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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無欲者的自毀方程式

“交出‘鑰匙’的火種?!?

“或者,與你的文明碎片…一同格式化。”

Zero冰冷的聲音,如同來自宇宙真空的審判,穿透了融化的合金艙門,帶著絕對的秩序和無情的漠然,直接烙印在安全屋內每一個人的靈魂深處??諝夥路鸨凰查g抽干,巨大的恐懼如同冰水,澆熄了剛剛因發現溫泉山莊坐標而燃起的希望火苗。

主屏幕上,那只戴著雪白手套的手掌如同死神的印記,按在厚達二十公分的合金艙門上。暗紅色的、如同熔巖般的數據流紋路在手套與金屬接觸的邊緣無聲蔓延、蝕刻。刺耳的金屬汽化聲如同惡毒的嘶鳴,伴隨著艙門內部結構不堪重負的呻吟。一個拳頭大小的孔洞邊緣正散發著灼熱的暗紅光芒,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四周蠶食!冰冷的、帶著毀滅意志的熵能氣息,如同實質的毒霧,正從那孔洞中絲絲縷縷地滲透進來!

【物理屏蔽層完整度:98%… 97.5%… 97%…(持續下降)】

【安全屋核心區暴露倒計時:預計 2分 48秒…】

“不…不要…”莉莉癱軟在地,雙手死死捂住耳朵,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滾落,身體篩糠般抖動著。Zero那直接作用于靈魂的聲音,對她這種精神抗性最低的普通人而言,無異于酷刑。

陳默躺在醫療床上,僅存的右眼死死盯著屏幕上那只正在融化艙門的手,布滿血絲的眼球里沒有恐懼,只有一種近乎瘋狂的、技術宅面對終極難題的偏執和燃燒的怒火。他掙扎著想坐起來,但胸口恐怖的傷口讓他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生命體征:13%→ 12.9%】!熵能抑制在Zero本體降臨的恐怖威壓下,效果正在急劇衰減!

林析站在安全屋中央,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他體內1852點精純的權謀熵能如同被壓制的火山,在經脈中奔涌咆哮,卻被Zero那籠罩整個空間的、如同天穹般沉重的S級威壓死死禁錮!【精神過載:82%→ 89%!】視野邊緣瘋狂閃爍著猩紅的警告!動一下手指都如同背負山岳!

絕境!真正的絕境!面對Zero的本體,任何反抗都顯得如此蒼白可笑!

“嗬…自由…沒想要的…東西…”角落里,流浪漢含混的囈語,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顯得格外突兀。他依舊抱著那個空酒瓶,渾濁的眼睛茫然地看著天花板,對近在咫尺的滅頂之災毫無所覺。他身上那層微弱卻絕對“虛無”的力場,是安全屋最后一道、也是最關鍵的屏障,此刻正如同風中殘燭般劇烈搖曳,范圍已經從十米急劇縮小到僅僅籠罩他自身周圍不足三米!

【流浪漢·無欲者力場:生效范圍(半徑2.8米)】

【強度:臨界(持續衰減)】

【狀態:意識混沌(生理極限瀕臨)】

【警告:力場崩潰將導致Zero精神掃描瞬間鎖定核心區!】

Zero的精神掃描如同無形的億萬根探針,瘋狂地穿刺著安全屋的多重屏蔽層。流浪漢的力場就像一個絕對光滑、無法著力的“奇點”,讓這些探針不斷滑開。但力場范圍每縮小一寸,Zero的掃描就向內侵入一寸!屏幕上,合金艙門融化的速度似乎又加快了一分!【物理屏蔽層完整度:96%… 95.8%…】倒計時無情跳動!

“老頭…撐??!”林析從牙縫里擠出嘶吼,強行調動一絲權謀能量,試圖注入流浪漢體內,刺激他的生理機能。然而,那能量如同泥牛入海,瞬間被流浪漢周圍那片絕對的“虛無”吞噬、消解,連一絲漣漪都沒泛起!無欲者,連能量都拒絕!他就像一個活著的、移動的規則黑洞!

“沒…沒用…”陳默的聲音虛弱而絕望,他艱難地抬手指向主控臺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那里連接著幾根粗大的線纜,線纜末端是一個布滿接口的金屬盒子,“‘能力稅’原型機…最后…備份能源…接…接給他…試試…用‘點數’…強行‘征稅’…刺激他的…生物電…”

強行征稅?!刺激生物電?!陳默的提議瘋狂而大膽!這是在用規則去撬動規則!用“能力稅”系統強行從無欲者身上“征收”一點維持其基本生理運轉的“生物能”,以此延緩他生理崩潰、力場消失的速度!

沒有時間猶豫!林析如同撲向救命稻草的溺水者,瞬間沖到主控臺前,抓起那根連接著“能力稅”原型機采集端的粗大線纜!線纜末端尖銳的金屬探針閃爍著寒光!他轉身,沖向角落的流浪漢!

“老家伙!對不住了!”林析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厲色,沒有絲毫猶豫,將那冰冷的金屬探針,狠狠刺向流浪漢干瘦、骯臟的手臂!

嗤——!

探針穿透皮膚和肌肉的微弱聲響。沒有鮮血流出,只有一絲極其微弱的生物電火花在針尖跳躍了一下。

【能力稅協議(LV1)·強制征收啟動!】

【征收目標:流浪漢(無欲者)】

【征收屬性:基礎生物電能(微)】

【征收點數:1點(最小單位)】

【執行!】

嗡!

原型機發出低沉的嗡鳴,采集端的指示燈亮起極其微弱的綠光。一股細小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帶著最原始生命氣息的生物電流,被強行從流浪漢體內抽取出來,沿著線纜流入原型機的儲能模塊!

就在這縷微弱的生物電流被抽走的瞬間!

“呃啊——!??!”

一直渾渾噩噩的流浪漢,猛地發出一聲痛苦到極致的嘶嚎!身體如同被通了高壓電般劇烈地彈跳、痙攣起來!那雙渾濁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布滿了蛛網般的血絲!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生命本能的、被強行剝奪的劇烈痛苦,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穿了他那早已麻木的意識屏障!

【目標:流浪漢】

【狀態:深度醉酒(意識混沌)→極致痛苦(峰值?。?

【欲望強度:0→ F-(求生本能·臨時激活!)】

【無欲者力場:范圍2.8米→ 3.5米?。◤姸然厣。?

【警告:目標精神閾值瀕臨崩潰!力場穩定性急劇下降!】

有效!但也極其危險!如同給垂死的火堆澆了一勺油,火焰短暫升騰,卻加速了柴薪的燃燒!

流浪漢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不再空洞。一種極致的痛苦、一種被強行從“虛無”中拉回現實的巨大驚駭、以及一種源自生命最底層的、對“剝奪”的憤怒,如同蘇醒的火山,在他眼中瘋狂翻涌!他死死盯住林析,那眼神不再是茫然,而是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原始的仇恨和瘋狂!

“你…你…搶…”流浪漢的喉嚨里發出破碎的、如同砂輪摩擦的聲音,身體因為劇痛和憤怒而劇烈顫抖,“我的…自由…我的…無…!”

轟——!??!

安全屋猛地一震!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砸中!合金艙門上,那個被融蝕的孔洞瞬間擴大了一倍!暗紅色的熔巖數據流如同活物般向內噴涌!一只包裹在黑色西裝袖管里的、骨節分明的手臂,帶著絕對的力量感,緩緩從洞外伸了進來!五指張開,掌心對準了安全屋的核心區域!

Zero的本體,即將降臨!

【物理屏蔽層完整度:90%!】

【核心區暴露倒計時:1分 15秒…】

死亡的陰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所有人!

“不夠!范圍還是不夠!Zero的手已經進來了!”陳默發出絕望的嘶吼,僅存的右眼死死盯著屏幕上那只緩緩伸入的、戴著白手套的死亡之手。

林析的心沉到了谷底。流浪漢的力場雖然短暫回升,但范圍依然不足以覆蓋整個安全屋核心區,尤其是艙門方向!而且,強行刺激帶來的痛苦正讓他精神瀕臨崩潰,力場隨時可能徹底瓦解!

怎么辦?!

就在這千鈞一發、所有人思維幾乎凝固的瞬間!

角落里,那個因極致痛苦而劇烈痙攣、眼神中翻涌著仇恨與瘋狂的流浪漢,目光卻猛地越過了林析,死死鎖定在屏幕上那只正緩緩伸入的、戴著白手套的手!

那只手…那只手套…雪白…冰冷…秩序…

一個模糊而遙遠的、被酒精和麻木塵封了不知多少年的記憶碎片,如同沉寂的火山驟然噴發,狠狠撕裂了他混亂的意識!

——冰冷的白色房間…刺鼻的消毒水味…穿著白大褂的人影…雪白的手套…針管刺入皮膚的劇痛…被強行剝離的…溫暖的東西…孩子的哭聲…女人的尖叫…還有…那句如同魔咒般冰冷的話語:“編號114,‘無欲’烙印…合格…送入‘放逐區’…”

“啊——?。。∈悄銈儯∈悄銈儭。。 ?

流浪漢猛地發出一聲凄厲到撕裂靈魂的咆哮!那咆哮聲中蘊含的滔天恨意和刻骨痛苦,讓林析都感到一陣心悸!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屏幕上Zero伸入的那只手,如同看到了畢生夢魘的源頭!

“搶…我的…暖暖…搶…我的…光…”流浪漢的聲音破碎、扭曲,每一個字都帶著泣血的控訴,“還…給我!把…暖暖…還給我——?。。 ?

隨著這聲泣血的嘶吼,他體內那因痛苦而短暫激活的求生本能(F-),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被一種更加原始、更加狂暴的欲望所取代——復仇!奪回被剝奪之物!哪怕那東西早已湮滅在時間的長河!

【目標:流浪漢】

【欲望強度:F-→ A+(復仇/奪回·峰值?。?

【狀態:精神崩潰(不可逆)|生理崩潰(臨界)】

【無欲者力場:范圍3.5米→ 0米?。◤氐妆罎ⅲ。?

【警告:檢測到超高強度精神風暴(混沌·污染性)生成!】

嗡——?。?!

一股無法形容的、混亂到極致的、帶著濃烈絕望和毀滅氣息的精神風暴,以流浪漢為中心,轟然爆發!那不再是保護性的“虛無”力場,而是失控的、充滿了污染性和破壞力的精神亂流!如同一個在規則壁壘上硬生生撕開的、通往混亂深淵的破口!

這股狂暴的、非秩序的精神風暴,瞬間席卷了整個安全屋!

【偵測到超高維混沌精神污染!】

【來源:流浪漢(精神崩潰)】

【效應:規則層面干擾(強)|信息熵污染(強)】

【目標:清賬人Zero(精神鏈接)…遭受污染沖擊!】

屏幕上,那只剛剛伸入安全屋、即將釋放毀滅性攻擊的、戴著白手套的手,猛地僵在了半空!手臂周圍流淌的暗紅色秩序數據流如同被潑了濃硫酸,瞬間變得混亂、扭曲、黯淡!甚至發出細微的、如同玻璃碎裂般的“噼啪”聲!

Zero那冰冷、毫無情感波動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如同信號被干擾般的凝滯:“混…亂…熵…增…”

流浪漢的精神崩潰風暴,竟然短暫地污染、干擾了Zero那絕對秩序的精神鏈接!

機會!稍縱即逝的、用一條生命換來的機會!

“走——?。?!”

林析的咆哮如同驚雷炸響!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流浪漢身上那悲慘的過往和此刻犧牲的意義!求生的本能和對目標的執念壓倒了一切!他如同離弦的箭,左手猛地拽起癱軟在地的莉莉,右手狠狠拍在陳默醫療床下一個隱藏的紅色按鈕上!

咔嚓!

醫療床下方,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滑道瞬間打開!露出下方更加幽深、散發著冰冷金屬氣息的垂直通道——陳默預留的最后逃生通道!通往更深層、更復雜、信號屏蔽更強的城市廢棄軍用電纜隧道!

林析粗暴地將尖叫著的莉莉塞進滑道!緊接著,他拼盡全力,將沉重的醫療床連同上面奄奄一息的陳默,狠狠推向滑道入口!

“帶他走!”林析對著滑道下方嘶吼。

莉莉在墜落中下意識地抓住了醫療床的邊緣,兩人連同醫療床瞬間消失在垂直的黑暗中。

就在林析準備緊隨其后跳入滑道的瞬間!

“把…暖暖…還…我…”

身后,傳來流浪漢最后一聲微弱、卻帶著無盡執念的囈語。

林析猛地回頭!

只見角落里的流浪漢,身體如同燃燒殆盡的蠟燭般迅速干癟下去,皮膚呈現出一種死寂的灰敗。但他那雙布滿血絲、充滿無盡恨意的眼睛,卻死死盯著屏幕上那只被混亂精神風暴暫時“污染”僵住的Zero的手臂!他的嘴角,極其艱難地、極其緩慢地向上扯動,形成一個扭曲到極致、卻帶著一種詭異解脫感的笑容。

然后,他用盡生命最后一絲力氣,將手中那個空了大半的廉價白酒瓶,朝著屏幕上Zero那只手的位置,狠狠砸了過去!

酒瓶脫手的瞬間,流浪漢的身體如同被抽空了所有支撐,徹底軟倒,氣息斷絕。

【目標:流浪漢(生物信息注銷)】

【狀態:精神風暴消散】

那脆弱的玻璃酒瓶,當然不可能砸中屏幕外的Zero。它劃過一個無力的弧線,撞在冰冷的金屬艙壁上,碎裂開來,渾濁的酒液混合著玻璃碎片四濺。

然而,就在酒瓶碎裂的同一剎那!

嗡——!??!

安全屋內殘留的、源自流浪漢精神崩潰的最后一絲混亂信息熵,如同受到了某種指引,猛地凝聚、化作一道極其微弱、卻帶著絕對“虛無”本源的灰色流光,無視了物理距離,瞬間沒入了屏幕上Zero那只被污染僵住的手臂投影之中!

“呃…?!”

一聲極其輕微、卻清晰可辨的、帶著一絲驚愕和痛苦的悶哼,仿佛穿透了屏幕,在安全屋內響起!

屏幕上,Zero那只戴著白手套的手臂猛地一顫!包裹手臂的、原本被污染得黯淡混亂的暗紅數據流驟然爆發出刺目的紅光!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紅光瘋狂閃爍,充滿了暴怒和強行凈化的意志!手臂周圍的空氣都發生了劇烈的扭曲!

【警告!檢測到“無欲”本源污染注入!】

【目標:Zero(精神鏈接)…遭受規則層面侵蝕(臨時)!】

【秩序領域局部失衡!強制凈化啟動!】

就是現在!

林析不再有絲毫猶豫,身體如同游魚般,瞬間滑入那狹窄的垂直逃生滑道!滑道入口的合金蓋板在他頭頂迅速閉合、鎖死!

在他身影消失的最后一瞬,他眼角的余光瞥見——

屏幕上,Zero那只被混亂和“無欲”本源雙重污染的手臂,在刺目紅光的瘋狂凈化下,暗紅色的秩序數據流如同沸騰般翻滾!一小片極其細微、如同雪花般大小的、純白色的物質,竟然從手套的指尖部位被硬生生地、如同排異反應般“剝離”了出來!那純白物質散發著一種與周圍毀滅性能量格格不入的、微弱卻純凈的…溫暖氣息?

緊接著,那只手臂帶著被強行剝離的純白“雜質”和暴怒的秩序紅光,猛地縮回了融化的艙門孔洞之外!

轟隆——?。?!

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能量沖擊,如同恒星爆炸般,狠狠轟擊在安全屋的合金艙門上!整個地下空間劇烈震顫!林析在急速下墜的滑道中,都能感覺到上方傳來的、如同末日般的毀滅氣息!

“暖暖…”林析的腦海中,閃過流浪漢臨死前那執念的囈語和屏幕上被Zero剝離的那點純白微光。一個模糊的、令人心悸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難道…那點被剝離的“雜質”…就是流浪漢被奪走的“暖暖”?一種被規則視為“冗余”的…人性溫暖?

來不及細想!

噗通!

林析重重摔落在滑道底部冰冷的金屬平臺上。下方是更加深邃、如同巨獸咽喉般的廢棄電纜隧道。刺鼻的臭氧味和濃重的灰塵氣息撲面而來。不遠處,莉莉正艱難地拖著陳默的醫療床,在黑暗中踉蹌前行。

“快走!Zero很快就會追來!”林析低吼著爬起身,沖過去扛起醫療床的另一端。陳默已經徹底昏迷,【生命體征:12.5%】。

兩人拖著沉重的醫療床,在漆黑一片、布滿障礙的隧道中亡命狂奔。身后,上方安全屋的方向,隱約傳來令人心悸的能量轟鳴和金屬撕裂聲——Zero正在發泄他的暴怒。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那毀滅性的轟鳴聲徹底被隧道的死寂吞沒。林析才示意停下,將陳默小心地放平。他靠在冰冷潮濕的隧道壁上,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肺部的灼痛。汗水混合著污垢從額頭滑落。

劫后余生,卻沒有絲毫喜悅。

視野面板上,猩紅的倒計時依舊刺目:【核心債務:1,000,000,000點|剩余時間:67小時 22分 19秒…】

而剛剛獲得的溫泉山莊坐標,如同黑暗中的燈塔,在面板上清晰閃爍:【N39°56\'18.7\“, E116°27\'42.1\“】。蘇晴被改造的起點。Zero的實驗室。那里…或許藏著對抗枷鎖的方法,也藏著“文明賬本”的終極秘密。

“暖暖…”林析喃喃自語,腦海中再次閃過屏幕上那點被Zero剝離的純白微光,還有流浪漢臨死前那扭曲的笑容和刻骨的恨意。無欲者的自毀,不僅為他們爭取了逃生的機會,似乎…還意外地從Zero那絕對秩序的壁壘上,撕下了一小塊屬于“人”的東西?

這微不足道的一小塊“雜質”,會是撬動那冰冷規則的支點嗎?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血債又添一筆。而前路,依舊被黑暗和Zero的陰影籠罩。

他緩緩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望向隧道深不見底的黑暗前方,如同望向那未知而兇險的溫泉山莊。

“出發?!绷治龅穆曇羲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去清泉山莊。把蘇晴…帶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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