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港的夜色被宏遠中心的霓虹照亮,阮軟糖坐在冷鏈倉庫的舊沙發上,筆記本電腦屏幕的藍光映著她圓嘟嘟的臉。Excel表格里,宏遠集團的美元債付息日倒計時正在跳動——還有72小時,而她賬戶里的宏遠轉債已經累積到了1000手,平均成本91.2元。
「阮小姐,宏遠財務打電話來了!」刀疤臉拿著衛星電話,臉上的刀疤在燈光下顯得有些興奮,「他們說...說愿意支付80萬運費,前提是我們撤回媒體報道。」
「80萬?」阮軟糖停下敲擊鍵盤的手指,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趙隊長,告訴他們,冷鏈物流隊的兄弟們等了十年,利息都不止40萬。」她點開一個新的工作表,里面是根據央行同期貸款利率計算的復利公式,「按日計息,120萬本金加利息,一共156.7萬,一分都不能少。」
刀疤臉咽了口唾沫,對著電話重復了阮軟糖的話。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傳來宏遠財務總監氣急敗壞的聲音:「不可能!你們這是敲詐!」
阮軟糖接過電話,聲音瞬間變回軟糯的娃娃音:「總監叔叔您好呀,我是阮軟糖。其實呢,宏遠轉債今天跌到90元了哦。如果下周美元債付息日之前,宏遠的股價和債價繼續下跌,別說156萬,恐怕連120萬都拿不出來了呢。」
電話那頭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你...你想干什么?」
「很簡單呀,」阮軟糖晃了晃雙馬尾,「156萬到賬,我就把手里的宏遠轉債全賣掉,再讓媒體發一篇『宏遠集團重視中小企業,及時支付拖欠運費』的正面報道。您看,這樣對大家都好,是不是?」
掛掉電話,阮軟糖對刀疤臉說:「趙隊長,準備好接收銀行轉賬吧。宏遠集團的美元債承銷商不會允許他們違約的。」她調出港股做空機構的最新研報,「你看,他們已經把宏遠的評級下調了,美元債收益率飆升,宏遠現在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刀疤臉看著阮軟糖熟練地分析著金融數據,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剛滿18歲的少女。「阮小姐,您這腦子...到底是怎么長的呀?」
阮軟糖甜甜一笑:「多吃糯米團子呀,趙隊長。對了,周科長那邊怎么樣了?」
「周科長說,市監局已經受理了我們的投訴,正在查宏遠集團的財務狀況。」刀疤臉遞過一杯溫熱的抹茶,「不過他也說,讓我們小心宏遠狗急跳墻。」
阮軟糖接過抹茶,看著窗外宏遠中心頂層的燈光,眼神變得堅定:「他們越是著急,我們越要冷靜。」她打開一個加密文件夾,里面是阮氏二房振邦貿易的全部財務數據,「趙隊長,你看這個——振邦貿易每年都會向一個海外賬戶轉移資金,收款方是...」
就在這時,阮軟糖的粉色手環突然急促震動——這是「暗焰」的最高級警報。她迅速接起,耳機里傳來技術顧問焦急的聲音:「阮小姐,宏遠集團動用了黑客手段,正在攻擊你的交易賬戶和云端存儲!他們還放出消息,說冷鏈物流隊涉嫌敲詐勒索!」
「意料之中。」阮軟糖非但沒有驚慌,反而露出了笑容,「通知媒體,把振邦貿易向海外轉移資金的證據匿名發出去,就說這是宏遠集團洗錢的新證據。」她頓了頓,補充道,「再幫我查一下那個海外賬戶的實際控制人,我有種預感,這和十八年前的事情有關。」
掛掉通訊,阮軟糖對刀疤臉說:「趙隊長,宏遠開始反撲了,我們得加快腳步。」她打開法律文書模板,「我已經讓『暗焰』的律師準備好了《支付令申請書》,如果宏遠今晚不打款,明天一早就向法院申請強制執行。」
刀疤臉看著文書上「阮軟糖」三個字,突然覺得這個糯米團子少女的能量深不可測。「阮小姐,您真的只有十八歲嗎?」
阮軟糖眨了眨眼睛,拿起一塊剛做好的糯米團子:「趙隊長,年齡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里面的餡料呀。」她咬了一口團子,抹茶的清香在口中彌漫,「宏遠和二房欠我們的,我會一點一點,連本帶利地拿回來。」
濱海市監局大樓里,周啟明看著電腦屏幕上滾動的新聞——「宏遠集團被曝洗錢,海外賬戶疑云重重」,眉頭緊鎖。年輕警員遞來一份剛收到的法律文書:「科長,冷鏈物流隊向法院申請了支付令,要求宏遠集團支付156.7萬拖欠運費及利息。」
周啟明接過文書,看到申請人一欄寫著「阮軟糖(冷鏈物流隊委托代理人)」,不由得苦笑:「這個阮軟糖,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他拿起電話,「通知經偵科,準備協助法院執行,同時加快對宏遠集團和振邦貿易的調查,我有種預感,這背后的水比我們想象的更深。」
與此同時,宏遠集團總部大廈的會議室里,氣氛凝重得像暴風雨前的海面。董事長王宏遠摔碎了手中的茶杯,對著財務總監怒吼:「156萬!她怎么不去搶!美元債承銷商已經下最后通牒了,再不解決運費問題,我們就要違約了!」
財務總監擦著冷汗:「董事長,阮軟糖手里好像有我們和振邦貿易的交易記錄,還有...還有當年的一些舊賬。」
王宏遠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舊賬?什么舊賬?」
就在這時,秘書匆匆走進來:「董事長,市監局和法院的人來了,說...說要強制執行支付令。」
王宏遠癱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濱海港的夜景,仿佛看到了十八年前那個被塞進貨車的小女孩。他知道,自己當年埋下的雷,終于在今天爆炸了。
「給她打款。」王宏遠的聲音沙啞,「通知媒體,就說宏遠集團重視供應鏈穩定,已全額支付冷鏈物流隊欠款。」
當刀疤臉的手機收到銀行到賬短信時,冷鏈倉庫里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156.7萬!一分不少!隊員們圍著阮軟糖,就像圍著一個小財神。
「阮小姐,您真是我們的福星啊!」
「以后我們冷鏈物流隊,就跟著您干了!」
阮軟糖看著大家興奮的樣子,心里暖暖的:「大家先別急著高興,宏遠和二房不會善罷甘休的。」她調出電腦里的宏遠股票K線圖,「你們看,宏遠股價因為支付運費的消息漲了2個點,可轉債價格也回到了93元。這是我們出貨的好時機。」
她熟練地操作著交易軟件,將1000手宏遠轉債以93.5元的價格全部賣出,5000元本金在短短幾天內變成了51.7萬元。「這些錢,一部分給大家發獎金,一部分作為冷鏈物流隊的轉型資金。」阮軟糖看著刀疤臉,「趙隊長,我們不能只做冷鏈運輸,要做濱海市最專業的供應鏈管理公司。」
刀疤臉看著阮軟糖眼中閃爍的光芒,鄭重地點點頭:「阮小姐,您說怎么干,我們就怎么干!」
阮軟糖笑了,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首先,我們需要一個新名字,不能再叫冷鏈物流隊了。」她想了想,看著窗外綻放的煙花,「就叫『糯米供應鏈』吧,像糯米一樣,把大家緊緊粘在一起。」
就在這時,阮軟糖的手環再次震動,是「暗焰」技術顧問的消息:「阮小姐,海外賬戶的實際控制人查到了——是一個設在加勒比海的信托基金,受益人...是阮氏二房的阮振邦。」
阮軟糖看著屏幕上的名字,眼神變得冰冷。她知道,這只是開始。宏遠集團的美元債危機暫時解除,但阮氏二房的抹茶賬,才剛剛翻開第一頁。
她拿起手機,給周啟明發了條消息:「周科長,宏遠的運費到賬了。不過我這里有份更有意思的禮物,關于振邦貿易的海外洗錢證據,您要不要看看?」
濱海市的夜空,煙花絢爛。阮軟糖站在冷鏈倉庫的屋頂,雙馬尾在晚風中飄揚。她知道,宏遠集團和阮氏二房的報應,就像這綻放的煙花,雖然遲到,但絕不會缺席。而她手中的Excel表格和法律文書,就是點燃這一切的導火索。
下一個目標,是阮振邦設在加勒比海的信托基金。她要讓十八年前的真相,像糯米團子的餡料一樣,被層層剝開,公之于眾。而她的武器,除了數據和規則,還有冷鏈物流隊兄弟們的信任,以及永遠溫熱的抹茶糯米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