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城早就對霞虹塔過于龐大，心存不滿。

暗地里不知道用了多少陰險的手段，阻礙和限制霞虹塔的發展。

傳聞霞虹塔本身存在的巨大問題，都有天空之城的影子。

霞虹塔的問題在于它不是一個塔主，而是女帝與圣皇共同執掌。

如今兩派早已水火不容，摩擦、沖突不斷。

“導火線嗎？”

楊航呢喃，對于樞吐露的信息思索，又繼續看向樞。

“你多久來的浮幽塔，既然目的是窸窣塔，為何不直接去窸窣塔。”

要知道現在浮幽塔是在航行中。

距離的窸窣塔是越來越遠。

難不成樞早在浮幽塔駛動前，就蟄伏在浮幽塔。

“我是跟著你們的李隊長，一起來到的浮幽塔。”

“至于為什么不去窸窣塔，因為最近天空之城的人在窸窣塔，而浮幽塔是距離窸窣塔最近的一個浮塔，所以…”

對于樞給出的解釋，從邏輯上多少是說得通的。

但楊航不會輕易相信這個來自舊日塔的舊日徒。

關于樞，他本身就十分奇怪，割裂的反差，體內存在兩種意識。

楊航雖然想知道樞本身的情況，但楊航不急，樞后面會自己說。

楊航踱步走到樞面前，伸出右手，黑袍顫動。

黑菌蜎滑滋蔓，從楊航的手臂匝繞，稠迭騰空。

樞面色悚然，想要后退，遠離從楊航手掌擴散而來的不明黑色物體。

噔。

一直守在旁側的衛兵，見到樞的動作，立刻銬牢，鉗住樞的機械身軀。

“樞，我要是你，就會乖乖束手就擒。”

楊航看到在衛兵的鉗制下，樞還是能掙扎的向后，便出言威脅。

樞覷著眼睛，成縫隙的眼皮下，只看得見部分的瞳仁。

雖然樞成了改造人，但眼中反而能分析到更多的微小細節。

這個男人極其恐怖！

樞極速的信息處理后，沒有再強行向后退，衛兵見狀也松開樞。

楊航的黑菌也綿亙至樞的機械軀干上。

子彈都無法打穿的金屬軀體，在這一刻居然開始糜爛。

黑菌只能吞噬血肉才能滋生新的黑菌。

但不代表黑菌無法吞噬其他物質。

楊航還記得剛見到黑菌時，云逸遠程操控的機械手臂就被黑菌蔓延啃食。

不過這種行為屬于殺敵一千，自損一千。

作為有本能意識的黑菌不會主動做出這種行為。

這是在楊航的控制下，黑菌發起的自殺性行動。

當然作為代價，黑菌正不斷吞噬楊航血液。

“該死，這是什么東西！”

樞罵咧道，要知道打造這副身軀的原材料，可是A級硬度的復合金屬。

更通俗易懂點，這副軀體可是挺過了天塹的！

現在居然被這怪異的不明物體損蝕。

“這中南天域的水這么深嗎，隨便一個不知名的浮塔，都潛藏著如此恐怖的東西。”

樞心中苦澀，孤身來到，知道這項任務很難。

但現在看來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要栽在這了。

樞的腦子里本就因為楊航手持的電磁混亂器搞的難受，現在還不斷彈紅色提醒。

而且紅色提醒還附帶聲音，簡直聒噪至極。

“手指正受到毀滅性破壞…”

“手掌正受到毀滅性破壞…”

“手腕正受到毀滅性破壞…”

“手臂正受到毀滅性破壞…”

……

樞脖子以下左側的機械身軀，不偏不倚正好一半，全部腐染成黑色，其中的金屬都破爛不堪，支離破碎。

當啷。

左右失衡下，樞向后仰倒，摔在地上。

“來了浮幽塔，就沒那么容易再走了。”

楊航挺直矗立，俯視而下。

浮幽塔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不付出代價，哪能行。

限制了樞的行為，再慢慢從他身上，榨取自己想要得到的。

“健身室是你搞出來的吧，還有這里的草坪，現在可以展開說說了。”

樞摔在地上，衛兵也沒有扶他起來，剛剛一拳將衛兵打滾在地，他們可還記著。

樞靠著另外一只手一腳，勉強支撐起來。

再次看向楊航，樞的眼中充滿深深的忌憚。

“那是紅樞搞的鬼，我當時不過是個旁觀者。”

樞不管楊航信不信，先把事撇到別人身上，雖然那個人也在樞的身上。

“說清楚。”

楊航面色霽顏，觖望樞話說一半的方式。

樞看見楊航不悅的神色，面色一緊，趕忙補充道。

“這副身軀除了我的意識，還有紅樞的意識，身體的主導權在他，只有他遭遇意外潰散時，我才能控制這副軀體，當然紅樞平時掌控身體，我也能知道發生的事情。”

楊航面色稍霽，示意樞繼續往下說。

樞鼻子一酸，每次裝逼都是紅樞，輪到自己就是各種拷打。

“之所以那么干，是紅樞的想法，紅樞想要逼停浮幽塔的航行，從上塔到塔底，偽造海市蜃樓，在塔內制造恐慌，然后在混亂中找機會。”

楊航靜靜聽著，心中所思。

如果自己沒有提前有所防備，又在上塔一層抓住樞的話。

讓樞引起不可控的動亂，等衛兵分散，自己被調虎離山。

樞的戰斗力，控制室值守的衛兵還真攔不住。

讓樞沖進控制室，一切還真不好說。

“哼，就憑剛剛的那些想法和你做出的行動，直接殺死你都算輕的，何況才廢你一半的身軀。”

楊航冷哼道，要不是舊日載體在哪還不知道，舊日徒留著還有用，楊航早就干掉樞了。

“再問你最后一件事，舊日的載體，現在在哪？！”

樞驟然看向楊航，臉上無法掩飾的震驚，心中更是波濤洶涌。

不明白楊航知曉他的底細。

樞可沒有說過，他來自舊日塔。

樞的眉宇皺成一個川字，是因為他改造人的身份，聯想到的？

如果猜測到他來自舊日塔，那確實無法忽視舊日的存在。

所以說這句話是詐他。

一瞬間，樞分析著各種可能，看向楊航的黑眸夾雜著忌憚和畏葸。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樞不可能承認舊日的載體在這，那會引來中南霸主天空之城的注視。

甚至覬覦之下，天空之城會將本來的天域內亂苗頭，轉變為吞噬西部天域的舊日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