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三歲,心眼子多,玩不過
- 神豪:發瘋撒錢后五個大佬求貼貼
- 月下九言
- 2174字
- 2025-06-16 00:02:00
直升機艙門關閉的悶響中,葉檸手中的平板還亮著陳機長發來的座位圖。
突然一股力道壓上肩頭,她踉蹌跌進副駕駛座,安全帶自動鎖緊的機械聲“咔嗒”響徹耳膜。
“副駕駛在這兒。”
江鶴白單手撐在她耳側的艙壁,飛行墨鏡映出她微微睜大的眼睛。
“剛答應的事就想反悔?”
他指腹擦過她腕間突起的骨節,那里還留著方才拉扯時的薄紅。
葉檸揚起平板:“總得確認商家誠信。”
泛藍的屏幕光在她下巴投下搖曳的陰影。
她神色認真,“你知道現在多少景區掛羊頭賣狗肉嗎?”
“呵。”江鶴白突然摘下墨鏡,那道橫貫眉骨的傷疤完全暴露,“葉老板也會擔心被人騙?”
他聲音像砂紙磨過粗糲的巖石。
葉檸呼吸一滯。
這道疤分手時還沒有。
但卻是舊傷。
他和人打過架?
引擎轟鳴驟然炸響,失重感襲來的瞬間,葉檸忽然輕笑,指尖在安全帶上敲出輕快的節奏。
她小聲說:“江鶴白,你該不會還記著六年前……”
“閉嘴。”他猛拉操縱桿,直升機突然傾斜三十度,后排頓時響起尖叫。
“再說話就把你扔去喂雪山狼。”
葉檸望著他繃緊的下頜線,轉頭看向窗外翻涌的云海。
還真是耿耿于懷啊。
那年盛夏的機場,他攥著登機牌,說都是因為導員過讓他提前回學校,還說要在放寒假過年才能回來,讓她不要傷心難過,回來會補償她。
什么大學會在暑假中途召回學生?
等待收大學錄取通知書的她太清楚這是分手的前奏。
于是在江鶴白的航班沖上云霄時,她立刻發了分手信息。
理由是:大三歲,心眼子多,玩不過。
拉黑刪除換號碼一氣呵成。
這算……欺騙?
不過是被拋棄者的先發制人罷了。
直升機穿過最后一片云層,舷窗外驟然豁然開朗。
天縱雪山的全貌如同天神隨手潑灑的銀漆,在嶙峋的山脊上蜿蜒流淌,在陽光下折射出夢幻的藍調。
后排的粉絲們發出此起彼伏的驚嘆。
手機相機都不約而同地拿起來,或自拍,或者拍風景。
葉檸不自覺地貼向舷窗,呼出的白霧在玻璃上暈開一小片朦朧。
此行不虧。
她的嘴角揚起孩子氣的弧度。
“左側是海拔5120米的主峰,”江鶴白突然開口,“當地人稱它為‘神女梳妝臺’。”
葉檸正要回應,卻在舷窗倒影里撞見一道灼熱的視線。
江鶴白半張臉隱在陰影里,但鏡面反射清晰映出他未來得及收回的目光——那種專注的,近乎貪婪的凝視,仿佛要把她此刻的側影刻進骨髓。
“好看嗎?”她突然轉頭,正好撞上他還未來得及收回的眼神。
操縱桿上的皮革發出細微的吱嘎聲。
江鶴白下頜線繃緊,目光死死釘在前方突然出現的積雨云上:“我在看氣象雷達。”
“是嗎?”葉檸慢悠悠指向他手邊的顯示屏,“可雷達界面根本沒打開哦。”
后排突然爆發一陣歡呼。
原來是一群巖羊正沿著近乎垂直的冰壁奔跑,騰起的雪霧在陽光下形成流動的銀河。
所有人都舉著手機拍攝,只有江鶴白的指節在操縱桿上泛出青白。
葉檸忽然傾身,帶著柑橘香的氣息拂過他耳廓:“你知道嗎?”
她輕聲說,“你每次撒謊,右眼都會比左眼多眨一下。這么多年,你還是沒變。”
直升機突然劇烈顛簸起來,警報器發出短促的蜂鳴。
江鶴白猛推操縱桿,在云層中撕開一道銳利的轉彎。
后排的尖叫聲里,他咬肌動了動:“我是不是得謝謝你記住這個小習慣?”
葉檸挑了下眉,沒說話。
—
航程過半,正準備從絕佳路線返航時,突然“刺啦——”
駕駛艙的無線電爆出一陣刺耳的電流雜音,塔臺調度員急促的聲音被切割得支離破碎:“天縱3號……西側……強氣流……立即……改變路線……返航……”
舷窗外的晴空不知何時已陰云密布,遠方的雪山輪廓開始扭曲。
后排粉絲們的笑聲戛然而止。
有人不小心碰倒了礦泉水瓶,液體在地面蜿蜒成驚慌的痕跡。
江鶴白右手拇指迅速彈開安全鎖,左手在觸控屏上劃出三道并行的航跡線。
全息投影在空中炸開一片猩紅的警告區,正好與塔臺通報的西側強氣流帶完全重合。
葉檸看見他喉結重重地滾動了一下,金屬質地的操縱桿在他掌心發出細微的震顫。
“你手在抖。”
她突然伸手覆上他的小臂,掌心下的肌肉繃得像拉滿的弓弦。
“放心,你死不了。”江鶴白的聲音沉得像壓了千斤玄鐵。
他猛地拉桿后仰,直升機頓時如離弦之箭刺向云層。
舷窗外的天光忽明忽暗,在他眉骨那道舊傷上投下深淺不定的陰影。
她欠他的還沒有開始還,那些沒說清的誤會,沒送出的戒指,沒等到的解釋……
怎么能讓她就這樣死在這里。
“請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帶。”
江鶴白按下通訊鍵,聲音通過耳機傳入每個乘客耳中,冷靜得仿佛在念飛行手冊,“我們正在穿越氣流區,請保持深呼吸。”
可只有葉檸看見,他太陽穴沁出的冷汗正順著下頜線,滴在印著“天縱航空”的銘牌上。
他并不俱高。
可江鶴白現在這樣……
葉檸抿著唇。
嘖。
怎么突然感覺她當年做錯了。
突然。
引擎發出瀕臨極限的嘶吼,整個機艙以45度角傾斜著切入鉛灰云墻。
葉檸被慣性狠狠按在座椅上,安全帶在鎖骨勒出深紅的痕。
就在這混沌的灰暗里,舷窗外突然劈進一道金紅——
落日竟刺穿了云層,將整片雪山染成熔化的銅液。
冰川在強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嶙峋的冰塔林如同千萬支被點燃的水晶火炬,在暴風中巍然不動地燃燒。
“抓緊。”江鶴白突然翻轉操縱桿,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
直升機在亂流中劃出驚險的螺旋,葉檸的側臉被舷窗外的天光描出金邊,散落的發絲在失重狀態下如水草般漂浮。
后排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有人打翻了相機,鏡頭在地面滾出清脆的聲響。
可江鶴白的聲音穩得像釘進凍土的冰鎬:“三分鐘后著陸。”
他右手突然離開操縱桿,在葉檸的安全帶上又扣了一道軍用級鎖扣。
注意到葉檸一直盯著自己,江鶴白的喉結滾動,聲音沙啞,“不要亂想,這是怕你跑了。畢竟你有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