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井南認出這是漢字,她著惱地調(diào)出手機里的翻譯軟件,一個字一個字地輸入和對照。
抹了抹俏臉上的汗珠,又或許是懸掛在眼眶里的水珠。透過模糊的視線,費了老鼻子勁,這才摸清楚其上內(nèi)容的含義。
【舞很好看,你也很好看
這是第一次但不是最后一次
好好休息,記得自己聯(lián)系我】
這這這……這是什么意思?
背景音樂壓過了她砰砰直撞的心跳聲,一時之間是六神無主。
名井南跟見鬼似的,猛地把布料丟到了地上。
但又有些“于心不忍”,相當(dāng)寶貝的把它拿了起來,捧在手心。天可憐見,她只是不想把自己的貼身衣物弄臟罷了,絕對不是別有私心。
用手指緩慢摩挲著崔星煥留下的字樣,在心里誦念著它們的涵義。
仿佛是被男人牽起自己的小手,柔軟的布料化作粗糙的紋理,持續(xù)地按壓著她的掌心。被緊緊懷抱的錯覺,讓小企鵝的心里泛起了異樣。
不行,她可不能跟櫻花Line的另兩人一樣不值錢,上趕著倒貼不是名井大小姐的做派。
而不到48小時之前,她還打心底嘲笑著Sana的輕率,
一時間也是又哭又笑的,幾乎快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
良久名井南才像是終于想起了什么,連忙重新套上浴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籠包,眼中閃過一絲羞惱。
這就是不少女人性格吊詭之所在,最開始可能是不情不愿或者心懷二意。
但你越是不感興趣拒而遠之,她反倒會在這時候把懷疑的目光聚焦到自己身上。
所以小小的也很可愛,不過這怎么消不下去啊……
“什么嘛……這個膽小鬼崔代表……”
她喃喃著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
心中的糾結(jié)和擰巴也隨著這些話消退了大半,一如她方才緊皺的眉心。
名井南覺得她堂堂正正地走進了新世界的大門,
“不是最后一次……”那很巧了,正好,她也不希望這是最后一次呢……
下一次,應(yīng)該是她來掌握主動權(quán)吧~~
而早已消失不見的崔星煥則摸出了另一張房間的門卡,他還是比較相信點到為止這一套說法的。
在惡趣味達成后,他就沒有太多繼續(xù)留在此地的打算了。
不只是給名井南,同樣也是給自己一段留白。他還不打算就這么一口吃下“同類”,都是惺惺相惜,他覺得還有更多可以開發(fā)的空間。
名井南的表演確實驚艷,那種在屈辱與驕傲之間掙扎的美感,像是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shù)品,令人賞心悅目。
不過個人成長的上限是無窮盡的,重點還是在于引路人如何去培養(yǎng)。
照小企鵝那副欲說還休躍躍欲試的模樣,真不是他白日做夢,崔星煥覺得在某一道上未來大有可為。
“滴”的一聲輕響,門鎖應(yīng)聲而開。
房間里一片漆黑,只有窗簾縫隙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勾勒出家具的輪廓。
套房里隱隱傳來輕微的呼吸聲,顯然她今天真是累壞了。
他輕手輕腳地帶上門,好在有著不錯的夜視能力,足夠他準確無誤地走向床邊。
空氣中彌漫著女孩身上獨有的甜香,這是他再熟悉不過的。
緩緩地走近,崔星煥帶著濃濃的惡作劇般的快感,掀開被子的一角,鉆進被窩里,然后將一只手輕輕搭在那個溫軟的身體上。
“呀!”
身邊的女孩像是受驚的兔子,猛地彈了一下,身體瞬間飛出去老遠。
黑暗中,她似乎抓起了自己的手機,高高舉起。
“歐尼醬?”鼻音很重,一個既驚又疑的聲音響起,
“是你嗎?”
崔星煥能感覺到她緊握著手機,手腕都在微微顫抖。
“嗯,是我。”他低沉地應(yīng)了一聲,順勢握住她舉著手機的手腕,輕輕將她的手按了下去,
“想什么呢?用手機砸我?”
“嚇死我了……”湊崎紗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身體的肌肉瞬間放松下來,整個人都軟倒在床上。
她放下手機,在黑暗中摸索著拍了拍胸口,
“我還以為是……是壞人。歐尼醬你怎么來了?也不出個聲。”
Sana并沒有多想為什么崔星煥能出現(xiàn)在這里,只當(dāng)是男人太想念自己了,順勢朝著他的所在挪了挪身子。
因為她確實有同樣的想法,內(nèi)心之中的幽怨不言自明。
迷迷糊糊入睡前,還想著這個壞人因為不能做壞事就不陪著自己了。讓你別來,你還真不來啊,真是屑!
患得患失的念頭出現(xiàn)在柴犬身上也實屬常規(guī),考慮到職業(yè)的特殊性,她還是相當(dāng)珍惜來之不易的相處時光的。
“剛剛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崔星煥隨口編了個理由,兩人的身體像吸鐵石一般貼到了一起,將湊崎紗夏摟進懷里,感受著那份熟悉溫軟,
“處理完了,就想過來看看你,擔(dān)心會不會還有哪里不太舒服。”
“工作?”湊崎紗夏的腦袋在他的懷里蹭了蹭,像只尋求安慰和愛撫的小貓,
“這么晚了還有工作呀……辛苦了。”
“嗯,然后我妹妹也有些事情拜托我,所以才到了這么晚。”
這個詞讓Sana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從他懷里微微抬起頭,黑暗中,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妹妹?歐尼醬你居然還有妹妹嗎?從來沒聽你說起過。”
“是啊,”崔星煥的語氣很平淡,講起話來也是順理成章,
“一個不太省心的妹妹。以后有機會,你會認識她的。”
“噢……”湊崎紗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但“見家人”這個信號還是讓她心里泛起了莫名地緊張和竊喜。
她重新躺回崔星煥的懷里,身體再次像小貓咪一樣蜷縮著,享受著這份親昵。
然而,昨晚的經(jīng)歷再次襲上心頭,她回身湊到崔星煥耳邊嘟囔了幾句。
實際上只是重復(fù)了不久前在酒店里說過的話,崔星煥停頓了一下,他當(dāng)然知道女孩指的是什么。
于是俯下身,嘴唇貼著她的耳廓輕輕耳語。讓女孩一臉的茫然,連忙轉(zhuǎn)過身子問他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