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啊確實
- 外神囈語,您完全弱智是嗎
- 閉眼吃魚
- 2017字
- 2025-06-19 10:30:00
“之前是我太過極端,因為我們家太缺錢了,你也知道海娜的病情一直不見好,甚至越發惡劣,我真的需要錢來為她請最好的醫生。
我聽說理事會里面有許多專業研究污染的研究人員,如果我能請他們來幫海娜治療,海娜的情況說不定就會有所好轉。”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該背刺你……你都已經這么慘了,智力為零,我活了這么久就沒有見過智力為零的人!
你甚至還和異常簽訂不平等條約成為了超凡者,飽受那只可恨異常的蹂躪,你的情況比海娜嚴重多了,該被同情的是你才對。
我真是畜生啊!”
尤廉:“啊確實。”
“你這人怎么一點兒也不肯在言語上讓步——”
庫魯斯抹了一把眼淚鼻涕:“萊茵斯特你聽著,你對我有恩,我不是一個知恩不報的人,以后只要你一聲令下,我的這條命就是你的了!哪怕有人要殺了我,我也絕對不會把你是超凡者的事告訴理事會的任何一人!”
“以后有我一條褲衩穿,就有你一條褲子穿。”
“這又是什么鬼比喻!??”
尤廉不明白,但以后他有任何不明白的事都可以用自己智力為零,無法理解來解釋。
這大概也是零智力為數不多的好處。
此時此刻,他確實能感受到庫魯斯是在真心地悔過,但現在留給他們將雜貨鋪當懺悔室的時間并不多。
“現在不是傷感的時間,我得走了,那些人既然能命令異常對我們動手,應該也早就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經過我的那一番擾亂,他們想必會對我產生一些興趣。
而現在的我又十分虛弱,等我走在街道上略微靠近,甚至都不需要格外尋找,他們就會自動找上門……”
尤廉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容,庫魯斯看著他的笑,冷不丁想到一種可能——
據說某些鳥類會在外敵靠近自己的巢穴時故意示弱,以此引開敵人。
尤廉現在表現得異常虛弱,難不成也是在偽裝?如果敵人具備監視監聽能力,他們恐怕也會被這一幕所迷惑,然后按照尤廉的計劃行動,正中他的下懷。
希望是他自己想多了,可如果他想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尤廉這個人到底是有多可怕啊!
他從開始就算計好了這一切,讓周遭的事物像是劇場上被命運絲線牽扯的木偶一般進行演出。
更何況,尤廉·萊茵斯特剛剛戴著鳥嘴面具的樣子又怎么算不上是一只鳥!
細思極恐!不思也恐!
庫魯斯深吸一口氣,但猜想畢竟只是猜想,他并沒有尤廉正在偽裝的直接證據。
自己距離尤廉這么近都沒有證據,那些遠距離監視的人就更沒有。
話又說回來,即便事實真的如他所想,庫魯斯也不可能再對尤廉生出半分畏懼和惡意。
他只是越發敬佩起萊茵斯特這個人。
然后,庫魯斯看了一眼對方頭頂的0智力,又看了一眼自己的99智力,他的臉頓時垮得不能再垮,像是遭受了天大的打擊。
“這智力有還不如沒有。”
尤廉像是看出他的想法:“零智力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朋友,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的智力在不斷下降,千萬要告訴我——”
“以醫生兼最好的鄰居的名譽起誓,我會不惜代價一切地治療你,直到你痊愈。”
他在說這句話時顯得非常認真,但庫魯斯已經被“治療”這個詞給整出了心理陰影。
“求求你了萊茵斯特,你不要再說‘醫生’這個詞了,我現在聽到這個詞就沒來由地頭皮發麻。”
“頭皮發麻?有過皮炎、毛囊炎、帶狀皰疹病史嗎?沒有的話,我這里還有一些維生素B12你可以先應付一下。”
尤廉很認真地當著庫魯斯的面開始診斷,但庫魯斯聽完他的話,只是眼睛瞪得越來越大。
“你是在跟我講冷笑話對吧,我想不通什么樣的人才會隨身攜帶維生素B12!?”
他現在已經不對醫生恐慌了,而是單純對尤廉這個人感到恐懼,而尤廉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看見他再次被自己給嚇到,尤廉終于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好了不逗你玩了,我走了——照顧好海娜。”
“你馬上走,快走!”
這下尤廉是真的走了,臨走前還順走了雜貨鋪貨架上的水果刀和一盞煤油燈,外加給庫魯斯丟了一個蘋果。
“一天一個蘋果,醫生遠離我。”
“哦天哪,是蘋果,這太可怕了——”
看著尤廉再度遠去的身影,庫魯斯捧著手里蘋果,猛地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好像又被尤廉給耍了。
“他這一天天從哪里想的這么多陰招來耍我?”
庫魯斯想要追上尤廉,但當他走到門前時才發現,門竟然又被尤廉給反鎖上了。
……
此時此刻,尤廉踏上了拜爾斯鎮空無一人的街道。
比起不久之前,現存的環境顯得更加陰森詭異,鎮上的黑暗濃厚得宛如實質,但面對漆黑,尤廉所做的只是熟練地為煤油燈添加煤油。
“唰”地一聲,一根火柴再度于他的指尖亮起。
“說起來這是第二根了吧……還是沒有人愿意來買我的火柴嗎?”
尤廉忍不住失望地自言自語。
橙紅色的光影在那張年輕的面孔上流轉,仿佛一層融化的金箔,悄然覆上青年低垂的淺金眼睫。
當火光驟然躍入其眸中時,那冰封的、仿佛極地深處凍住的港灣般的藍色,才猛地裂開一絲縫隙。
一聲極輕極沉的嘆息從他唇間逸出。
仿佛在這一刻,讓青年失望是一件天大的罪孽。
他是多么凄慘又可憐啊,剛剛經歷死而復生被污染侵蝕,眼下又不能回歸正常人的模樣,只能形單影只地在路上悄然點燃一支火柴為自己汲取冰冷中孤獨的一絲微光。
四方黑暗伴隨火光搖搖欲墜,似乎隨時準備將他吞沒得一干二凈。
在這種情形下,人是何等渺小的生物。
青年嘆息完畢,輕輕閉上了眼睛,湊近火光對著它虔誠地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