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合作
- 權寵無雙:紈绔王妃很得寵
- 梵草柒七
- 2072字
- 2025-06-02 16:54:20
丞相瞇起鷹隼般的眼:“瑾王冷面煞星,若知你是皇后眼線——”
“女兒不爭寵,只做個安分守己的平妻。”
她折腰替父親添茶,茉莉香混著陰謀詭計在室內流轉:“但求能盯著沈思思,尋個機會……”
素白指尖摩挲杯沿,未說出口的話在暗室里發酵成毒。
丞相忽然大笑,震得架上的鎏金算盤珠子亂跳:“不愧是我宋家養的狼,由于沈思思的出現,本來是要送陸婉兮進瑾王府,可那一家子廢物,不提也罷!但你真能舍棄太子?放心等你完成任務,屆時我定會讓皇后準你入東宮。”
雕花窗欞突然發出細微聲響,宋卿云攥著帕子的手微微發抖,偷聽的身形隱在芭蕉葉后。
宋微姝碾碎花瓣的動作一頓,嗅到風中若有若無的蘭香——那是姐姐最愛的沉水香。
她抬眸望向窗外搖曳的芭蕉,笑得愈發甜美:“姐姐,要進來聽嗎?”
湘妃竹扇劈面而來,扇骨在宋微姝頰邊擦出血痕。
她素來端著嫡女的矜貴,此刻卻厲聲尖叫:“爹爹說要讓你入東宮?”
丞相拍案而起,案上算盤噼里啪啦落了滿地珠子:“卿云,你瘋了!”
宋卿云紅著眼眶指向妹妹:“我都聽見了!你要入東宮!”
又踉蹌著后退兩步,發間茉莉簌簌而落:“爹爹要拋棄我!就憑你這庶女出身。”
她揚起下巴,珠翠隨著動作叮當作響:“也配和我爭?”
宋微姝垂眸看著頰邊血珠,聲音裹著委屈:“姐姐誤會了,姝兒從未想過爭……”
“閉嘴!”
宋卿云沖上前揪住她衣領:“我親耳聽見爹爹說要給你補償!”
“夠了!”
丞相揚手給了她一記耳光:“你這蠢貨!”
宋卿云捂住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父親。二十年來她謹遵閨訓,以為憑嫡女身份與容貌,太子妃之位唾手可得。
“你配不上太子。”
丞相冷笑:“你再如此胡鬧下去,太子妃之位,未必是你的。”
宋卿云后退半步,撞翻案頭的青瓷瓶。水痕蜿蜒如淚,她忽然笑起來:“原來如此,爹爹早就厭棄姝兒了。”
“姐姐莫要怪爹爹。”
宋微姝輕輕擦去頰邊血漬:“誰讓你蠢到連話都聽不懂?”
宋卿云猛然回頭,死死盯著她:“你今日欺我,來日我必讓你生不如死。”
她踉蹌著沖出暗室,帶起的穿堂風掀翻桌上瑾王府輿圖。月光照著她背影,簪子上的東珠滾落在地,像極了她碎掉的癡心。
丞相看著狼藉,揉著眉心:“她聽到了計劃,此事要黃。”
“爹爹多慮了。”
宋微姝拾起地上的圖紙,指尖劃過丞相的指節:“姐姐剛才只聽到入東宮,其他應該沒聽到。”
她踱步至窗前,月光將側臉輪廓鍍成冷玉:“以姐姐的性子,此刻只怕滿腦子都是太子妃被奪,哪會細想瑾王府?”
丞相摩挲著下巴,神色漸松:“也罷,你多盯著她些。”
宋微姝將玉墜收入袖中,眼尾彎出恰到好處的弧度:“姝兒明白。”
頓了頓,笑容里淬了毒:“姐姐還是有用的。”
三更,宋微姝孤身立在瑾王府垂花門前,素白裙裾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
侍衛剛要驅趕誤以為又是哪家癡迷與自家王爺的小姐,忽聽更遠處傳來佩劍輕響。
閆瑾脩披著玄色大氅,身后跟著打燈籠的紫萊,光影將他輪廓切得鋒利如刀:“深更半夜,宋小姐也不怕損了自己的名聲。”
宋微姝福身行禮,頰邊傷痕在燈籠光下泛著青白:“王爺可知,今夜丞相府暗室里,攤開的是瑾王府輿圖?”
閆瑾脩眉峰微動,紫萊立刻上前搜身。宋微姝任由她動作,只盯著閆瑾脩:“我要一處容身之地,換丞相府動向,丞相與皇后欲送我入府做眼線。”
“你憑何讓本王相信?”
閆瑾脩抱臂倚在廊柱上,玄色衣袍與夜色融為一體:“宋小姐身為丞相嫡女——”
“庶女。”
她截斷他的話:“丞相府的庶女,連親娘都護不住的可憐蟲。”
月光下,她眼底恨意翻涌:“五年前臘月廿三,母親喝了宋卿云送來的參湯,腹痛一夜而亡。”
閆瑾脩瞳孔微縮,這個日期……與先皇后薨逝竟是同日。
“王爺想復仇?”
宋微姝向前半步:“我想活命。”
她從袖中掏出半塊虎符,在掌心轉了轉:“每月十五,西街茶樓,第七雅間。”
閆瑾脩盯著虎符,未發一言。宋微姝卻輕笑一聲:“若王爺不信,我這就去沈府找沈小姐聊聊?”
紫萊手按刀柄,閆瑾脩卻抬手止住。他凝視宋微姝,仿佛要將她里里外外看透:“你不怕丞相知曉?”
“今夜我來瑾王府,只為給王爺留下印象,他們不會起疑,畢竟我只是一個他們篤定,一個只想飛上枝頭變鳳凰聽話隨時可棄的棋子罷了。”
春雨忽然淅瀝落下,閆瑾脩解下大氅拋給她:“以后西跨院歸你,敢耍花招……”
劍眉微挑,未說完的話比雨聲更冷。宋微姝接住大氅,嗅到衣料上淡淡的血腥味——是漠北的風沙與殺戮氣息。
“多謝王爺。”
她忽然福身,動作恭謙卻不卑微:“來日若有差遣,宋微姝赴湯蹈火。”
春雨漸停,宋微姝立在樹下,指尖卷著一縷濕發。
“王爺。”
她抬眸看向檐角殘雨:“要讓丞相放心將我送進王府,總得有個由頭。”
閆瑾脩從廊下走出,靴底碾碎落花:“你想如何?”
宋微姝拂去肩頭雨珠,眼尾彎出恰到好處的弧度:“不急,為了不讓沈小姐與王爺生嫌隙,等你們大婚后再說吧。”
閆瑾脩轉身時,她對著他背影開口:“王爺可知,皇后想讓我做平妻?”
雨聲漸密,他的聲音隔著雨幕傳來:“那就要看宋小姐,想做平妻……還是棄子了。”
宋微姝望著他走遠的背影,將虎符貼在唇邊。
“看來這男人可沒信我。”
廊下燈籠被風吹得搖晃,她袖中滑出張紙條,上面是沈府防衛圖。
雨幕模糊了王府飛檐,遠處傳來更夫打更聲。
宋微姝踩著積水前行,忽然笑了——這一局棋,終于踏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