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句調笑的話。

誰料陸臨江竟然思索起來，認真回答道。

“妖怪倒算不上，充其量只是只開了靈智，特別不凡的青鯉罷了。”

聽到陸臨江一本正經的說，趙衣衣也是憋不住了，捂著嘴笑道。

“是嗎，那它會不會說話啊？”

“暫時還不會，沒有煉化喉中橫骨，說不了話。”

“是嗎，”趙衣衣撐著小臉，拋灑著魚食，問倒：“那陸先生有沒有遇到過會說話的妖怪啊。”

“自是有的，也在清江河之中，是一只老龜，名字叫做元墨。”

陸臨江學著她的樣子，向著湖中拋灑魚食。

原本聚集在趙衣衣身旁的鯉魚，全都聚到陸臨江邊上了。

任憑趙衣衣如何拋灑魚餌，都引不來一條鯉魚。

“那他們都在清江河之中，會不會打架啊！”

看著鯉魚都聚集到陸臨江身旁，憤憤一把扔下魚食，轉而問起了其他問題。

“不會，我第一次見到那老龜，他就在底下呆了三十年，那青鯉才多大，連老龜歲數零頭都沒有，真要打起來怕不是一口就要被老龜吃了。”

這番話，趙衣衣只當是聽了個樂子。

“那仙師這般厲害，能否打過那妖怪。”

咳咳，這番話問到點子上了。

陸臨江輕咳一聲，淡淡開口。

“不分伯仲，不分伯仲，那老龜畢竟修煉了這么多年了，不太好對付。”

總不能說自己在那老龜眼里，跟三歲小孩沒什么區別，隨手便會被鎮壓吧。

“是嗎？那陸先生能不能露幾手給我看看，我想看看仙家手段到底是怎么樣的。”

一番彎彎繞繞，終于是回到了正題。

孤身一人能夠在如此年紀，獨自闖蕩江湖，心思單純的，早就死了個一干二凈。

陸臨江并沒有想這么多，只想早點打發趙衣衣離開，不要打擾自己看書。

隨手指向湖中，一汪清水噴涌而出。

在空中凝聚成青鯉陸躍霄的樣子，在空中緩緩游動，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諾，這便是那只兩丈長的青鯉。”

心念一動，青鯉繞著兩人緩緩游動。

趙衣衣瞪大了雙眼，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懷疑是自己中了什么迷藥。

伸手去觸碰青鯉。

手掌在水中穿過，只留下一手清水，伸進嘴中嘗了嘗。

嗯……沒味，就是清水。

操縱著青鯉沖向空中，砰的一聲，化作陣陣水霧散開。

迎著晚霞，一抹彩霞出現在湖面上空。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趙衣衣咽了一口口水。

‘他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怔怔看著天中彩霞出神，趙衣衣收了收心神。

這個男人，身上究竟還藏著什么。

只是稍微展露一點，便顛覆了自己的認知，究竟還藏著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亭中安靜了下來。

趙衣衣回味著剛剛發生的一幕，久久不能釋懷。

陸臨江則是看著手中的基礎劍經，沒有人打擾自己，看得是有滋有味的。

遠處傳來仆人的呼聲，晚宴，快要開始了。

這是龔云舟為慶祝陸臨江奪得魁首，特意讓府中下人從昨天開始準備的。

剛剛擬水成魚，在空中游行，又爆開化為水霧的情景。

全部被躲在暗中的影子，看了個清楚。

兩人在大廳之中等候晚宴。

周崇不知什么時候，也來到了這里，只是情況不容樂觀。

整個人像是魔怔了，眼睛中滿是血絲。

身旁氣息涌動，內力時刻洶涌不停。

“他這樣子不會出事吧？”

陸臨江側頭，靠過去悄悄說道。

感受著耳邊傳來的熱氣，趙衣衣臉龐一紅，側頭拉開距離，說道。

“問題不大，暫時應該是死不了，看這情況好像是要突破了。”

語氣中止不住的羨慕。

只是看了一下午劍經，就快要突破境界。

這般好事，怎么落不到她的頭上。

可惜自己修煉的不是劍法啊！

隨著一群樂師，舞女，涌入大廳之中。

舞女伴隨著奏樂聲，翩翩起舞。

仆從也開始將菜品端上桌子。

龔云舟從大門中緩緩走進，人未至，聲先到。

“此次晚宴是祝賀陸先生奪得魁首，大家不必拘束，只管享受便是!”

各種陸臨江從未見識過的菜品，一盤接著一盤端上。

像是什么魚翅熊掌，什么海參鮑魚，是少數幾個能認得的菜品。

更多的是排盤精致，看著像是藝術品般，叫不出名號。

什么山珍海味，應有盡有。

龔云舟端著酒壺，走到陸臨江身旁，親自為他倒上一壺酒水。

“陸先生嘗嘗這滿庭春，是幾十年的老酒，趁著陸先生在此，特意取出來的。”

酒液晶瑩剔透，略顯有些粘稠，只是剛倒出一些，醇厚的酒香就壓過了滿桌的佳肴。

充斥著陸臨江的鼻子。

“好酒！”

就算陸臨江并不好酒，也被這酒香勾出了饞蟲。

在邊上的趙衣衣，眼巴巴看著龔云舟，舉著酒杯，也想分一杯羹。

龔云舟忍著肉疼，倒了半杯在酒杯之中，遞給趙衣衣。

這酒本身就十分珍貴，更別提還是放了幾十年的老窖，自己平時別說是喝了，就是拿出來看一眼都舍不得。

這酒水已經快要脫離凡俗之物了。

‘好在周崇醉心劍經……’

龔云舟暗暗松了口氣。

誰料下一刻抬頭之時，就與周崇對上了眼。

光是香氣，就能讓沉浸在劍經之中的周崇出現反應。

嘶——龔云舟眼角一跳。

礙于陸臨江在身旁，為了給陸先生留下個好印象。

忍了！

捏著鼻子給周崇也倒了小半杯。

趙衣衣還說不準要回到趙家去，可這周崇以后可會是自己人。

連忙封存好剩下的滿庭春。

叫下人給自己倒上別的好酒。

“讓我們干杯，慶祝陸先生奪得魁首！”

咕嘟——

酒水入喉，陸臨江眼中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醇香的酒液像是絲綢般，劃過舌尖，含在口中細細品味一番。

并不是尋常酒水那般苦澀，絲絲味道在舌尖慢慢綻放開來。

點點泥土的味道證明著老窖年歲久遠，交融一下，竟別有一番風味。

綿柔之中帶著點勁道。

咽下后，溫熱酒液順著喉嚨劃下，回甘悄然在出現在口中。

“當真是好酒！”

陸臨江夸道。

龔云舟臉上滿是笑意，值了！

“陸先生若是喜歡，這剩下酒水，全部贈與您吧，也只有陸先生這般能人，才能配上如此好酒！”

下午陸臨江在湖邊露的這一手，早已經被他所知曉。

這府中的一切，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絕對要拉攏陸仙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