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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跟我玩你逃我追,你玩得過么?

風乍起,海棠花瓣紛紛揚揚落滿了青灰色的地毯。

厲寒忱推門而入時,那一抹抹緋紅正入他的眼。

窗戶意外的大開著,風盈了滿屋,海棠花依舊,唯獨他以為在的人卻不在。

厲寒忱走過去,信手關了窗。

風靜止,心不止。

他高大的身影緩緩頓在床尾,一只手摁進深灰色床褥里,一只手用了力道摁捏眉心。

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他在期待什么。

死在外面也不關他的事,誰叫她自己不回來的。

空氣中似乎漂浮著什么淡淡的香氣,冷風一吹雖愈發淡了,但厲寒忱還是驟然變了神色。

“誰進過這屋?來人!”

此刻,舒山北墅后院的隱蔽小門。

張嫂正護送著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急匆匆往外走。

人影跌跌撞撞,是因為她懷里護著一個襁褓。

小兮正睡得熟,大概夜里風涼,她將粉嫩的小臉蛋往媽媽懷里深處藏了藏。

顧紅溫柔的摟著女兒。

她還擔心女兒會哭泣引來那頭惡狼,沒想到女兒知她心意,不哭也不鬧。

將熟睡的女兒往懷里托了托,顧紅轉身看向張嫂。

“今夜,多謝您了。”

張嫂是別墅負責打掃衛生的傭人。

當年顧紅對她有恩,因此今夜她回來拿東西,張嫂幫忙盯梢。

這些年新的來舊的去,唯有張嫂依舊堅守。

張嫂也以為余生就這樣勤勤懇懇,到退休的年齡攢夠了養老錢就辭職離開,一輩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沒想到還能幫太太一點小忙。

“當年若不是您給我一口飯吃,我早死在這異地他鄉了。”

張嫂抹了抹紅了的眼眶,“太太您受大苦了。”又忍不住道,“太太您真的不打算再回來了嗎?”

顧紅聞言微微垂眸,不語亦是答案。

“我的前半生已經被他毀了,現在的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更不會讓他見到小兮!”

張嫂聞言唏噓,點點頭道,“那您想拿的東西都拿到了嗎?”

“嗯。”顧紅掖了掖包里的那些證件,身份證、銀行卡和護照,無非都是些必備的證件還有一年半前她當律師三年靠自己本事掙下的工資三百萬。

這些本來就是屬于她的,她本就該拿回來,至于厲寒忱的東西她不會拿,也半點沒拿。

“都拿到了,只是……”

她止不住的蹙起眉頭。

方才她剛拿到那些證件,還沒來得及將其余東西悉數歸置原位,厲寒忱就從書房出來了!

她和張嫂只得趕忙從窗戶那里離開!

也不知道匆匆忙忙中有沒有留下什么紕漏。

只希望厲寒忱不會注意到那些小細節,畢竟她和小兮如今只想過平平靜靜的日子,再也不想被人打擾。

還有就是,這些東西似乎拿到得也有些太輕易了,不由的,顧紅的心里升起一絲不安……

張嫂似猜到她所想,幾乎忍不住鼻酸。

伸手將她推出了門外,催促道。

“不怕,有什么我替您頂著。”

“當年先生親手送你入獄,如此狠辣心腸,就是我一個外人也看不下去。”

“快走吧太太,照顧好小小姐。”

“也照顧好自己。”

顧紅回望她,咬緊下唇道,“張嫂,我想拜托您……”

張嫂怎會不明白呢,“您放心,今夜權當我從沒見過太太您!”說完,張嫂決然關上小門,落了鎖。

隔著門縫,她擺了擺滿是滄桑褶子的手,臉上露出一絲不舍。

當年,是厲寒忱找了最好的律師親手把太太送入的監獄!

那樣狠心無情的人,不配擁有這么好的媳婦和乖巧的小小姐。

顧紅看著不遠處海棠花瓣紛紛落下,冷風一吹她莫名打了個寒噤。

就連懷里乖巧熟睡的小兮都癟著小嘴作勢要哭。

顧紅連忙將小兮摟得緊了點。

她加快腳步走了幾百米,避開了監控才轉身上了路旁等候的網約車,再也沒有回頭。

車上,懷里,小兮窩在媽媽懷里繼續睡的安穩,顧紅視線從車窗外的別墅大門口一晃而過。

厲寒忱,只愿此生不復相見。

卻不知此刻,舒山別墅的臥室里。

搜查的人回來了,回稟道。

“先生,查了監控和別墅所有角落,沒有找到太太的蹤影,但是我們發現了這個。”

一段視頻遞到了厲寒忱的跟前。

“人我們已經控制住了。”

“這是她的背景資料。”

少頃,幾個保安敲開了剛回到傭人休息室的張嫂的房門。

“張嫂,監控顯示只有你去過先生臥室的方向,十分鐘后,先生的臥室遭竊了!”

兩名保安臉色冰冷,將她反手扣押住,“先生仁慈,給你兩個選擇,要么自首把東西交出來,要么……”

張嫂頓覺不好,下一秒就見保安忽然往兩邊讓開。

從中間緩緩走出一個人來,來人身形挺拔,面孔深邃陰鷙。

厲寒忱捏了捏疲乏的太陽穴,打量了面前傭人一眼。

他懶得計較屋里被拿走了什么,他只在乎一件事。

厲寒忱緩緩蹲下,矜貴的身影透著薄怒,他注視著這個膽大包天的老傭人:

“告訴我,她是不是回來過?她又去哪了?”

張嫂愕然。

她愣了下神,下一秒果斷搖頭,顫聲道,“什么東西,什么她,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我今夜沒有見過任何人,更沒有偷過別墅里任何東西。”

“不說是吧!”保安見狀要給張嫂一點懲戒,叫她知道厲害。

就見厲寒忱擺了擺手,“放開吧。”

保安一愣,雖然莫名,卻還是聽言放開。

張嫂以為自己蒙混過關了,剛松口氣。

就聽那道極具威懾力的聲音涼薄道,“張嫂,資料顯示你有個女兒,就在秦城,結婚五年好不容易懷上了,女婿是一個普通公司的小主管,兢兢業業工作了六年才爬上了那個位置,”

“據說他們感情不錯,逢年過節也常邀請你一起團聚。但你說,如果我讓他從那個位置上滾下去,從此失業,沒人再敢錄取。他若是知道是你這個丈母娘的原因的話,”

“你的女婿,還有你的女兒,他們會怎么想?”

“一旦斷絕唯一的經濟來源,你那好不容易懷上孩子的女兒會不會一氣之下肚子里八個月大的孩子面臨早產,而那個時候你還在因為偷竊了我別墅價值百萬的物品蹲監獄,連你女兒坐月子都無法照顧。”

“是要你的女兒還是要繼續保守這個秘密,聰明人都知道如何做選擇。”

最后一段話吐出的時候,張嫂已然崩潰。

她額頭的冷汗如瀑布一樣滴落下來,后背也幾乎被全部打濕。

她驚恐的看著面前這個碾碎別人家庭就如同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的男人,牙關止不住的發顫。

“我,我……”

“告訴我,我太太去哪了?是不是你協助她離開的?”

男人一笑,涼薄冷絕。

似乎張嫂再猶豫一秒,他就不會再給第二次機會。

面對秦城首富,這個權勢滔天,脾性捉摸不透的男人,張嫂顫抖著蒼老的雙手,做著哀求的手勢,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任何選擇。

她哽咽道,“我求你,不要動我女兒,我說,我全部都說……”

厲寒忱腳步緩緩一頓。

十分鐘后。

張嫂跌坐在地上,“我全部都告訴你了,希望你不要傷害太太,她已經那么可憐了,她……”

“她可憐?厲太太的身份還滿足不了她?跟我玩你逃我追,她玩得過么?”

厲寒忱冷笑,繼而轉身闊步離去。

一群保安也如潮水般褪去。

張嫂跌坐在地上,良心被愧疚折磨得痛苦不已。

“太太,對不起,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我說了幾乎所有,但是我幫你隱瞞了一件事……”

“一件最重要的事。”

書房。

“先生,需要我們去將太太請回來嗎?”

這個“請”,深層的含義不言而喻。

厲寒忱眼眸陰鷙。

他擺了擺手。

“不必,既然她想跑,就隨她,把她所有名下的房產和流動資金凍結了,我倒要看看她什么都沒有,能在外面呆到幾時!”

“她遲早會回來求我的。”

厲寒忱用力,鋼筆在指間斷裂。

助理聞言,打了個寒噤。

“可張嫂說太太現在貌似很需要錢,真的……一分錢也不留嗎?那太太晚上住哪,吃什么。”

“怎么,你在同情她?睡大街,喝西北風那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同情一個勞改犯,作為我的助理,林斌,你真是出息了!”

林斌搖頭,“屬下不敢,只是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先生?”

“殘忍?她當年出賣我利益給司暮淵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對方是我死對頭?要我說,就是她咎由自取!”

厲寒忱猛地將手中斷筆擲于地面。

黑色墨汁流淌,沾染了地毯和墻面。

一如他眼里翻涌的冷色。

林斌低頭,忍不住嘆了口氣。

其實先生當年,還是有些喜歡顧小姐的,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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