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蘇眠,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 嬌嬌始亂終棄后!瘋批軍侯找上門
- 瘦盡春光
- 2022字
- 2025-05-29 15:10:13
良久,他吩咐副將嚴烽,將蘇眠一起帶回京都。
嚴烽略微遲疑的看向蘇眠,畢竟是叛臣家眷,這說帶回去就帶回去,多少有些不妥,正要勸說,可他們謝小侯爺不容置喙,徑直翻身上馬,行動間凜然利落的離開了。
他只得收起欲言又止的神色,招人將蘇眠抬走。
謝執站在帳外,醫士將診斷告知于他。
“蘇姑娘受了些皮外傷,并無性命之憂。只是她身子骨本就孱弱,又遭過大創,濕寒入體已久。這病根積年未愈,非我等江湖游醫可解。”
謝執面上沒什么表情的點點頭,讓人退下,自己轉身進了帳中。
蘇眠身著干凈素袍,垂首坐在床畔上,肘部纏了一層紗布,雪白的手臂輕輕搭在案上。右腳腳踝被紗布裹住竹片固定。
喝藥時,她烏發垂落,露出一截雪白的頸,隨著手臂的動作,肩胛骨在衣料上印出一道淺痕,顯得身子更加單薄。
因著病痛中,她雙眸氤氳,清亮的淚將落未落,抬頭看向他時,眸光顯得有些呆滯,蒼白的小臉泛著不正常的紅,等反應過來時,她遲鈍的頷首示禮,“見過……小侯爺。”
謝執凝視她半晌,斂眸道:“知道我是誰嗎?”
蘇眠抿了抿唇,抬起包扎好的手緩緩拉下袖子遮了手臂,聲音柔軟,“謝執。”
謝執未語,只是盯著她烏溜溜的腦袋看。
她頓了頓,補充道:“……謝昀的弟弟。”
即便她原先不知,在這軍帳中只稍與人打聽便能知曉。
謝執點點頭,短暫的寂了片刻,薄唇輕啟,“當年,你如何走失,又如何成了燕王義女,本侯不想過問太多,只待你回家后,自己與兄長解釋。”
蘇眠頷首。
臨了,謝執頓了頓,囑托道,“有什么需要,只管喚我。”
“謝謝小侯爺。”蘇眠抬眸望向他,那雙飽含晶瑩的眼眸恰在此時,落了淚。
謝執下頷繃緊,側眸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音色飽含疏離冷淡:“這一切都是看在兄長的份上,你不必謝我。”
在籌備回京的這幾日,謝執的心情是復雜的。
起初他只將蘇眠當做俘虜對待時,蘇眠與他說的那些話已是令他對此人頗為反感了,后來得知她的身份,便對她厚待敬重些,畢竟蘇眠是家中兄長的珍視之人。
可如今看來,蘇眠與兄長口中的天真無邪,純真內斂之人有著天壤之別。
蘇眠病愈后,常在營地里轉悠。
見到士兵操練,她會主動端茶遞水,偶爾看到有士兵臟了臉,她還會體貼入微的將帕子遞給對方用,似乎毫不避諱男女大防。
他手底下的那幫將士們雖不敢看她,但她只稍關懷一句,便個個紅了耳根。
自是不能全怪將士,畢竟蘇眠的確生了一副紅顏禍水的模樣。
只是他未曾想過,兄長心心念念的童養媳,早就不再是他口中的那般模樣,屆時兄長得知全貌會作何感想。
那日他還體諒蘇眠是為求保命才口不擇言,如今看來,仿佛是他替她想多了。
蘇眠正在給一個傷兵換藥。
這時將士過來對她說謝執叫過一趟。
“蘇眠,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謝執剛從營外回來,戎裝未解,玄甲覆身,冷硬的輪廓在夕陽下鍍上一層鋒利的金邊。他松開背后交握的手,轉身時,目光一寸寸掃過她。
蘇眠一瘸一拐地趕來,額間細汗涔涔,幾縷碎發濕漉漉地貼在鬢邊。
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的兩截雪白藕臂在陽光下晃得刺眼,指尖還沾著未洗凈的藥漬,儼然一副忙碌過后的模樣。
注意到他冰冷的目光,她指尖微微一顫,連忙解了綁帶,將袖子匆匆放下,可布料上仍沾著些許草藥碎屑,無聲昭示著她方才的作為。
“小侯爺……”她嗓音微啞,像是走得急了,氣息還未平復。
“我就是覺得帳中煩悶,想出來透透氣,但見那些醫士忙不過來,便順手幫了幫……”
謝執眸色驟冷,周身氣壓倏然沉了下來,聲色寒冽如刀,“軍營重地,擅走者死,這規矩,本侯是沒跟你說過呢?還是,故意不守?”
蘇眠睫毛一顫,忙不迭地福身行禮,姿態恭順,卻因腳踝的傷而微微踉蹌了一下。她垂著頭,不敢直視他,只低聲道:“抱歉,小侯爺。”
她聲音輕軟,“是我逾矩了。但我真的……只是出于醫者仁心。”
“軍中事務繁雜,自有本侯遣人補上,豈容你一個外來者肆意插手?”
謝執說話間,腳步朝蘇眠逼近了兩步,高大身形裹挾著肅冷壓過來,陰影瞬間如同鐵籠將她嬌小的身軀籠罩。
“說,你究竟有何居心?”
蘇眠僵硬在原地,一雙眸子驚慌失措的看向他,“小侯爺,我并非……”
恰在此時,營地里的張大夫匆匆趕來,見狀連忙上前解圍,“小侯爺,您確實誤會蘇姑娘了。”
“燕都剛結束戰亂,這城中受傷的百姓也不在少數,為了抽調人手,老夫擅自做主,讓軍中幾名醫士也出去幫忙了,還未來得及向您稟告,是老夫的倏忽……”
張大夫面色慚愧,臉上的皺紋擠成一團,“這幾日,確實多虧了蘇姑娘出手,我等才不至于分身乏術……若說這罰,老夫愿意領罰。”
聞言。
謝執目光微頓,視線從蘇眠低垂的眉眼,移到她交握的雙手上,那兒還纏著厚重的紗布。
他眸色深了幾分,喉結微動,似有什么情緒在眼底翻涌,卻又被生生壓下。
半晌,他別開視線,語氣雖冷卻比方才軟了幾分,“這里不需要你幫忙。”
“回去。”
蘇眠怔了怔,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頭,輕聲道:“是。”
她轉身離去,單薄的背影在風中微微瑟縮,腳步因腳傷而略顯蹣跚。
謝執站在原地未動,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追隨著她的身影,直到她徹底消失在營帳拐角。
他下頜繃緊,眸色晦暗不明,半晌,才冷聲對身旁親衛道:“派個侍女去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