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抬頭看著西裝筆挺的霍景城,點了點頭,“老板娘剛走不久,霍先生找她有什么事兒嗎?”
“也沒什么事兒。”霍景城兩手抄著兜,輕描淡寫地帶過。
站在一旁的林成發揮了自己作為助理的作用,“想問一下老板娘的電話方式是什么,這樣方便我們霍總和老板娘直接聯系?”
小胡為難地搖頭,委婉拒絕他:“抱歉,這個不行,我們老板娘特意叮囑過,不能把她的聯系方式透露給其他人。”
林成點點頭,往后退了一步,眼睛瞟向霍景城,像是在詢問:老板,你怎么看?
小胡試探性地向霍景城投去一眼,接著說:“霍先生有什么急事,我可以傳達給老板娘,或者我幫您打一個電話給她?”
“不用麻煩了,我明天再來也行。”
林成望向后視鏡,發現霍景城的眼眸還在盯著朱紅的大門,往茶館里瞧,發動引擎的時候,他忍不住開口:“回頭要是傳出去,您和蘇總之間恐怕要生出嫌隙來?”
半晌后,霍景城才接了句:“我和他之間的嫌隙還不夠大嗎?”
“……”林成。
也是哈。
那廂,蘇若筠對于茶館里的事兒全然不知,她已經搭乘地鐵回了家屬院。
一進門,她就跟沒骨頭一樣窩進金絲楠木圈椅上,頭枕在扶手上,兩腿擱在另一側的扶手上。
明女士端著白瓷碟從廚房里走出來,瞧見她懶散的模樣,止不住地好笑,順手把果盤放去茶幾上,提醒她吃水果。
傍晚六點半,蘇部與蘇明硯歸家。
蘇明硯不同于蘇若筠懶散慣了,他端坐在沙發上,抬手扣著領帶上方,不緊不慢地往下扯了扯,“你上午打電話給彭冉有什么事,還有那幾篇文章是怎么回事?”
彭冉是蘇明硯的助理。
“什么怎么回事。”蘇若筠裝糊涂。
蘇明硯淡淡瞥她一眼,蘇若筠端正坐姿,老老實實地將早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最后,她說:“我就是想著他太囂張了,才打電話給彭助理的。”
蘇若筠也沒做什么,只不過是讓幾個官方公眾號發了文章,指名道姓加上幾張高清無碼照片,將早上發生的事兒通告了一遍,避免那酒駕的男人用錢來逃避拘役。
了解完事情,蘇明硯也沒多說什么。
晚上,兄妹倆吃完晚飯,撤離大院。
“你送我去蝴蝶酒吧,我和里里她們約好了。”
“這么晚了還喝酒?”蘇明硯嘴上說著,可還是往左打了方向盤。
蘇若筠的歪理一大堆,“酒就是要在晚上喝的。”
……
邁巴赫停在會所門口,作為大哥也不免多嘮叨了一句,“記得早點回家。”
蘇若筠拎過自己的手提包,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應付地回他:“知道啦。”
酒吧包廂里,賀婧容和李里已經到了,她姍姍來遲。
包間內的燈被關了大半,只有幾盞柔和的氛圍燈,還有屏幕發出的亮光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神秘的氛圍,偌大的包間里,一個在唱歌,一個在借酒消愁。
蘇若筠仔細去辨別,李里唱的是梁靜茹的《分手快樂》。
“我無法幫你預言
委曲求全有沒有用
……
你說你不怕分手
只有點遺憾難過
……
分手快樂祝你快樂
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
唱到后兩句,李里還回過頭,沖著沙發上的賀婧容揮手示意,整的跟個演唱會一樣。
杵在門口的蘇若筠抬手扶額,這唱的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無奈地搖頭,往里走。
她一不小心就踢倒了地上堆著的幾瓶喝完的酒瓶,幾個玻璃瓶東倒西歪,烏金木茶幾上擺著幾瓶軒尼詩。
因為音樂聲音過響,所以李里和賀婧容兩個人一時間都沒發現蘇若筠進屋,都在自顧自干自己的事兒。
蘇若筠只見賀婧容拿起茶幾上的玻璃杯準備一飲而盡,抬手酒奪過她的酒杯,里面盛的是琥珀色的白蘭地,加冰,玻璃外壁緩緩流下幾滴水珠,濕了她的一整個掌心。
賀婧容被人莫名其妙地奪走酒杯,細眉微蹙,半轉過頭,剛準備出聲質問,結果借著昏黃的氛圍燈看清了蘇若筠的臉。
“唔~竹子你來啦。”賀婧容一開口就是濃濃的醉意,酒味撲面而來。
蘇若筠隨意地應了聲,又把歌聲給關了,唱歌的李里唱到歌曲高潮時,“分手快樂祝你快樂”,發現沒了伴奏,頓時轉頭。
三個人坐進了真皮沙發。
“竹子遲到了,要罰酒。”賀婧容說著,給蘇若筠倒了滿滿一杯的白蘭地。
李里連忙抬手阻止,對著蘇若筠說:“你可不能喝,今晚就我一個人,可管不住你們倆。”
上一次,前天晚上是還有許爾含在,她和許爾含一人拖一個,可這回,許爾含昨兒出差,只有她一個人可拖不動兩個人。
賀婧容不滿意地嗔她一眼,偏偏她眼眸含水,絲毫沒有威懾力,“怎么了,你不陪我喝了,竹子喝怎么了?”
帶著醉意的嗓子軟綿綿的,大喊大叫也沒什么威力。
“……”李里。
玻璃杯被賀婧容重新拿了過去,推到蘇若筠的面前,她豪邁道:“喝!”
蘇若筠和李里面面相覷。
最終在賀婧容的眼神催促下,蘇若筠將那杯白蘭地一飲而盡。
“再來。”
……
半個小時后,賀婧容已經醉倒在了真皮沙發上,徹底不省人事,一會兒嘴里輕喃著男友的名字,一會兒又嚷著頭疼想吐。
李里好不容易安頓好了這位,本想看看蘇若筠怎么樣了,結果……
她一轉頭,那根小竹子已經消失不見,只有包間的門被打開了一條縫。
她心下暗道不好:完了!
三樓酒吧設有觀景露臺。
霍景城長身立在露臺護欄前,左手指間夾著一根煙,右手搭在金屬欄桿上,還沒把香煙銜進唇邊,身后傳來一股沖擊力,他被人從后面一把抱住。
帶著醉意的女嗓從他身后冒出來,皮帶處覆上了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摟住了他的腰身。
“嘿嘿,我抓到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