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嗎?回房間?!庇鄳氖炙帷?
“嗯?!?
余應夏拽陳荒沒拽動,還要仰著脖子看陳荒。
那點感動已經煙消云散了。
余應夏揉了揉脖子:“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你的。”
陳荒兩手一提溜,就把余應夏提到凳子上了。
余應夏忍無可忍,一手扯住陳荒的衣領:“陳荒你要是再不回去,我就不管你了?!?
陳荒可憐巴巴:“我回~”
跟小媳婦似的,余應夏沒眼看。
怕陳荒又提溜自己,余應夏攔住:“我自己下去。”
站到平地,余應夏扯著陳荒的胳膊,把人往房間帶。
來回距離不到10米,余應夏硬是走了好幾分鐘。
半路上,陳荒又停下不走了,看向飲水機。
余應夏伸腳踢在陳荒鞋上,火氣直冒:“你又要作什么妖?!?
“喝酒……泡茶喝。”
余應夏已經嘆了不知道多少氣了:“好!你回去,我給你泡茶喝?!?
陳荒不依,還不忘彎腰,把俊臉湊過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余應夏:“你喝,頭……不疼?!?
這小子!
怒氣莫名消下去:“我喝,我喝。你先回房間?!?
陳荒不動。
余應夏覺得自己就應該孤獨終老,小孩真的太難伺候了,她大吼:“陳荒!”
“嗯?”
“你還聽不聽話了?”
“聽話~”太黏糊了。
“回房間?!?
“哦~”
好不容易把人塞進房間,又非得看著她喝茶。
那固執的小模樣,余應夏不敢想象,他明天酒醒了,會不會鉆地縫。
去客廳,拿兩個水杯出來,從柜子掏出茶葉,接過熱水。
余應夏實在太困,沒功夫伺候陳荒。茶葉差不多泡開,兌了點涼水。
用手臂內側試溫,不燙!
陳荒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看向門外。
余應夏頭疼:“能坐起來嗎?”
“能?!?
“喝茶。”把水杯遞到陳面前。
陳荒接過去,兩手捧著杯壁:“你喝!”
余應夏真是服了,奪過水杯,“砰”的放在床頭柜上?!皠e撒床上了!”
一天天的,凈不讓人消停。
又去客廳拿上另一杯茶。
余應夏呵欠都能打到二里地了:“這下能喝了吧?”
陳荒拿著水杯,傻笑:“干杯!”
“砰”余應夏配合,兩人干杯。
這下能喝了吧?余應夏擦了把頭上的虛汗。
陳荒還沒消停:“你先喝?!?
余應夏真想捏死陳荒,要是目光能殺人,陳荒早已經千八百回了。
一口氣,把杯里的茶水喝完。
揚了揚手里的水杯,語氣不善:“大爺你能喝了嗎?”
陳荒咕嘟咕嘟幾口喝完。
余應夏奪回陳荒手里的水杯,怨氣比鬼還大,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腦勺上。
陳荒委屈:“疼~”
頂著他委委屈屈的目光,余應夏不為所動:“疼就睡覺,睡著就不疼了。”
陳荒可憐巴巴的:“揉揉。”
余應夏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胡亂給他揉了揉腦袋。
把人忽悠著躺下,蓋好被子。
余應夏兇巴巴的:“閉上眼睛睡覺!”
“嗯。”陳荒乖乖閉上眼睛。
幾乎是秒睡,余應夏聽到這死動靜,更想罵人了。
折騰了她大半天,結果就這么心安理得睡著了。
要不是嫌他難纏,余應夏非得給他一巴掌呼醒。
拿起水杯,關燈,拉上房門。
沒管桌上的狼藉,余應夏眼皮子早已經開始打架了,打開臥室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
有生物鐘的原因,陳荒七點多就醒了。從床上坐起身,大腦一片空白。
強硬回憶的一番,一無所獲。
酒精能奪走人的部分記憶,這種感覺不太美妙,陳荒想。
輕手輕腳的走出客廳,餐桌上一片狼藉,眼里閃過一絲疑惑。
衛生間里,陳荒打開龍頭,雙手捧水,洗了把臉。
水刺骨的寒,激起了酒精麻痹過的記憶。一楨楨畫面蜂擁而至,來勢洶洶難以抵擋,想視而不見都不想。
他單手捂著眼睛,面紅耳赤,頭恨不得埋進洗浴盆里。
但心里也有一絲隱秘的,難以察覺的喜悅和期待。
又害怕余應夏因此厭棄自己,但……好像她對自己還算包容。
伸手摸向自己的后腦瓜,仿佛昨晚的觸感還延續到了現在。
把餐桌收拾好,碗筷洗刷完,又把客廳收拾了一遍。
陳荒不能閑下來,一停下腦子里全是昨晚的畫面,令人羞恥。他不敢相信,喝完酒的自己竟是這般……讓人難以接受。
饅頭今天起的也挺早,怕它出聲打擾余應夏,陳荒提早給饅頭喂了點吃的。
給饅頭高興的找不著北,以為陳荒是良心發現了,吃完飯就老老實實回了窩。
陳荒也回了自己的房間,打開書本,用學習來讓自己平靜。
一直到十點多,陳荒才再次聽到外面的動靜。
僵硬著停下筆,陳荒腦子十分混亂。
和自己斗爭了半天,他總不能一輩子都待在房間吧。
“吱”陳荒打開房間,假裝平靜。
余應夏看到干干凈凈的客廳,心情還不錯。
聽到聲音響,放下水杯,挑眉看過去,裝的倒是……一點也不像,臉上的別扭都快溢出來的。
余應夏沒打算放過他:“怎么?都想起來了?”
陳荒臉一瞬間爆紅,囁嚅著不知道該說什么。
慢吞吞的移過來。
余應夏揚了揚水杯:“還要喝茶嗎?”
陳荒低頭沉默,忐忑不安。
就問你尷尬不尷尬?余應夏心里都已經笑瘋了,面上卻不顯:“說話呀?”
聲音很小,不認真都聽不出來:“不……喝?!?
余應夏坐回沙發,實在好奇:“不是喝過酒嗎?”陳荒是她見過的酒量最差的人?!耙郧昂鹊亩际鞘裁??”
陳荒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字:“果啤?!?
余應夏無語:“果??!你怎么想的?”想起昨晚就頭疼,警告:“高考完你隨意,但是之前不準再喝酒了?!?
陳荒老實:“嗯。”
“行了,坐吧!”余應夏拍拍沙發。
陳荒走過去,很拘謹,怕余應夏生氣。
“什么時候起來的?”
余應夏話題跳躍的如此之快,陳荒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七點多。”
“起的挺早!”余應夏感嘆,一想到今天的計劃,又說:
“我只有兩天假,明天約了朋友,會來家里一趟。就今天能帶你出去玩,沒時間陪你去景點轉。國慶假時間挺長,沒事就和朋友約著出去玩玩,別老悶在家里。當然也別忘了學習,收假后就要考試了吧?”
“收假后就考試。”
“也別太有壓力,今天去看個電影,再去海洋館看看行嗎?”余應夏主要是不想讓自己太累。
陳荒沒有意見:“行?!?
“好!那你收拾收拾咱們出去吧,吃點面包,墊墊肚子,等電影看完后再吃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