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有什么錯?
- 投資鬼怪:從娶了鬼新娘開始?
- 騎蝦
- 2548字
- 2025-06-15 10:03:52
“也不能說是黑幕吧,但確實對韓希望不公平。”
“這種現象,不光是在我們醫院。”
“在全行業,乃至其它行業,都是正常現象吧。”
謝大器遲疑了一下,思索著道:“我們醫院對于規培生的轉正,每年都只有固定的幾個名額。”
“給了別人,自然就不能給你了。”
“我當時勸過韓希望,我說,你做人不能這么軸。”
“你得買點禮物,逢年過節的時候,去院領導那里走走。”
“其實,院領導也不是貪圖你那點東西,那才能值幾個錢啊!”
“人家要的是你的態度,態度正了,別人也就看著你順眼了。”
“只要別人覺得你順眼了,那么,你轉正的事情,是不是就容易多了?”
說到這里,謝大器頓了頓,仿佛已經重新回到了三年前,他的臉上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一抹氣惱之色道:
“可是,您猜怎么著?”
秦寧遠眉毛一挑,他其實已經能從謝大器的只言片語中,猜出這個韓希望的行為了。
這小子肯定不愿意隨大流!
但他還是順著謝大器的話鋒道:“怎么樣?”
謝大器氣憤的一拍桌子道:“韓希望那小子非但沒聽進去我的話,還反過來把我給教訓了一頓!”
“說我是醫療行業的渣子,說醫療行業正是有我們這種蛀蟲,我們這種不良風氣。”
“才會讓這個行業,變得歪風邪氣。”
“才會讓那么多庸醫,皇之的穩坐高堂。”
“拿病人的生命安全開玩笑!”
“我當時差點沒給氣的背過氣去。”
“我當時就指著他的鼻子罵,我說‘韓希望,你以為你是哪根蔥啊,就你高尚,就你清風亮節。’”
“‘你也不想想,同來的那批人,跟你一樣都去每個科室輪崗,人家都能拿到好評,為什么就你不行?”
“為什么別人兩年,三年就能轉正,就只有你五年了,還是個規培生!’”
“‘我作為你的師父,才好心給你指條路,你不領情就算了,還反過來數落我,真長本事!’。”
秦寧遠輕輕嘆了口氣道:“后來呢?”
謝大器緩了緩后,接著道:“后來我們兩人就不歡而散了。”
“在那之后,那小子也不來我跟前報到了,我給他安排的活,他也不干了。”
“我知道他心里有氣,年輕人嘛,誰還沒有年輕氣盛的時候。”
“我是他的師父,又是醫院的副主任,怎么能跟他一般見識。”
“于是,過了一段時間,我就買了點禮物,代替韓希望去院領導那里走動了一下。”
“院領導也承諾了,當年會給韓希望一個轉正名額。”
“誰曾想,到了轉正的那一天,我卻沒有看到韓希望的名字。”
“后來我一打聽,原來是上一年來的一個關系戶,把韓希望轉正的名額給頂了!”
“我就找院領導吵了一架,對方承諾第六年的時候,一定給韓希望轉正。”
秦寧遠眼神復雜,他知道謝大器的這番話,怕是半真半假。
但也能看出來,韓希望這孩子,確實在這所醫院里過的很憋屈。
但不經過社會的毒打,又怎么能成長?
畢竟每個初入社會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過類似的經歷!
秦寧遠抬眸看向謝大器問道:“那韓希望為什么又自殺了?”
謝大器眼神復雜的嘆了口氣道:“唉,可能也是該那孩子有這一劫!”
“有一天啊,他在醫院里和頂替他轉正名額的那個女生,發生了一點沖突。”
“結果那個女生一氣之下,就把頂替韓希望名額的事情給當眾說了出來。”
“不但把韓希望給嘲諷了一頓,還威脅說,只要她在這個醫院一天,就永遠不會讓韓希望轉正。”
“她要讓韓希望一直做規培生,做一輩子規培生。”
“其實,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個女生當時也只是說的氣話,她那里有那么大的權力!”
秦寧遠眼眸閃過一抹冷光,語氣復雜的補充道:“結果韓希望當真了。”
“他想起了這些年,自己在這所醫院里受到的種種不公平。”
“他覺得自己辜負了爸媽的辛苦培養。”
“他看不到未來,看不到希望。”
“于是,在當晚值班的時候就自殺了!”
謝大器驚奇的道:“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因為秦寧遠說的,簡直就像是在現場感受到韓希望的情緒一樣。
秦寧遠譏笑一聲道:“我猜的!”
他確實是猜的,但也不全是猜的。
他只是把自己稍微帶入了一下韓希望的身份,就能感受到這個年輕人當時崩潰的心理。
謝大器嘆了口氣,眼神復雜的道:“韓希望死后,我們就通知了他爸媽過來。”
“在看到韓希望的爸媽時,我才理解韓希望為啥不愿意送禮了。”
“因為,他們家實在太窮了。”
“韓希望爸媽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打著補丁的粗布做的。”
“他平日里吃的飯菜,簡直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就是大白饅頭就著涼白開,偶爾飯堂有免費的咸菜供應的話,他就會就點咸菜。”
“要是沒有咸菜,他就買份最便宜的白菜豆腐湯。”
“總之,他這個人是能省則省。”
秦寧遠默然,他沒想到韓希望的家庭環境,竟然是這樣的。
在現在這種社會,還會有這么窮的家庭,確實讓秦寧遠很意外。
好一會,他才緩緩開口道:“在你眼里的一點小錢,在韓希望這孩子身上,怕是一筆拿不出來的開支吧?”
謝大器點點頭道:“確實是這樣。”
“韓希望每個月的工資是1800塊,他自己只留一百塊的生活費,其余的錢全都寄回家里了。”
“這還是我從韓希望爸媽的口中得知的。”
“韓希望在醫院的時候,從未跟人提起過他家里的情況。”
“也很少跟人聊過他的爸媽。”
頓了頓,謝大器接著道:“一個樸素的農村家庭,培養出韓希望這樣一個優秀的大學生,真的太不容易了!”
秦寧遠沒有再說話,而是默不作聲的站起身來,再次走進休息室,來到最里面的那面墻跟前。
緊接著,就見他深吸口氣,抬起右手,一拳就砸了過去。
跟著過來的謝大器,看到這一幕,驚得下巴差點都掉在地上了。
“哎,秦先生,你,你怎么……”
“有什么問題嗎?”
“沒,呵呵,沒有。”
秦寧遠三兩下將那面墻,拆出一個可以容得下一個人通過的門洞,然后鉆了進去。
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對著里面一寸一寸的掃視起來。
這個被封起來的房間不大,長度只容得下一張床,寬度跟外面的休息室一般大,床的高度只有一米左右。
秦寧遠的目光,追著手電筒的亮光,看到在那張滿是灰塵和霉菌的木床的床尾,綁著一截電話線。
電話線的長度和弧度,剛好可以將一個人的脖子套進去。
秦寧遠無法想象,韓希望當時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
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
在這個一米左右高度的床尾,
是如何,
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的?
“秦先生,咱們還是出去吧,這里讓人很不舒服。”
謝大器在看到那根電話線的時候,眸光躲閃,聲音發顫的道。
“你在怕什么?”
秦寧遠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謝大器問道。
“我……”
謝大器張了張嘴,剛準備說話,忽然就見秦寧遠打開的手機的手電筒,發出一陣細微的“滋滋滋”的電流不穩的聲音來。
緊接著,那根電話線上,忽然涌現出猩紅色的強烈怨氣。
秦寧遠眸光一凝,
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