消除饑餓和極端貧困。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提出了15項指標，側重評價對農業資源、環境和生態的保護程度，衡量農業生產的指標較少。歐盟則重視資源節約與環境保護，選取人均耕地占有量、土地利用變化量、農業能源用量、化肥施用量、農藥施用量5個指標對農業可持續發展狀況進行監測。

中國學者則從全國或省域選取整個農業或某一具體產業，通過動態因子分析、熵權法、灰色關聯分析法等構建多維度、多指標的評價體系并進行測度。

從整體性研究來看，早在2009年，黃祖輝等就以勞動生產率、土地產出率、資源利用率為核心，選取土地、勞動力、水、物資、技術資源5個維度共28個指標構建了基于資源利用效率的現代農業評價指標體系，并以浙江省高效生態現代農業為例對指標庫進行應用，分別構建了基于經濟、生態、社會效益3個維度10個指標的縣（市）域層次和基于設施栽培、生態養殖、立體種養、休閑農業、種養加一體化、有機農業模式6個維度20個指標的農戶（場）層次的高效生態現代農業評價指標體系。王平、王琴梅構建了農業要素配置和供給能力評價的邏輯分析框架，通過與發達國家對比，對我國“六要素”相對應的“六能力”進行了客觀評價，明確我國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基本方向應是國家戰略層面的“兩輪驅動”、制度層面的“三權分置”、系統化特別是“三位一體”的要素配置以及東、中、西部地區分別實施“精細化”“規模化”“多元化”生產。李娟偉等從驅動因素、結構優化以及人民福祉三大準則層面出發，篩選37項指標，構建省域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績效評價體系，使用動態因子分析法對2012—2017年中國省域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績效進行了評價，指出創新驅動能力薄弱、供給側結構優化滯后抑制了西部省份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績效的提高。邸菲、胡志全致力于農業現代化水平評價，構建包括產業體系建設、生產體系建設、經營體系建設、支持保護水平、質量效益水平、綠色發展水平6個方面23項具體指標的中國農業現代化水平評價指標體系，利用層次分析法和專家打分法相結合的方式確定各指標權重，提出加快調整農業產業結構，建設現代農業產業體系，強化設施裝備科技支撐，完善現代農業生產體系，創新發展適度規模經營，健全現代農業經營體系的路徑選擇。

針對各省的研究中，劉英等基于供給過程視域，從生產、加工、流通、銷售環節選取14個指標構建農業供給體系和供給質量評價指標體系，對湖南省農業供給質量進行測度。徐海燕基于農業供給主體、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制度和相關保障、農村自然資源稟賦和生態環境、農業現代化以及農村資金融通能力5個維度，從中選取了17個指標，構建了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成效評價指標體系，并運用改進的熵值法對2010—2016年江蘇省揚州市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成效進行度量，指出優化農業現代化產業體系、落實農業保障機制、創新農業融資模式和深化農業風險分擔機制是揚州市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重點。曹玲玲、姜麗麗等基于農戶主體特征、農業供給主體能力、農產品創造能力及競爭能力、農村自然稟賦及生態環境、農業信息和現代化、農村金融服務能力以及相關制度保障7個維度構建江蘇省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效用的綜合評價指標體系，結合模糊綜合評價的方法，測度江蘇省13個省轄市的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成效，提出完善農業現代化生產體系、經營體系和產業體系，深化農業信貸和農業風險分擔機制的改革，實現農業資源協調發展、優勢互補，縮小蘇南與蘇北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效用的差異等對策。魯春陽等以2007—2016年的河南省數據為樣本，構建包括農業投入水平、農業信息化水平、農業產出水平、農業產業化水平和農業可持續發展水平5個維度21個指標的綜合評價指標體系，采用改進TOPSIS法進行農業現代化發展水平測度。張蕾從效率增加、結構升級、市場導向、經濟效益、綠色環保5個方面選取了16個指標建立評價指標體系，采用熵權法和灰色關聯分析法對1988—2008年每隔5年、2008—2017年每隔1年的數據進行實證分析，提出調整生產結構、引導資本合理流入、提高生產者管理技術水平、推動綠色發展、發揮地域優勢、推動農業產業化經營等促進吉林省農業產業發展的對策建議。

聚焦具體農業產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績效的研究中，秦茂倩、范成方以糧食產業為對象，依據2013—2018年的相關數據，構建山東糧食產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能力評價體系，并運用熵值法及模糊綜合評價模型對其進行綜合評價，認為提升人力驅動要素，增強創新驅動要素，完善糧食產業體系結構，發揮政府的支持作用是山東糧食產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達成降成本、提效率、增效益的目標的途徑。

地域限定為四川省的研究中，符華平選擇生產要素視角，從經營主體、土地資源、科學技術、涉農資本、營銷結構、治理結構等層面提出具體舉措。蔡文春、沈興菊以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著眼點，結合農業生產屬性，利用因子分析法從生產條件、投入水平、產出水平3個方面構建指標體系，從時空兩維上對四川省農業現代化水平進行了綜合評價，并提出改善農業生產條件、合理規劃農業生產結構、促進三產有效融合、適度規模化經營等促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提升農業現代化水平的對策建議。

綜上所述，學者們的研究多關注整體農業、中東部省域的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成效，把四川省作為研究地域的較少，這既為本書的研究提供了較豐富的參考，又增加了研究的針對性和創新性。

1.2.2 關于績效評價的相關研究

對政府或政策進行績效評價關系到一個國家或社會的長遠的制度性建設，受到學術界的長期關注。國內外學者運用不同的方法，針對項目、政府、公共政策等不同類型的績效評價進行了諸多研究和探索，取得了有益的成果。

1.2.2.1 績效評價的內涵

績效評價自20世紀90年代在世界范圍興起。威廉恩·鄧（William N.Dunn，2002）在《公共政策分析導論》中指出評價提供政策運行所帶來的價值方面的信息，某項政策確有價值，是因為它對既定目標或目的的實現起了作用。尼古拉斯·亨利（Nicholas Heny，2011）認為績效評價是一種定期進行的獨立而系統的研究，是檢驗項目運行效果的一種專門評估。2002年，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發展援助委員會開發的《評價與結果導向管理的術語表》將績效評價定義為“評判一項活動、政策或計劃的價值或重要性的過程，對計劃的、進行中的或是已完成的干預活動的（盡可能）系統客觀的評價”。2008年我國財政部發布《國際金融組織貸款項目績效評價管理暫行辦法》，其中對績效評價做出了以下定義：績效評價是指運用一定的評價準則、評價指標和評價方法，對項目或政策的相關性、效率、效果、影響以及項目可持續性等進行的客觀、科學公正的評價。蔡立輝指出，在依法執政、民主執政、科學執政的前提下，從公共利益擴展出發，績效評價就是檢驗政府各部門為公眾辦事的效率和效果。王愛學（2008）認為績效評價就是對投入產出效率和效果進行評價。

1.2.2.2 績效評價的標準

績效評價標準主要有“3E”標準、“4E”標準、“5C”標準等。“3E”標準由美國審計署（GAO）于20世紀60年代提出，即對評價對象的經濟性（economy）、效率性（effieieney）和有效性（effectiveness）進行評估，代表資源與投入、投入與產出、產出與效果三種關系，作為普遍認同的標準，“3E”已被廣泛應用于各國政府績效管理與評價實踐中。“4E”標準，即在“3E”標準上加入公平性（equity），由經濟學家福林于1997年提出。“5C”標準則由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發展援助委員會于20世紀90年代初提出，包括相關性、效果性、效率性、影響和可持續性5個方面。以上標準本質上都包括效率與效果，我國學者夏書章亦認為績效評價的核心應是效率和效能（效果）。

1.2.2.3 績效評價的方法

國內外學者進行公共政策評價時使用的方法眾多，較常見的包括成本效益分析法、最低成本法、標桿管理（基準）法、平衡記分卡法、生產函數法、模糊綜合評估法等。例如，博利斯特（Poister，2003）在對公營部門進行績效評價時使用了1970年美國國際開發署為私營部門績效評估開發的邏輯模型；付航、楊倩文運用AHP層次分析法對廣西非物質文化遺產助力精準扶貧績效、政府購買機構養老服務績效進行了評價；張廣欽采用平衡記分卡法進行了公共文化機構績效評價；顧效瑜、彭湘君通過生產函數法分別對高校科技績效、中國信息化發展績效進行了評價。

近年來，在對經濟政策績效進行評價時，雙重差分法（DID）和斷點回歸方法（RDD）得到了廣泛的應用。

雙重差分的思想最早由物理學家約翰·斯諾（John Snow）在研究19世紀中期倫敦霍亂傳染問題時提出。齊良書、趙俊超在研究中國發展基金會啟動的“貧困地區寄宿制小學學生營養改造項目”時，鄭新業、王晗、趙益卓在研究省直管縣是否能夠促進經濟增長問題時，肖建華、陳楠以江西省為例研究省直管縣的政策效應時，張成、周波、呂慕彥、劉小峰對西部大開發戰略進行隨機性研究時，朱曉俊、丁家鵬以內蒙古為樣本評價興邊富民行動20年政策效果時，呂巖威、戈亞慧、耿涌研究水資源稅改革是否提升了水資源綠色效率時，均使用了雙重差分方法。

斷點回歸方法最早由美國西北大學心理學家坎貝爾（Campbell）在1958年設計提出。劉生龍、周紹杰、胡鞍鋼在研究1986年開始實施的義務教育法對個體受教育年限及教育回報率的影響時，席建成、孫早在檢驗《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合同法》的實施對勞動力成本上升的影響時，鄒紅、喻開志在研究退休對于各類消費的影響時，李江一、李涵在研究新農保養老金對勞動參與率的影響時，黃新飛、陳珊珊、李騰在研究省際邊界和價格之間的差異時，童錦治、溫馨、邱榮富在研究環境保護稅的開征能否有效治理空氣污染時，張滿銀、卞小藝在評估京津冀區域協同發展政策臨界效應時，均使用了斷點回歸模型。

近年來，學者們在進行公共政策評價時不僅關注產出及效果，還開始注重政府為之付出的經費、資源和其他代價的成本，因此，處理基于輸入和輸出的數據包絡分析法（DEA）被廣泛應用于將政府看作將投入轉化為政策產出進而產生效果的復雜系統的績效評價中。數據包絡分析法的創建者是美國著名的運籌學家查爾斯（A. Charnes）和庫伯（W. W.Cooper）。1978年至今，DEA被廣泛應用于各個領域的績效評價，其中大多數研究都是將DEA與不同前沿的Malmquist指數結合，形成完整且成熟的DEA-Malmquist研究范式。寧安（Nin A）使用序列的DEA-Malmquist模型重新估計了20個發展中國家1961—1994年的農業生產率，庫里（Coeli）使用當期的DEA-Malmquist模型研究1980—2000年全球93個主要國家的農業生產率，蘇哈瑞陽特（Suhariyanto）使用序列前沿的DEA-Malmquist模型測算了18個亞洲國家1965—1996年農業全要素生產率及其收斂性，艾琳（Alene）分別使用當期和序列的DEA-Malmquist模型對非洲農業全要素生產率增長進行了測量和比較。DEA在我國教育、科技和財政支出的績效評價中運用廣泛，唐德才、李志江在研究可持續發展評價時，東梅等在研究陜西、青海、寧夏21個貧困縣精準扶貧績效評價時，王嵐、李聰在研究農村集體資產產權制度改革試點績效評價時，李秋、崔元鋒在研究遼寧省財政支農績效、財政支農資金績效評價時，均采用了DEA方法。

1.2.2.4 農業政策績效評價

學者從不同的角度對農業政策績效進行了研究。張美誠從農業上市公司出發，指出農業上市公司的社會績效稍有提升，但仍低于社會的期望水平，在生態化產品研發與設計、生態化資源利用、生態化清潔生產、生態化產品銷售與消費方面的績效差異明顯，各方面的績效有很大的提升空間。王平指出，我國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能力呈現中、東、西部由高到低的弱“階梯式”差異，在土地“三權分置”改革背景下，城鎮化和農村現代化“兩輪驅動”，實現東部農業的“精細化”、中部的“規模化”及西部的“多元化”是未來改善我國農業供給結構的必然路向。徐海燕認為，農業供給主體、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制度和相關保障、農村自然資源稟賦和生態環境、農業現代化以及農村資金融通能力等影響著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成效，必須優化農業現代化產業體系，落實農業保障機制，創新農業融資模式和深化農業風險分擔機制，促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王博文從公眾期望、家庭資源稟賦、扶貧精準性、價值感知4個因素對精準扶貧項目績效影響路徑進行了分析，指出公眾期望對精準扶貧項目績效的影響中，直接效應的影響作用要小于間接效應，公眾價值感知作為中介變量在公眾期望與精準扶貧績效影響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家庭稟賦對價值感知影響較小，而對最終扶貧項目績效直接影響較大。李佳認為，合作社績效評價及績效對創新農村社會管理產生重要的作用，績效水平較高的合作社在發展模式上呈現相似的特征；在提供服務和控制質量方面的績效優秀，但在資源配置方面的績效較差；其中宣傳教育普及程度、是否標準化生產、是否申請農產品品牌、合作社管理制度、是否按股分配、理事長情況和政府支持情況對合作社的績效有顯著影響作用。李娟偉認為，中國省域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績效總體呈東、中、西梯次遞減，而創新驅動能力薄弱、供給側結構優化滯后抑制了西部省份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績效的發展。

綜上所述，學者們對績效評價展開了一系列深入的研究，尤其是實證研究中采用了不同的方法和模型，具有較強的借鑒價值。但是針對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績效評價的研究較為欠缺，且適用模型也沒有相關分析，有待在實證研究中予以分析檢驗。

1.2.3 關于柑橘產業經濟的相關研究

國外對柑橘的研究最早出現于1929年，美國《柑橘產業》雜志主要報道柑橘種植技術、市場狀況及其他國家和地區柑橘種植情況。國內柑橘產業經濟研究起步于改革開放后，經歷了起步發展階段（1999年之前）、穩步發展階段（2000—2007年）和快速發展階段（2008年至今）3個階段，取得了一系列成果。本書重點梳理柑橘產業宏觀發展與政策研究方面的文獻。

1.2.3.1 柑橘產業結構

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重點之一就是“調結構”，我們要深入了解某一農業產業的資源稟賦差異，整合產業優勢資源、提高資源配置效率必須以合理的產業生產結構為基礎。關于柑橘產業，學者們針對柑橘生產結構和品種結構調整進行了研究。蘇航、謝金峰在對我國9個柑橘主產省市和澳大利亞等國外柑橘主產國的生產基地、加工企業、批發市場、科研院所等進行實地考察的基礎上，將我國柑橘產業結構按第一產業、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進行劃分，并提出進一步優化柑橘種植業，壯大柑橘加工業，繁榮柑橘服務業的戰略思路。韓紹鳳等通過間接定價理論模型對湖南柑橘種植與加工的各種可能模式進行分析，在此基礎上利用統計數據對各種模式的成本進行檢驗，得出現階段湖南柑橘產業種植與加工應選擇的協調模式：在種植與加工的協調上采用承租返包或者訂單農業方式，走“公司+中間組織+農戶”組織模式。此外，何望、祁春節研究發現贛南臍橙產品結構比較單一，處于產業鏈低層次的原因在于品種結構和產品熟期比例失衡、優質商品率低和精深加工業發展滯后3個方面。沈和平、熊寧研究發現大河村發展柑橘產業面臨品種老化，品質、產量、產值下降，種植方式原始，市場環境逆變，村兩委、合作社應對乏力等結構性問題。禹建政等基于廣東柑橘總產量增勢放緩、產業化開發程度不高的現狀，提出樹立現代化大農業發展方向，加強技術創新，推進產業橫向發展，建立生產全過程的農業技術服務體系，強化病蟲害防控管理，培育優質健康種苗，創新營銷模式等產業化調整措施。

1.2.3.2 柑橘全要素生產率

提高全要素生產率在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中是眾多學者研究的熱點，備受關注。針對柑橘產業，學者們對全要素生產率也已開展相關研究。早期研究關注的是柑橘科技進步率，2001年，祁春節在其博士學位論文中創新運用C-D函數，按照3種不同方案測算了1990—1999年我國柑橘產業的科技進步率。2010年以來，學者們在對我國柑橘全要素生產率進行測算時廣泛使用DEA-Malmquist生產率指數方法。李道和等運用了非參數的Malmquist指數法，使用1個產出指標和3個投入指標測算中國柑橘的全要素生產率的變化。熊巍、祁春節運用DEA-Malmquist模型對2005—2010年湖北省、其他三大主產區柑橘生產效率及全國平均生產效率進行了分析，并采用DEA投入法計算得出了2010年湖北省橘類投入產出調整值。張炳亮選用DEA模型方法，對1996—2011年我國柑橘產業投入產出效率進行了測算與分析，并進一步分析了我國柑橘產業投入產出的超效率值，比較各投入和產出指標對投入產出效率的影響程度，提出減小柑橘生產投入或產出因素的市場波動，抑制生產規模的盲目擴張，重視經濟效益特別是橘農收益以及合理有效地配置各項投入要素等改進建議。徐霄、楊錦秀采用DEA-Malmquist指數法對中國7個柑橘主產區2009—2015年的投入產出指標進行測度，指出在保持現有規模效率穩定增加的基礎上，實現技術創新、優化物質裝備水平、提高果園管理水平是改善柑橘全要素生產率的關鍵。曾令果、王釗以重慶柑橘產業為例，利用275份有效調查問卷，采用DEA模型對柑橘種植的多個規模區間進行生產效率分析，從產業管理者關心產量的角度考慮，認為柑橘生產的適度規模經營區間為10～11.33公頃；從農戶關心收入的角度考慮，柑橘經營的適度規模區間為1.33～1.87公頃。

李丹等采用中國柑橘2008—2014年生產成本與收益數據，借助Malmquist指數法，對中國柑橘主產省份柑橘全要素生產率演進及其分解進行測度與分析，在此基礎上結合面板Tobit模型，分析了影響柑橘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的外部因素：城市化率、農業機械總動力、每公頃人工總成本、農村居民家庭年人均純收入、地方財政農林水事務支出與種植規模，這些因素均對柑橘全要素生產率的增長影響顯著。方國柱等基于2011—2016年我國柑橘生產的面板數據，運用DEA-Malmquist指數法測算了柑橘全要素生產率，分析了我國柑橘全要素生產率的動態演進特點，比較了柑橘全要素生產率的區域差異，指出技術進步是影響柑橘全要素生產率的主要因素，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是影響全要素生產率的重要因素，推進柑橘科技創新，引導適度規模經營，培育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因地制宜實施柑橘產業支持政策是促進我國柑橘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的有效途徑。

1.2.3.3 柑橘產業競爭力

布拉德福德·巴勒姆（Bradford L. Barham，1992）以可口可樂和伯利茲企業為例，針對外資直接投入對柑橘產業發展的影響展開研究，他分析后認為古巴的柑橘產業競爭力因外資的直接投入而始終處于較低水平。加西亞（Garcia，2006）討論了巴西柑橘抵御柑橘病害并保持柑橘競爭優勢的發展模式，同時指出巴西柑橘產業中80%的份額來自柑橘果汁，不利于巴西提升產業競爭力。馮丹（Fidan，2009）對比了土耳其與歐盟成員國之間的柑橘產業競爭力。此外，1998年聯合國糧農組織（FAO）在西班牙舉行第12次政府間柑橘類水果大會，研判世界柑橘生產和市場形勢并討論對策，聯合國糧農組織也出版了不少對柑橘類水果及加工品進行專門研究的文獻，代表了這一研究領域的國際水平。

國內關于柑橘產業競爭力的研究雖然起步較晚，但成果頗豐。整體層面上，余學軍利用波特“鉆石模型”對我國柑橘產業國際競爭力進行了分析。胡友、祁春節用因子分析法和多元線性回歸模型實證分析了1992—2011年中國柑橘產業國際競爭綜合實力的動態演變，指出國際市場環境、國內宏觀產業政策及微觀經濟條件變化是引起中國柑橘產業國際競爭力波動的重要因素。多名學者結合柑橘主產區實際進行研究，李道和、康小蘭對江西省柑橘產業競爭力進行了實證分析，耿學燕、楊錦秀分析了四川柑橘產業競爭情況，王圖展等探究了重慶市柑橘產業競爭力及存在的問題。

1.2.3.4 柑橘產業比較優勢

國內外鮮有關于柑橘產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研究，僅有翁水珍以浙江省衢州市柯城區柑橘產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研究對象，分析了土地零碎化、農業兼業化、農民老齡化、流轉難度大、市場波動大等問題，提出規模化經營、專業化管理、精品化生產、實現品牌化營銷等對策建議。學者們更多地關注柑橘產業發展及柑橘主產省市的柑橘生產區域比較優勢及其影響因素，為我國柑橘產業的發展提供科學依據。

在柑橘產業發展研究方面，周常勇針對我國柑橘產業存在中熟品種和寬皮柑橘的比重仍偏大、大規模的老果園亟待改造、黃龍病防控壓力巨大、產后增值環節短板多等問題，提出調優品種結構和區域布局、豐富防控黃龍病的“三板斧”經驗、構建產后增效技術和服務體系等具體措施。沈兆敏研究了21世紀以來我國柑橘產業在面積產量、種植品種、種植區域、經營方式、苗木培育、栽培技術、病蟲防治、產后處理、加工產品、銷售方式方面的十大變化，認為未來3到5年，只要不發生人為難以抗拒的自然災害和突發事件，我國的柑橘面積仍會穩中略升，不論面積還是產量都仍將是世界首位。

在全國柑橘主產區的區域比較優勢研究方面，向云、祁春節基于我國7個柑橘主產區1997—2014年柑橘成本收益的面板數據，采用超越對數生產函數對柑橘生產要素之間的替代關系進行實證分析，在此基礎上探討我國柑橘生產的技術進步與增長路徑，并指出我國柑橘生產應根據生產要素稟賦優勢來選擇柑橘技術進步的發展方向，重點發展省力省工的柑橘生產機械技術，合理使用化肥、農藥、農膜、無病毒苗木等土地節約型的生物化學技術。以上兩位學者還采用綜合比較優勢指數模型和資源稟賦系數測算了2002—2012年湖北16個市州、2003—2018年廣西3大主產區及29個主產縣區柑橘生產的區域比較優勢及其主要影響因素。王劉坤、祁春節亦采用同一模型，利用2005—2015年全國柑橘產業的相關數據，定量測算了該年份跨度內我國柑橘主產區的區域比較優勢指數及資源稟賦系數，指出我國柑橘各主產區比較優勢明顯但差異較大，南方沿海地區柑橘產業近年受黃龍病影響嚴重，柑橘產業有從東南沿海地區向中西部轉移的強勁趨勢；我國柑橘生產的資源稟賦優勢較為集中且在不斷發生變化，福建、浙江、四川及湖南4省處于下降趨勢，其他主產區均有所上升；資源稟賦、資本投入對柑橘區域比較優勢有正向的影響，技術創新的正向影響在動態中顯現，經濟水平對區域比較優勢有負向影響。李珍等分析了廣西柑橘尤其是晚熟柑橘滯銷現象，認為引發因素包括供給端存在全國晚熟柑橘總產能過剩、廣西種植品種嚴重季節性過剩、部分產區果實受凍而品質低下、商品果的品質一致性低、品牌建設和市場營銷力度不足等，并提出在規劃布局、調整熟期結構、提高品質、打響品牌、節本增效等方面的對策建議。

1.2.3.6 四川柑橘產業發展

四川作為全國柑橘產業的重點建設地區，發揮著調節區域經濟發展、促進農民增收致富的重要支撐作用。針對四川柑橘產業發展的研究可上溯到20世紀80年代，尤其是20世紀90年代的研究取得了較為顯著的進展。

2000年以前的研究中，彭廷海全面開展了四川柑橘持續穩定協調發展及對策研究，基于對四川柑橘生產發展迅速、品種結構豐富、商品生產基地得以建立、良種繁育體系建設取得進展、貯藏加工能力有所發展等現狀的分析，指出四川柑橘投產率低、優良品種少、品質差、難以周年平衡供應市場等問題。在后續研究中提出建議，四川柑橘不宜再單純追求面積的擴大，2000年內使四川柑橘面積控制在320萬畝，占全省果樹面積50%的水平線上；橙、橘產量比例逐步調整為7∶2；早、中、晚熟品種比例應逐步調整為2∶5∶3。

劉建軍、陳克玲基于1985—1995年的四川柑橘相關數據分析，針對柑橘重點產區和優質柑橘商品基地的布局發生重大變更的實際，將全省按最適、適宜、次宜三區四片進行了布局規劃，提出控制發展規模、調整基地布局、實施品種換代、加強科研與技術普及、進一步提高品質和單產、重視采后技術開發等對策建議。

2000年以來，多名學者選取更為多元的視角聚焦四川柑橘產業發展。針對四川柑橘適宜性區劃及生產格局空間分布的研究中，王迅、汪志輝等根據四川145個氣象站點1981—2010年氣象數據，結合全省晚熟柑橘主產區氣候特點及生長情況調研結果，應用GIS空間分析技術推算各氣候要素值并采用特爾斐法確定區劃指標權重，結合冬季凍害和春季高溫2種主要氣象災害的風險區劃，研究認為四川晚熟柑橘最適宜栽培區分布在海拔400～700米、地勢平緩的區域；晚熟柑橘可栽培區域海拔低至150～250米，高至900～1200米；海拔高于1200米的高原、山地等地不適宜晚熟柑橘種植。林正雨、鄧良基等以四川柑橘生產空間為研究對象，綜合運用數理分析法、GIS技術、空間數據分析和地理探測器等，對1980—2015年四川柑橘生產空間的格局變化特征及影響因素進行研究，指出四川柑橘生產空間重心以“慢—快—慢”的運動特征，整體往西南部遷移，表現出以生產要素驅動為主，自然條件為輔的“自然—社會”驅動格局。

四川柑橘產業存在的問題及對策研究方面，郭曉鳴認為，流通主體弱小，物流鏈不完善；品牌認知度較低，附加值有限；價格形成機制不健全，不確定風險較大等問題是制約四川柑橘產業提檔升級的主要因素。王薔在分析全國柑橘產業的宏觀形勢和當前四川柑橘產業發展的基本現狀的基礎之上，得出四川柑橘產業主要面臨供過于求和同質化競爭全面加劇、市場預警和風險機制缺失以及缺乏集體行動能力等主要現實挑戰，從而明確提出調整政策支持重心、建立市場預警機制以及構建危機處置機制等宏觀產業戰略和支持政策。趙丹等基于2014—2017年四川柑橘每年以30萬～50萬畝的速度在擴種的態勢，著重分析“繁榮背后的隱憂”：40歲以下的年輕人不愿種柑橘；品種多而雜，區域布局散亂；散戶種植受沖擊；管理水平參差不齊，技術力量不足；等等。楊紅等指出四川柑橘產業面臨的主要問題是如何推動柑橘產業提檔升級發展，進一步提高柑橘產業的經濟效益和附加值；針對2020年四川柑橘產業發展中出現的果實品質欠佳、市場供大于求、扶持產業發展政策片面化、市場預警風險機制缺失、產銷環節缺乏創新、專業合作互助的能力未充分發揮等問題，提出了突出標準化生產，加大品牌建設，創新經營模式，加強柑橘標準化體系建設，狠抓柑橘技術培訓等建議。

針對四川各市區縣柑橘產業發展的研究中，眉山、南充是學者們關注較多的區域。王孝國等分析了眉山市柑橘產業在土壤氣候、生產區位、種植技術等方面的優勢。王穎基于廣西砂糖橘價格崩盤影響的實際情況，分析介紹了四川眉山不再以擴張面積為發展目標，而是強調柑橘品質的提升和品牌的打造，提升柑橘產業的經濟附加值和抵御市場風險的能力的典型做法。何震等在分析了南充市發展晚熟柑橘的優勢的基礎上，針對基礎薄弱、抗災力弱、技術推廣體系不健全、冷鏈倉儲不配套、苗木質量良莠不齊等問題，提出打破行政區劃，統一規劃，成片推進；規范良種繁育和市場監管；高標準建園，加強管理；搞好宣傳，做響品牌；完善采后處理，延伸產業鏈；出臺促進產業發展的政策等具體措施。王穎認為，從2018年開始，南充柑橘步入了瘋狂擴種階段，僅僅3年的時間，新增柑橘種植面積70多萬畝，基于此提出存在種植水平不高、配套設施不健全、銷路可能不暢的產業發展隱患。

綜上所述，有關柑橘產業宏觀發展與政策方面的研究成果顯著，研究范式、方法等較為成熟，尤其是祁春節等學者常年、系統的研究對于指導我國柑橘產業的健康發展起到了積極的作用。但針對柑橘產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績效評價的研究目前較為缺乏，指標體系構建的學理依據有待深入挖掘。由于包括種植面積在內的關鍵數據未公開，針對四川柑橘產業的研究多停留在定性分析層面，個別定量分析也多使用調研數據或局限于某個柑橘種植區縣，缺乏觸及四川20個柑橘種植市州的全面系統研究，個別學者在研究四川柑橘產業時甚至存在數據來源不明和數據錯誤現象，不能真實反映四川柑橘產業改革發展的現狀和問題。

1.2.4 國內外文獻評析

國內外現有文獻中，關于績效評價問題形成了一系列研究成果，這些研究采用了不同的研究方法，經驗值得借鑒；關于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柑橘產業經濟等研究成果頗豐，為本書的研究奠定了良好的基礎。總體來看，在柑橘全要素生產率等效率評價研究上，在多指標投入和多指標產出對同類型單元投入產出的相對有效性評價方面，數據包絡分析法（DEA）是主流方法。在某項政策績效評價研究上，雙重差分法（DID）、斷點回歸法（RDD）是被較多學者選用的方法。但是針對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績效評價，尤其是具體農業產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績效評價則較為欠缺，現有文獻存在的不足主要表現在以下方面：

（1）缺乏涉及柑橘供需結構性失衡問題的定量分析。

（2）大多以產業發展評價或競爭力評價替代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政策評價，評價指標缺乏針對性。

（3）未針對具體農業產業開展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政策評價，評價指標的選取并未體現出具體農業產業特質性。

（4）針對柑橘產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有效性的研究多為定性分析，將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政策實施前后相關數據直接進行對比，無法排除其他因素的影響。

（5）在柑橘全要素生產率評價方面，有學者根據面板數據分析得出不同時段、不同產區柑橘生產的相對效率并進行了排序，但針對在既定的產出水平下如何調整生產要素投入使得生產達到最優狀態的研究較缺乏。

（6）在柑橘產業研究的區域選擇上，基于全國范圍或廣西、湖北、重慶等的研究較多，由于四川柑橘產業種植面積、產值等關鍵數據未公布，針對全國九大柑橘主產區柑橘全要素生產率的研究全部未涉及四川，研究結果不能用于指導四川柑橘產業改革實踐，與四川作為全國最大晚熟柑橘產區的研究價值不匹配。

（7）針對四川柑橘產業的研究多限于省級層面的描述性統計分析，缺乏定量研究，無法顯示各市州柑橘生產存在的具體問題。

（8）在績效評價的方法選擇上，對DID、RDD、DEA等績效評價方法是否適用于具體農業產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績效評價缺乏比較性研究及綜合運用研究。

有鑒于此，本書利用2009—2020年的市州級面板數據，選用DEA-Malmquist模型對四川20個柑橘種植市州柑橘全要素生產率進行測算，獲取2010—2020年四川各市州柑橘全要素生產率數值后采用雙重差分法（DID）評價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對四川柑橘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效應，結合評價結果及投入冗余分析結果提出推進四川柑橘產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路徑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