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了醫院，決定再去雇傭一名飛行員。

雖然渾身酸痛，他不也想停下休息。

不過也沒有忘記自己的百億財產，因為人販子留給他的錢不多了，如果沒有那筆財產，他估計都雇傭不了下一位飛行員，只能再次回歸偷盜行徑。

“再去教堂一趟，這個時候應該不會再有人存在了。”

他手持自己的廉價手機，看著通訊錄之上幾十分鐘前打來的電話，有些犯怵，甚至是末日之下那種不好的預感，依舊沒有完全消除。

“這是什么感覺？”

陳繆文又回頭看了眼醫院二樓上耶氏祖孫的病房，加快腳步離開了。

而醫院里，耶風還在哭泣著什么，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孫子出現了一些動靜，比如動了動睫毛。

......

教堂還是那個教堂，沒有變成瘋狂的天使。

“第四列第十行第五座。”

終于是能夠拿到屬于自己的財產了，踩在那塊意義非凡的石磚上，他難免有些高興。

“呵呵，夢里的那個天使，會用這些財產構成什么部位呢？”

他將石磚掀開，也沒有用太多的力，因為是明顯被人松動過的。

掀開之后，他的笑容僵在臉上。

隨后他又迅速掀開附近的所有石磚，他傻眼了。

哪有什么所謂的百億財產，只有泥土。

只不過與其他石磚底下不同的是，這塊應該藏有財產的石磚下方，泥土深入十幾厘米，獨獨留下一處方形缺口。

“被人取出來了？”

他臉色發黑，自己還沒見過面，不知道長什么樣子的財產原來早就被偷了。

“被偷了，也就是說我來教堂是白來了是嗎？差點死去，在那種替身面前的瀕死戰斗也是沒有必要的嗎？”

他有些呆滯，大腦混亂。

“什么狗屎教堂...在這種地方都有小偷嗎？在這么大的地方...小偷又是怎么精確鎖定到這個價值連城的石磚的？難道是一塊塊挖？”

“還是說，是每天都生活在教堂里的某人...比如神父？”

這塊石磚其實并沒有與地面貼合的很牢固，雖然踩在腳下不會察覺到什么異常，但是將臉貼在地上，仔細端詳，是能看到一些端倪的。

“是神父嗎？如果是的話，那這筆財產怎么才能取回來？他早就變成植物人了！”

他立刻往外沖去。

......

“爺爺，發生什么事了？為什么我被蒙著眼，我什么都看不到啊...爺爺。”

醫院出現了百年以來從未有過的奇跡，兩名被判定成為植物人的病人，卻在一個時辰后自動蘇醒。

耶風一直沒有離開病院，所以當他親眼看到自己的孫子睜開眼，藍色瞳孔閃爍其色的時候，他的第一感受不是驚喜，而是恐慌。

因為他再次與耶丹對視了，也就是說，自己又要被拖入夢境中了。

但他的第一行動還是十分果斷。

為了不讓同樣蘇醒的神父以及其他人遭受能力的影響，他立刻動手撕開床單，撕開一條白帶，牢牢系在了耶丹的額間，將他的視線完全遮住。

在他看來，自己的行為相當于是在作死，畢竟對視后的耶丹會失去記憶，六親不認，會對自己這般沒有禮貌的舉止表示異常憤怒，隨后在舉手投足間將自己殺死。

就算這樣，他也認了，他也不后悔，他要盡可能地讓其他人遠離這邊。

而直到自己一邊喊著快跑，一邊快要溜出病房，耶丹那稚嫩的聲音叫住了他。

“耶，耶丹？”

“我在這里啊，爺爺，為什么要蒙住我啊，為什么要跑啊...嗚嗚嗚，爺爺，我好難受，好害怕。”

白帶被稍微染濕，年僅十歲的男孩，不理解自己爺爺的作為，理所當然地哭泣。

“你先別動，耶丹。”

耶風沒有放松警惕，順手攔住了聞聲趕來的護士們，隨即往窗外看去。

世界并沒有什么變化，路燈下的行人依舊嬉笑行走，沒有消失。

又將透著月光的窗戶緊閉，月色還是照在了房間里面，皎潔明亮。

“這...是現實，耶丹并沒有將我拉進夢境。”

特蕾莎在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得出過結論，使用排除法，確定了對視就是能力發動的條件。

而現在，他真真切切地與耶丹對視過了，但是對方并沒有失去記憶，世界也沒有發生奇怪的變化，讓他不由得懷疑自己的結論是否正確。

“爺爺...”

“沒事，耶丹，我在，只是這條白帶不能取下，因為你現在并不能看到陽光，還記得你小時候，因為陽光刺眼而有的過敏癥狀嗎？現在又出現了，你目前是在醫院調養，你的眼睛不能看到陽光...這白帶，暫時不能取下。”

“啊，是這樣啊，那好吧，我現在有點餓，爺爺，我想吃披薩。”

披薩是耶丹最喜歡吃的東西，作為他的爺爺自然知道。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耶風認為自己的孫子是恢復正常了，可能是在那個世界，像老板說的，他被砸死了，隨之死亡的是替身撒旦。

“我會給你點超大份的。”

“護士！”

門外已經擠滿了人，護士和醫生已經被驚到說不出話，他們見證了歷史的奇跡，震驚是很正常。

“啊，啊，我在，病人們從植物人狀態下迅速蘇醒，我需要將這個奇跡記錄在檔案之中...”

“不不，我親自去！”

院長身著白大褂，迅速來到了耶風的身邊。

“先生，祝賀您，您的孫子奇跡般蘇醒了，這是多么感人肺腑的事情！”

“神父先生，您現在是什么感受？能詳細說一下嗎？我們需要記錄在案，為我們之后的工作...”

一向以寧靜至上的醫院在此刻卻十分熱鬧，畢竟每個人都很高興。

是高興他們的醫院即將以這次奇跡而名揚世界。

“你們在做什么？”

深沉的聲音不是特別明顯，卻在耶風的心里炸開了鍋。

他看向擠在病房最外面的那個紅發男人，那是他現在想看見又不想看見的陳繆文。

“植物人們奇跡般醒來了？包括...那個耶丹？”

陳繆文一眼便注意到了在病房最里的那張病床上，端坐著，并遮住眼睛嘴角帶笑的那個金發植物人。

他的眼神瞬間冷戾下來，一把將擋在他面前的胖子醫生用力甩開，并在下一刻叫出緋紅之王，迅速停止時間，殺向了耶丹。

“等等...先生！”

時間流動，紅王的右手準確刺中了耶丹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