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李家秘辛
- 從卜卦開始打造靈農(nóng)仙族
- 貓愛吃骨頭
- 2307字
- 2025-06-21 01:16:12
一股寒意順著脊梁升起,“難道夫子是仙師,他對承業(yè)有所圖?”李河攥緊拳頭。
仙緣固然誘人,但相對與這些,他更在意自己兒子的安危,想到這里他覺得要再一次見見這位熟悉的夫子。
“爹?”承業(yè)揚起小面,見父親臉色凝重,頓時感到稍許不安。
李河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思緒,用粗糙的手摸了摸承業(yè)的頭:“沒事,夫子是關(guān)心你,這是好事,不過要記住爹和你說過的話,樹墩之事,爛在肚子里,對誰都不能提,明白嗎?”
承業(yè)看著父親嚴(yán)肅的眼神,用力的點了點頭:“嗯,記住了,誰也不說。”
“好,去幫你娘,打掃院子去吧。”李河看著跑開的兒子,眉頭卻鎖的更深了。
響午過后,李河特意換上一身漿洗的最干凈的布丁粗衣,提上了一小籃今早剛剛晾曬好的,最飽滿的棗。
對于李河而言,這些棗是他家里為數(shù)不多的好東西,登門拜訪夫子,空著手可以不行,于是他提著竹籃就要出門,卻被正在院中干活的繡娘攔住。
“當(dāng)家的,你這是?”繡娘見他鄭重其事的樣子,有些詫異。
“去拜謝夫子,承業(yè)多虧有他的教導(dǎo),近來進步頗大。”說罷他提著籃子,步伐沉穩(wěn)的朝著祠堂方向走去。
李河來到祠堂后院,此地有一方小小的院落,被夫子打理的井井有條,種著各種瓜果蔬菜,角落里還放著簡易的葡萄架子,此時夫子正休閑的捧著一本發(fā)黃的舊書,坐在葡萄架子下,但他目光卻并未落在書上,好似在出神想什么事。
“夫子。”李河站在院落門口,恭敬的喊道。
張夫子抬起頭看到是李河,卻并未驚訝,反而露出一絲了然。
他放下手中的書,臉上露出往常的溫和笑容:“是小河子啊,進來坐。”
李河走進院內(nèi),將棗籃放在石桌上:“一點自家的棗,不成敬意,多謝夫子對承業(yè)的照顧。”他順勢便在夫子對面坐下。
“有心了。”張夫子拿起一顆棗,并未立即食用,只是湊近看了一下,會心一笑,語氣平淡道:“小河子,你這趟來,怕不單單是為了感謝吧?”
李河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跪倒在地:“夫子…不,仙師。”
李河這句“仙師”雖是脫口而出,其實是他來之前思索再三的,為的就是試探。
“仙師?”張夫子聲音低沉,不復(fù)往日的平和,一股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壓力彌漫開來。
“李河,是該說你眼力好呢,還是運氣好呢?”張夫子并未讓李河起來,只是用犀利的眼神盯著他,直刺李河眼底深處。
那無形的壓力,狠狠壓在李河肩頭,他悶哼一聲,額頭瞬間滲出細密的汗珠,但眼神并未退縮。他賭的就是夫子并非窮兇極惡之徒,賭的就是那份多年相處下潛藏的一絲情分和對承業(yè)天賦的復(fù)雜態(tài)度。
“仙師恕罪!”李河聲音微啞,卻字字清晰,“并非小子眼力好,實在是承業(yè)那孩子,自前些日子夫子教他后便有些異樣。就在昨日,夫子關(guān)心拍他肩膀,他回來只覺一股暖流入體,精神大振。李某雖愚鈍,卻也聽聞過些仙家傳說,再聯(lián)想到夫子多年深居簡出,學(xué)識淵博遠超尋常村儒,這才斗膽猜測,夫子絕非凡人!絕非有意冒犯!”
“起來吧。”張夫子揮揮手,那股迫人的氣息如潮水般褪去,快得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他整個人也瞬間佝僂了幾分,又變回往日那個慈祥的老者,“什么仙師,我不過是個茍延殘喘之人罷了。”
李河依言起身,腿腳還有些發(fā)軟,但心卻提到嗓子眼。
“你既然猜到了,老夫也不瞞你,我本叫張松年,是你口中的仙門,昔日青霞宗外門弟子,可惜我靈根駁雜,資質(zhì)平庸,拼盡一生,只修煉到煉氣六層,自知筑基無望,自請離山,尋了這清河村做個教書匠,只是求個清凈等死罷了。”他發(fā)出一聲一句短促而蒼涼的自嘲。
“煉氣六層,青霞宗?”這些陌生的詞匯如同驚雷在李河腦中炸開,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真切地觸摸到那個神秘世界的門檻。
震撼之余,他更迫切地想知道夫子對承業(yè)的態(tài)度,這才是他此行的命門所在!
“夫子,那承業(yè)…”李河急切的想說什么,卻被夫子抬手打斷。
“承業(yè)這孩子,的確不凡,應(yīng)該是繼承了你祖上的血脈。”
“祖上的血脈?夫子是說我先祖曾經(jīng)是仙人!”李河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眼睛緊緊的盯著夫子。
因為這個消息太過驚人,遠超之前的猜測!
“仙人?。”張夫子苦笑的搖搖頭,“筑基后期,距離真正的仙人還隔著天塹鴻溝,不過在世俗的眼中,能飛天遁地,呼風(fēng)喚雨,與仙人也沒有差別。”
“筑基后期?”李河喃喃自語道,雖然他不理解這是何等境界,卻還是震驚不已,“那夫子,我先祖后來如何了?”
張夫子沉默片刻,不由得追憶與感概起:“記得老夫年輕時,在宗門藏書閣,看到過一份百年前北境舊事殘卷,提及過北境曾有位筑基后期的散修前輩,姓李,他修為雖算不得厲害,卻有一手獨步北境的奇術(shù),占卜推演,窺視天機之能。”
李河聽到占卜之術(shù),心臟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住,他強忍著沒有立刻去摸懷中的龜甲,不是對夫子不信任,只是懷璧其罪,他也是害怕。
張夫子好似并未察覺到李河的異常,繼續(xù)沉浸在回憶中:“那位李前輩,善觀天地異象,常能料敵先機,據(jù)說他身邊常帶著一塊龜甲。正因有此術(shù)傍身,卻也能在北境闖下一番名聲。
夫子的聲音徒然低沉下來,語氣中帶一絲惋惜:“可惜他后來在探索一處秘境時,遭遇襲擊,不幸隕落,而你們李家可能就是因此落魄。”
奇異龜甲!每個字都狠狠的捶在李河心中,“龜甲…父親遺留的能預(yù)測吉兇之物,竟然是先祖之物。”
直到這一切串聯(lián)起來,李河這才明白,原來這一切并非什么天降奇緣,而是流淌在血脈深處、沉寂百年后在他這一代重新顯現(xiàn)的祖?zhèn)髦铮?
巨大的震撼,讓他四十年的平凡生活,在這一刻仿佛被賦予了新的使命。
“夫子。”李河聲音干澀,卻又帶著一絲渴望,“我先祖占卜之術(shù),可否有流傳下來?”
張夫子看著李河眼神中的混雜著渴望,與貪婪的目光。他心中也明白,驟然知道自己祖上曾有此輝煌過,難免心生澎湃,生出非分之想,莫說一介凡夫,便是修士也難保不失態(tài)。
他輕輕嘆了口氣,那嘆息里包含了太多世事滄桑的無奈:“李前輩隕落的太突然了,他一身驚世傳承,連同龜甲,都消散于那場秘境禍?zhǔn)轮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