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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太子介入

沈思思貓腰蹲在飛檐上,看見三皇子睡得正香,腰間鎏金錦囊隨著動作晃出青玉光澤——果然貼身帶著,這樣也省了不少事。

她從袖中摸出火折子拋向湖心亭,守夜人驚呼著奔去。

沈思思趁機倒掛金鉤,軟劍挑開窗欞時,香粉味撲面而來。

三皇子的呼嚕聲從紗帳后傳來,沈思思貼著屏風移動,忽覺腳下青磚下陷。她腳尖輕點橫梁,利落地避開機關翻板。

帳鉤發出細微聲響,三皇子突然睜眼,眼底驚恐未散便被軟劍抵住咽喉。沈思思壓低嗓音:“想要靈芝,還是命?”

沈思思奪過錦囊后退三步,窗外傳來追兵撞門聲。

她打開錦囊可是里面就是一株普通的靈芝,根本不是她要找的五蟲靈芝:“敢騙我,找死。”

三皇子閆戊寽急忙扯動帳鉤,隨著帳鉤輕響驚動機關,十二支淬毒暗箭從四面八方破空而來。

沈思思旋身貼地翻滾,玄色勁裝被箭矢劃破,卻險之又險避開毒尖。落地瞬間瞥見三皇子縮在床榻角落,正去按另一個暗格。

軟劍如靈蛇纏上他手腕,機關按鈕在慘叫中被踩得粉碎。沈思思冷笑:“還有什么把戲?”

她毫不猶豫一腳踢開三皇子,目光掃過屏風后暗門。

門楣刻著饕餮紋,門縫透出幽藍磷火——顯然是存放五蟲靈芝的重地。

她謹慎用衣袖裹住手推開暗門,撲面而來的藥香混著腐臭。

青玉盒在石臺上泛著微光,四周墻壁插滿毒針,間距恰好是常人伸手的距離。

她急忙后退三步助跑,腳尖點中梁柱借力騰空。衣袂掃過毒針時發出嗤嗤聲響,伸手取盒的剎那,后襟被毒針勾破一角。

抱著青玉錦盒落地瞬間聽見撞門巨響,她反手射出袖中飛針,銀針帶著北斗紋錦帕沒入閆戊寽身側木柱。

閆戊寽瞳孔驟縮——那是墨燼的標識!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沈思思在屋脊疾馳如魅。袖中五蟲靈芝硌著掌心,遠處打更聲驚起寒鴉,她心跳如鼓擂:“閆瑾脩,你給我撐住,我可不想守寡,我還沒找到親生父母可不想年紀輕輕就殉葬。”

閆戊寽癱坐在尿濕的地面,望著破窗殘影喃喃:“墨燼……竟真的是墨燼!丞相這老家伙怎么沒說,早知道是這家伙我就拱手相讓了,整這死出,嚇死個人了,我的天吶!”

沈思思到了城門口,星辰閣的人已經備好其他藥材,她換上沈楠為她準備的千里馬,上馬正準備離開。

城門口暗影里轉出棗紅馬,太子閆簫允抬手攔住去路:“思思,我同你一起去,畢竟有我隨行出城輕而易舉。”

沈思思攥緊韁繩,千里馬不安地踏著蹄。星辰閣弟子捧著藥箱在一旁候著。

閆簫允靠近兩步,玄色披風繡著暗金龍紋:“聽聞皇兄受傷,我怎能袖手旁觀。太后已允諾護住雪瑤。”

沈思思與他對視,想起雪瑤軟糯的笑顏。丞相的追兵隨時可能至,多一人助力或能更快突破封鎖,閆瑾脩的傷勢容不得她猶豫。

“太子請上馬!”

她朝身后揚聲,星辰閣弟子將藥箱拋來:“密道在城西枯井,從密道離開更省時間,跟緊我!”

兩騎并轡沖進密道,馬蹄踏碎積水。閆簫允腰間玉佩磕著鞍韉,忽然開口:“我早該想到,墨燼是你。”

沈思思瞳孔微縮,卻未否認。密道盡頭透出微光,她知道——閆瑾脩的時間,是以呼吸在倒數。

兩騎沖出密道,晨光染亮閆簫允眉眼,他忽然笑了:“瑾王病倒,牛頭村總需有人鎮場——皇兄,該是我立威的時候了。”

沈思思勒馬轉頭,見他眼底野心翻涌,與平日溫潤判若兩人。追兵號角聲遙遙傳來,閆簫允揚鞭:“走!先救皇兄。”

馬蹄聲驚起炊煙,村民們張望間,閆簫允挺直脊背高聲道:“太子駕到!疫病之事,本太子與瑾王共擔!”

沈思思先一步沖進祠堂,見閆瑾脩臉色青黑如鬼,鳳濼正準備施針。她扯開衣襟掏出青玉盒:“靈芝來了!”

閆簫允隨后踏入,負手立在祠堂中央,衣袂上金龍仿佛活了過來:“傳我令,封鎖線再擴十里,所有物資優先瑾王用藥!”

鳳濼接過靈芝切片入藥,沈思思握著閆瑾脩冰涼的手,聽見太子在身后與南穆煬商議布防。窗外鳥鳴啾啾,卻掩不住疫病陰影下暗潮涌動。

藥汁順著閆瑾脩喉管咽下,閆瑾脩蒼白的唇色漸有血色。他睫毛顫動,虛弱睜眼,第一反應便是攥住沈思思的手:“你去了哪?身上怎么有血腥味?”

沈思思眼眶發酸,卻擠出笑:“去給你搬救兵啊!太子殿下來了,這樣皇后與丞相就不會再派人來圍剿,我們也能松口氣。”

見他還想問,沈思思忙按住他胸口:“別說話,你現在需要靜養。”

閆簫允在旁溫聲道:“皇兄安心,牛頭村的事有我。”

南穆煬抱臂倚柱,目光在太子與沈思思間流轉。

鳳濼收拾藥碗,低聲對沈思思道:“毒已壓制,但他底子虧空,還需靜養。”

閆瑾脩的手仍緊攥著沈思思。祠堂外傳來百姓議論太子的聲音,與閆瑾脩漸漸平穩的呼吸聲交織。

百姓們擠在祠堂外張望,見太子真容后紛紛跪地叩首,先前的疑慮煙消云散。

“太子都來了,咱們定能渡過難關!”

“王妃和瑾王都是好人,是我們先前錯怪他們了,還望王爺王妃恕罪,咱們聽安排!”

因為有了太子令牌沈楠帶著沈家商隊趕到,糧米、藥材堆成小山。

南穆煬組織青壯年搭建臨時醫館,將感染者集中照料。

閆簫允派重兵把守溪流,每日檢測水質。

她望著忙碌的人群,卻眉頭微皺。疫病雖控制,可水源投毒主謀仍未浮出水面。更棘手的是——太子突然介入,不知會給局勢帶來何種變數。

暮色降臨,閆瑾脩能倚著軟枕說話。沈思思坐在榻邊,將日間見聞一一說與他聽,燭火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晃動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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