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師弟?”
魏延東駭然回頭看向姜令。
那筑基氣機封鎖四方,哪怕后邊沒有許知陵阻擋,他們這艘法舟也難以控御了。
此刻他一身靈力牽連飛舟,卻怎么都驅使不動飛舟撞過去。
只不過能夠掙扎到此般境地,也算他們沒有白白修煉這么些年。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姜師弟的真正實力竟這么強。
那練氣九層的史晶和練氣七層的史厭,包括之前堂中那么多史家的練氣后期族老,竟全部都被姜令一人壓制!
當然,他那把霜金寶劍自然占據不小的功勞,可要以練氣初期就將那法劍激發到那等程度,也足以說明姜師弟與眾不同!
這才是天驕啊!
可惜天妒英才,至今都還是練氣三層修為!
而在魏延東身后,姜令剛剛攙扶楚師姐坐起來,喂她吞服兩顆靈丹,助她煉化,修養一身傷勢,大都是些皮外輕傷,很快就能恢復戰力。
“楚師姐,盡快恢復!”
姜令塞了一瓶丹藥在楚師姐懷里,或許曾在楚家時與這楚師姐多有齟齬,但如今這種情況下,也只有背靠背以命相交了。
姜令迅速回身到魏延東身旁,注視著前方那名堵住前路的史家主。
洶涌筑基靈壓襲來,整艘四翅飛舟都在發出咯吱聲響。
甚至此舟的真正掌控權,壓根在后邊那許知陵手里,此刻那許知陵單手掐訣,正在試圖搶回此舟操控能力。
可惜了,若魏師兄是全盛狀態,這飛舟定能極快脫離這二人追索,不至于被這么快堵在這里。
“他不敢出手。”姜令朝著魏延東說了一聲,對面史家主面色警惕,撐開了一切防御手段,的確沒有出手的意思,似在思量著該怎么拿下他們。
畢竟萬一他姜令走投無路,絕境之下自爆修為激發符劍,在場之人誰都討不了好!
“師尊還真是有先見之明……”姜令苦笑,當初送師尊離宗,師尊就囑咐過他,待宗門執事的宗務符詔發下來,讓他務必去玄燁山驚虛掌門處拜訪一趟。
然而實際上不等他拜訪,師尊離開的第二天,那位驚虛師叔便親自上門,送給了他一張四階符劍,只說是身為師叔,贈他一張保命之物。
沒想到,今日竟還真的排上了用場。
“金光符只能使用一次了。”姜令看了一眼指尖捏住的金光符箓,此符倒非師尊或是宗中所得,而是當初那王家贈的寶物之一,此符全盛狀態,原該是四階巔峰的極品符箓。
但此符曾遭人用過數次,其中靈性低迷,法力殘缺,故而只能算是一張殘符。
若非殘符,憑他修為也完全驅使不動。
正說話間,又是幾道身影升天而上。
那名練氣九層的史家圣女史晶出現在飛舟左側,她的上陽寶叉已經自爆,此刻手持一把一階巔峰的環狀法器,其全身更是出現妖化形態,兩耳與手腳徹底變成白鼠模樣,甚至就連臉上,鼻子和嘴巴也有些發尖起來。
倒別有一番異樣風情。
而在飛舟右側,則是數名練氣后期的史家族老,以及被斬去一臂的史家少主史厭。
到了練氣后期修為,已經初步具有御空之法,憑靠浩瀚靈力以及對靈力精巧的掌握御使,可短暫騰空。
魏延東面色凝重,他身上寶甲被鎖鏈勒的廢了一半,銀火槍更是遺落在史家里邊,此刻手中只有姜令那把玄金靈劍,可以說戰力削減了五成以上。
倒是楚師姐飛快煉化丹藥,此刻勉強起身來到二人跟前,到現在她都是一臉的震驚莫名,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明明眾師兄弟被請進史家的時候還賓主盡歡,她也是酒宴進行到一半才回船休息,卻怎么突然間爆發出這等生死危局。
甚至,那許師兄還成了對方的人?
“許師兄,他被史家控制了?”
此言一出,姜令和魏延東俱是有些難言的回頭看向她,還是魏延東眼看姜令內傷嚴重,此刻按住姜令,開口與楚師姐簡單解釋了兩句。
姜令拿出來一支丹瓶,但看了一眼其中丹藥,最終沒有選擇吞服。
他此刻的確內傷嚴重,全是透支之下,全力激發霜金劍和符箓導致的。
但除此之外,其實還另有一種原因。
此刻姜令摸摸胸口,感受著丹田之處,他的修為早已到了溢出的境界,若非莫名道檻相阻,早該突破初期修為。
這一趟收繳供奉的一路上,無論是收了楚家楚妙香的元陰,還是見了張家或者回鄉見了鄉中爹娘親眷,許多東西都能夠成為他突破的契機。
他也數次感應到過突破的跡象,卻總是在全心突破之時,立刻又失去那種突破之感,就好像是會臨陣散溢,讓他突破不了。
而此刻,那種突破之感再度出現,并且極端的猛烈,似乎那種無形的道檻再也壓制不住他亟待爆發的修為。
但這種感覺,他明白,就算立刻席地突破,也定會在突破關頭驟然散溢,突破不了。
可這般修為瀕臨邊界點的突破之感,也令他體內經脈中靈力有些紊亂,就好像生孩子一樣,孩子都露出個頭了,可就是生不出來,那般鉆心疼痛自然會撕裂全身一般,令人難以承受。
“我無妨……自爆飛舟吧。”
姜令嘆了口氣,魏延東掌控飛舟愈發艱難,此舟的御令在許知陵手里,能掌控此舟如此久時間,還是此舟法陣完全被他們掌控,且他們本就是小清河宗弟子,此舟陣法只認小清河宗一脈的清靈靈力。
魏延東臉色變了變,楚師姐也訝然看向姜令,實在沒想到姜令如此果斷。
對面那些人,恐怕也都在等著他們撐不住飛舟,一旦離開飛舟,他們這三人,兩個練氣六層,一個練氣三層,壓根沒有御空能力,頂多能滑翔落地。
到時騰身半空,就徹底沒有反擊能力了。
“不然呢?此舟御令在許知陵手里,你我均無法激發此舟攻伐效能,與其留給許知陵駛此舟回宗,倒不如就在此地廢掉,便算你我真個隕落在此,此般飛舟損失,也足夠讓許知陵喝一壺的。”
姜令咬了咬牙,掏出來幾張符箓,分別是幾張防御符箓和幾張低階火雷符箓。
他此行出宗,二階火雷符之類的符箓購置了不少,只是作為傍身之物,二階也是他這修為能夠激發的最為順手的符箓了。
其他符箓,大都是從楚王兩家等地所得,其中倒也有遁符,但是數量稀少,而且全部都是二階這般低等符箓。
遁速不快,飛遁距離也不長,能夠飛出二三里已算極佳。
此刻將這幾張符箓分給二人,意思很明顯,爆掉飛舟的瞬間便以遁符飛出去,同時激發防御符箓和火雷符箓,憑這些符,平穩落地應該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