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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靈茶詭宴

非遺集市上,黑衣人化身儒雅商人高價收購非遺靈石。

他宣稱要建立靈石工廠實現非遺“現代化”。

李云書敏銳察覺靈石能量被暗中抽取。

白靈以水袖舞探查發現黑衣人的黑暗能量觸角。

黑衣人惱羞成怒亮出光刃直撲李云書。

李云書撥動琴弦,音波如盾擋住致命一擊。

“保護?笑話!”黑衣人嘶吼,“它們只是待價而沽的商品!”

集市地面在音波與黑暗碰撞中裂開蛛網般的縫隙。

市集的喧囂如同煮沸的糖稀,粘稠、滾燙,裹挾著塵世的煙火氣撲面而來。陽光慷慨地灑在每一寸泥土地和簡陋的攤位上,蒸騰起一股混雜著泥土、香料、汗水和隱約靈氣的獨特氣息。人潮摩肩接踵,聲浪此起彼伏,討價還價的、熱情吆喝的、欣賞技藝嘖嘖稱奇的,匯成一片生機勃勃的洪流。

李云書和白靈并肩穿行在這片鼎沸的人間煙火里。白靈像只靈巧的蝴蝶,在擁擠的人潮中翩然穿梭,時不時停下腳步,目光被某個攤位上的非遺技藝牢牢吸引?;蚴蔷山^倫的剪紙,或是色彩濃烈、充滿生命力的泥塑娃娃,抑或是那手指翻飛、絲線在陽光下折射出迷離光暈的刺繡。她眼中閃爍著純粹的驚嘆與熱愛,忍不住湊近細細觀看,偶爾還會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觸碰那凝固了時光與匠心的紋理,指尖劃過那些物件表面,仿佛能感受到指尖下流淌的古老脈搏。

“云書,你看這個!”白靈在一處售賣古法染織布匹的攤位前駐足,捧起一塊靛藍底子、點綴著細密白色纏枝花紋的布料,眼中光芒閃爍,“這染料,這織法,多純粹啊!感覺像捧著一段流動的歲月?!彼p輕摩挲著布面,那沉穩溫潤的觸感,讓她臉上綻開由衷的笑容。

李云書的目光卻并未完全停留在那些精致的手工藝品上。他的視線仿佛無形的探針,在喧囂的表象下謹慎地游移,捕捉著空氣中那絲絲縷縷、常人難以察覺的能量波動。自踏入這集市,一股極其隱晦的異樣感就如影隨形。那不是來自某一處強大的、充滿惡意的源頭,更像是一種彌散在四周、背景噪音般的低語,悄無聲息地抽取著什么。它微弱,卻無處不在,如同一種難以言喻的集體焦慮,潛伏在每一張笑臉、每一次交易的縫隙里。他微微蹙起眉頭,目光銳利地掃過一張張面孔,掃過一個個攤位,試圖找到那絲異樣感的源頭。

就在這時,前方人潮突然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議論聲浪也驟然拔高,帶著一種混合了興奮與好奇的騷動。

“……真有那么高價?”

“這價格,頂得上咱們忙活大半年了……”

“張老伯家那塊祖傳的靈石,據說賣了個天價!”

“快去看看!”

人群不由自主地被那中心點吸引,如同被無形磁石吸附的鐵屑。李云書和白靈對視一眼,默契地撥開人群,朝那個被圍得水泄不通的攤位靠近。

擠到近前,只見那攤位布置得異常整潔考究,甚至有些格格不入。一張打磨光滑的黑檀木長桌上,鋪著暗金色的絲絨桌布,在陽光下流淌著內斂的光澤。桌前,一個身著深灰色長衫、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他面容清癯,戴著一副無框水晶眼鏡,嘴角噙著一抹恰到好處的、令人如沐春風的微笑。然而,當李云書的視線落在那副眼鏡后的眼睛時,心頭卻猛地一凜——那雙眼睛深處,平靜如古井無波,卻隱隱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仿佛能吞噬光線的漠然與貪婪。那絕非尋常商人該有的眼神。

“諸位鄉親,”中年男子的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帶著一種奇特的穿透力,輕易壓過了周圍的嘈雜,清晰地送入每個人的耳中,“在下姓墨,專為收集一種蘊含古老靈韻的奇石而來。便是諸位所持有的‘非遺靈石’。此石承載著先輩智慧與天地靈機,彌足珍貴?!?

他頓了頓,目光溫和地掃過圍攏的人群,那目光仿佛帶著溫度,安撫著人心,又隱隱帶著誘惑。

“墨某深知,大家世代守護這些靈石,視若珍寶。然則,時代變遷,非遺文化亦需尋得出路,方能煥發新生,澤被后世。閉門自珍,終非長久之計?!彼⑽⑻郑曇衾锍錆M了一種蠱惑性的激情,“墨某已籌得巨資,計劃在離此不遠的‘云夢澤’畔,興建一座規模宏大的現代化靈石工廠!”

“現代化工廠?”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出聲詢問,帶著一絲困惑。

“正是!”墨姓男子頷首,臉上笑容擴大,顯得胸有成竹,“以最先進之器,最精妙之法,深研靈石本源之力,將其效用標準化、規?;?!屆時,靈石不再是少數人案頭雅玩或秘不示人的傳家寶,而是能惠及普羅大眾的靈丹妙藥,能驅動無數法器造福人間的能源之核!讓非遺之光,真正照亮每一個角落!”

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極具煽動性。人群中不少傳承者的眼神開始動搖,原本緊緊攥著腰間、懷中靈石的手,也不自覺地松開了些。守護?還是換取真金白銀?在巨大的利益誘惑面前,天平開始傾斜。

“墨先生,”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遲疑著開口,手里緊緊握著一塊溫潤的翠綠色靈石,正是之前被高價收購的張老伯,“那……那咱們的靈石,進了您的工廠,還會……還是原來那個味嗎?”

墨先生的笑容紋絲未動,水晶鏡片后的目光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快得幾乎無法捕捉,隨即又被更深的溫和覆蓋?!袄先思?,您多慮了。工廠化生產,追求的是效率與規模,是讓這份‘遺澤’以更便捷的方式服務蒼生。至于靈石本身蘊含的那份‘古韻’……”他輕輕搖頭,語氣帶著一絲惋惜,“那是屬于過去慢節奏時代的產物,如同手工作坊必然被機器取代。真正的價值在于其蘊含的純凈能量,而非那些虛無縹緲的情懷。我們取其精華,去其‘不合時宜’的雜質,使其效力更精粹、更實用。”

他伸出手,掌心朝上,姿態優雅地做出邀請:“若諸位信得過墨某,現在即可將靈石交予在下,換取足額靈石幣,或是……更稀有的能量晶核。讓這些石頭,在新時代發揮它們真正的價值?!彼哪抗鈷哌^眾人,在那些面露猶豫和動搖的臉上停頓片刻,嘴角的弧度似乎又加深了一分。

李云書的心卻在一點點下沉。那番“取其精華,去其雜質”的論調,像一根冰冷的針,刺破了他心中最后一絲僥幸。白靈站在他身邊,身體微不可查地繃緊了,她看向墨先生的眼神,充滿了警惕與厭惡。

就在眾人被墨先生的話語牽引著,心思浮動之際,李云書深吸一口氣,向前一步,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地響起,帶著一種穿透喧囂的沉穩力量:“墨先生高論,令人耳目一新。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可否請教?”

墨先生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李云書身上,那水晶鏡片后的瞳孔幾不可查地收縮了一下。他臉上笑容依舊,卻仿佛蒙上了一層薄冰:“哦?小友請講?!?

“先生所言,工廠生產,是為萃取靈石本源之力,使其效用更精粹。”李云書的目光銳利如鷹隼,緊緊鎖住墨先生的臉,捕捉著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然而,據在下觀察,今日這市集之上,所有未交易出去的靈石,其蘊藏的精純靈氣……似乎都在以極其緩慢、卻又不可逆轉的速度流失?!彼桃饧又亓恕傲魇А倍?,“敢問墨先生,貴廠這‘深研本源之力’的過程,是否……過于霸道了些?連尚未入廠的石中之靈,都已被悄然觸動,預先‘支取’了?”

此言一出,猶如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圍觀的傳承者們紛紛驚疑不定,下意識地抓緊了自己的靈石,慌忙低頭仔細感知。有人臉色微變,顯然也感覺到了異樣——手中原本溫潤滋養的靈石,此刻竟隱隱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滯澀與虛弱感!仿佛生命力正在被無形的針管一絲絲抽走!

“什么?我的靈石……”

“好像……是有點不對!剛才還好好的!”

“我的也是!感覺……空了點?”

低低的驚呼和質疑聲瞬間響起。

墨先生臉上的笑容終于徹底僵住、凝固。那溫和儒雅的假象寸寸龜裂,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驟然升騰的陰冷暴戾之氣。水晶眼鏡片后射出的目光,變得如同淬毒的冰棱,直刺李云書,其中蘊含的惡意幾乎要滿溢出來。他盯著李云書,一字一頓,聲音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帶著金屬摩擦的冷硬:“豎子!信口雌黃,壞我大事!”

話音未落,他藏在袖袍下的雙手猛地探出!十指如鉤,指尖縈繞著絲絲縷縷凝若實質的、令人心悸的濃稠黑氣!那黑氣帶著一股腐朽、貪婪的氣息,瞬間化作數十道細長尖銳的黑色能量觸手,如同擇人而噬的毒蛇,悄無聲息卻快如閃電,朝著李云書和他身邊幾個傳承者手中的靈石激射而去!目標明確——強行掠奪!

“云書小心!”白靈驚叫出聲,想也沒想,身體如同被本能驅動。

就在那些致命的黑色觸手即將觸及靈石的剎那,白靈動了。她足尖輕點地面,身體驟然向后旋開一個輕盈而迅捷的弧度,長長的水袖如同有了生命,“唰”地一聲舒卷而出!那水袖并非攻擊,而是在她身周劃出一片柔韌的、幾乎透明的淡藍色光幕。袖風拂過之處,空氣蕩漾起微不可察的漣漪,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

她的動作行云流水,沒有絲毫滯澀,仿佛不是在應對生死危機,而是在跳一支早已融入骨血的舞。水袖翻飛,淡藍的光暈隨之流淌、擴散,精準地覆蓋了那幾道黑色觸手侵襲的路徑。

“嗤——!”

一聲極其輕微、卻又異常刺耳的腐蝕聲響起!

只見那些原本凝實尖銳的黑色觸手,在接觸到淡藍光暈的瞬間,如同強酸潑上了雪地!觸手尖端猛地騰起一股股污濁的黑煙,發出滋滋的聲響!那濃墨般的色澤迅速變得暗淡、稀薄,甚至劇烈地扭曲、抽搐起來,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透過那被水袖舞動的能量場域短暫“照亮”的路徑,白靈和李云書同時看到了令人頭皮發麻的景象:無數道更細、更隱蔽、幾乎完全透明的黑色絲線,如同蛛網一般,從墨先生腳下的陰影中無聲蔓延而出,貪婪地吸附在集市上每一個角落——那些尚未售出的靈石之上!正是這些肉眼難辨的“蛛絲”,在源源不斷地、悄無聲息地汲取著靈石中純粹的生命力和靈韻!

“他在偷!他在偷大家靈石的根基!”白靈的聲音帶著強烈的憤怒和震驚,清晰地傳遞出來。

“混賬!”墨先生徹底撕下了偽裝,那一聲咆哮如同受傷野獸的嘶嚎,充滿了被窺破隱秘的狂怒!他精心布置的竊取網絡被白靈的“舞域”強行顯形,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狂怒徹底點燃了墨先生的兇性!他右手猛地一甩,一團濃得化不開的黑氣瞬間在他掌心凝聚、拉長、塑形!眨眼間,一柄通體漆黑、繚繞著不祥黑霧、邊緣跳躍著猩紅電芒的狹長光刃已然成型!那光刃散發出令人血液凍結的陰冷殺意和狂暴能量波動!

“找死!”墨先生眼中只剩下瘋狂的殺意,目標死死鎖定李云書——這個三番兩次壞他好事的源頭!他身體化作一道模糊的黑色殘影,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光刃直劈李云書面門!速度之快,力量之猛,仿佛要將空間都劈開!

光刃未至,那凌厲的鋒銳之氣和刺骨的陰寒已經撲面而來,讓李云書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集市上爆發出驚恐的尖叫,人群本能地向后潰散!

李云書瞳孔驟縮!在這生死一線的瞬間,他體內流淌的音律之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涌!他沒有后退,而是猛地側身,左手如閃電般按住腰間的琴囊!那動作快得只剩下一道殘影!

“錚——!!!”

一聲穿云裂石的琴音毫無預兆地炸響!如同九天驚雷在耳邊轟鳴!與琴音同時爆發的,是一面瞬間凝聚在李云書身前的、巨大而渾厚的金色音波盾墻!那盾墻并非實體,卻由無數道劇烈震蕩、凝若實質的金色音紋交織而成,表面符文流轉,發出低沉而宏大的嗡鳴,如同古寺洪鐘被全力撞響!

“轟——!?。 ?

黑色光刃帶著毀滅一切的威勢,狠狠斬在金色的音波巨盾之上!

兩股性質截然相反、卻同樣狂暴無比的能量轟然對撞!

刺眼的光芒瞬間炸開!強光吞噬了周圍的一切!能量沖擊波如同無形的海嘯,以碰撞點為中心,轟然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咔嚓!咔嚓嚓——!”

集市堅實的地面,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落!以李云書和墨先生為中心,無數道粗大的、深不見底的裂縫如同蛛網般瘋狂蔓延、炸裂開去!碎石和塵土被狂暴的氣流掀起,形成一圈渾濁的煙塵之環向外猛烈擴散!靠得近的攤位如同被颶風掃過,瞬間支離破碎,木屑和雜物漫天飛濺!人群被沖擊波掀得東倒西歪,驚叫哭喊聲連成一片!

煙塵稍散。

金色音波巨盾劇烈震蕩著,表面符文明滅不定,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盾體上甚至出現了幾道細微的裂痕。但終究,它沒有碎裂!那柄兇焰滔天的黑色光刃,被硬生生地擋在了盾外,猩紅的電芒在盾面上瘋狂跳躍、侵蝕,發出滋滋的爆鳴,卻始終無法再寸進!

李云書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臉色有些發白,按住琴囊的手指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他死死盯著盾墻之外,那雙眼睛里燃燒著不屈的火焰。

盾墻的另一邊,墨先生的身影在飛揚的塵土中重新清晰。他保持著揮刃斬擊的姿勢,黑色長衫的下擺在殘余的沖擊氣流中獵獵作響。他的臉因為極致的暴怒而扭曲變形,哪里還有半分儒雅?只有一種擇人而噬的猙獰。水晶眼鏡片早已碎裂,露出那雙布滿血絲、幾乎要滴出血來的瘋狂眼眸,死死地、怨毒地盯著盾墻后的李云書。

“保護?笑話!”墨先生的聲音嘶啞刺耳,如同破敗的風箱在拉扯,每一個字都帶著刻骨的怨毒和赤裸裸的輕蔑,穿透混亂的集市,狠狠砸在李云書心上,“冥頑不靈!守著這些破石頭當寶貝?它們只是死物!是待價而沽的商品!是等待被開采、被利用的礦藏!”

他猛地收回光刃,那柄由純粹黑暗能量凝聚的武器在他手中發出一陣不甘的嗡鳴。他怨毒的目光掃過李云書,掃過一臉憤怒護在李云書身側的白靈,掃過那些驚魂未定卻終于看清他真面目、眼神中充滿憤怒和恐懼的傳承者們。

“很好……李云書……”墨先生的聲音低沉下去,如同毒蛇在黑暗中吐信,“你很好……壞我好事……那就等著看,你和你那些腐朽的‘珍寶’,如何在‘現代化’的洪流里被碾成齏粉!”

他猛地一跺腳,身體驟然化作一股濃郁如墨的黑煙,如同活物般蠕動著,瞬間沉入腳下那蛛網般裂開的地面縫隙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漆黑小洞和一句回蕩在空氣中的森冷威脅:

“云夢澤的工廠……誰也阻止不了!你們的‘遺澤’,終將為我所用!”

集市死寂一片。只剩下狼藉的地面、倒塌的攤位、飛揚的塵土,以及劫后余生的人們粗重的喘息和壓抑的啜泣。

李云書緩緩放下按在琴囊上的手,身前的金色音波巨盾漸漸消散,化作點點流螢般的金光融入空氣。他看著墨先生消失的那個深洞,又看了看周圍那些驚懼未消卻緊緊護著懷中靈石、眼神中重新燃起守護之火的傳承者們,最后目光落在身邊白靈寫滿擔憂和堅定的臉上。

他深吸一口氣,那混雜著塵土、硝煙和一絲若有若無黑暗氣息的空氣涌入肺腑。集市上那原本微弱卻無處不在的“抽取感”消失了,但一種更深沉、更龐大的陰影,如同墨先生留下的那道深洞,沉甸甸地壓在了他的心頭。

云夢澤……靈石工廠……真正的交鋒,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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