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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墓葬

李牧的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村民們的心中,蕩起了圈圈漣漪。

更早的時期?

同一個,非常特殊的,歷史時期?

這是什么意思?

村民們淳樸的腦子里,一時間,轉(zhuǎn)不過這個彎來。

他們只知道,剛才這位小李師傅,還說這些東西,大多是清末民國的,值個幾百一千塊。

怎么一轉(zhuǎn)眼,又說出這么一番,讓人聽不懂的話來。

“小李師傅,你……你別嚇唬我們。”

劉支書的聲音,都有些發(fā)顫了。

他看著李牧那雙亮得嚇人的眼睛,心里直打鼓。

李牧沒有理會他的話。

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眼前這些,看似不起眼的,舊物之上。

他放下手中的青花瓷盤,又拿起了那個,中年漢子的,仿古銅香爐。

之前,他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判斷為民國仿品。

但現(xiàn)在,他將異能,催動到了極致。

一股微弱的,卻無比精純的,靈氣,從香爐的爐底,緩緩地,滲透出來。

這一次,他看得更仔細(xì)了。

他用指腹,用力地,擦拭著爐底厚厚的,一層銅綠和污垢。

漸漸地,一個極其微小,幾乎快要被磨平的,印記,顯露了出來。

那不是一個常見的,年號款。

而是一個,形狀奇特的,花押。

這種在元代,極為盛行的,私人印記。

李-牧的心跳,又快了一拍。

他強壓下內(nèi)心的激動,又將目光,投向了那個老婦人的,小葉紫檀佛珠。

他拿起佛珠,湊到眼前。

在異能的加持下,他的視力,仿佛變成了一臺,高倍顯微鏡。

他清晰地看到,每一顆珠子,那看似圓潤的孔道內(nèi)壁,都?xì)埩糁菪隣畹模瑯O其細(xì)微的,鉆孔痕跡。

這種痕跡,是元代特有的,“對鉆法”留下的,典型特征!

而且,佛珠的材質(zhì),雖然是小葉紫檀,但其木性,卻與市面上常見的,明清紫檀,有著微妙的,區(qū)別。

它的油性更足,密度更高,帶著一種,更加古老沉郁的,氣息。

這根本不是什么清代的老珠子!

這是,元代的!

一件是巧合。

兩件是巧合。

可當(dāng)他將目光,掃過全場。

那缺了口的瓷碗,其修足的方式,帶著元代樞府窯的,影子。

那褪了色的繡品,其針法,暗合元代“刺納”繡的,技法。

那磨損嚴(yán)重的木雕,其人物開臉,依稀可見,元代寺廟壁畫的,風(fēng)格。

甚至,是那幾塊,從老屋墻角,剝落下來的,青磚。

李牧走過去,撿起一塊。

入手,沉重堅實。

他用手指,在磚面上一彈,發(fā)出的聲音,清脆如金石。

這是元代官窯,才有的,“金磚”的,質(zhì)地!

所有的線索,所有的細(xì)節(jié),所有的靈氣波動,都在他的腦海中,匯聚成一條,清晰無比的,證據(jù)鏈。

它們,都指向了,同一個,被歷史塵埃,深深掩埋的,朝代。

元。

李牧緩緩地,抬起頭。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所有村民,以及他們手中,那些被重新定義的,“寶貝”。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各位叔伯大爺,我剛才,看走眼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看走眼了?

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這些東西,連幾百塊都不值?

是假的?

村民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劉支書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小李師傅,你這話是……”

李牧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的話。

“我說的看走眼,不是說它們是假的。”

他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道。

“恰恰相反。”

“它們,比我想象的,要真得多,也要,珍貴得多。”

“我錯判的,不是它們的真?zhèn)巍!?

“而是它們的,年代。”

李牧的眼神,變得無比鄭重。

“這些東西,都不是清末民國的。”

“它們,全部,都來自于,元代!”

“轟!”

李牧的話,像是一道驚雷,在所有村民的腦海中,炸響。

元代?

那是什么時候?

好像是,聽老人們講過的,打天下,很厲害的,蒙古人?

離現(xiàn)在,得有,六七百年了吧?

六七百年的東西?

那得值多少錢?

村民們一時間,都懵了。

他們呆呆地,看著自己手里,那些黑乎乎的,破破爛爛的,家伙事。

仿佛第一次,認(rèn)識它們。

“小李師傅……你……你沒開玩笑吧?”

劉支書的嘴唇,哆嗦著,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元……元代的東西?就我這破盤子?”

“我這爐子?”

那個中年漢子,也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

“對。”

李牧的回答,斬釘截鐵。

“劉大爺,您這個盤子,不是什么清末民窯青花。”

“它的龍紋畫法,是典型的元代‘五爪龍’,而且這胎土里,混雜的麻倉土,是元代景德鎮(zhèn)制瓷的,獨有特征。這如果拿到外面去,就是一件,國寶級的,元青花!”

“還有這香爐,底部的花押,是元代大收藏家,柯九思的,私人印記!這根本不是什么民國仿品,這是一件,有名有姓的,元代文人,私用之物!”

“還有這串佛珠,這塊磚……”

李牧每說一句,村民們的心,就跟著,狠狠地,抽動一下。

他們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眼睛里,充滿了,震驚,懷疑,以及,一絲絲,瘋狂的,貪婪與,渴望。

國寶?

元青花?

大收藏家?

這些詞,他們只在電視里,聽說過。

現(xiàn)在,卻跟自己家里,用了幾輩子的,破爛玩意兒,聯(lián)系在了一起。

這讓他們,感覺像是在做夢。

一個,荒誕不經(jīng),卻又,無比誘人的,夢。

“咕咚。”

不知是誰,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整個場面,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只有,粗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

李牧看著他們,被震撼到,無以復(fù)加的,表情,心中了然。

他知道,這個消息,對他們的沖擊,有多大。

但他必須,把話說清楚。

“各位。”

李牧的聲音,再次響起,將他們從,震驚中,拉了回來。

“你們記不記得,劉大爺之前說過,你們的祖上,是在元末,為了避禍,才遷徙到這里的。”

村民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

李牧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古籍中,有‘藏器于民’的說法。意思就是,在戰(zhàn)亂年代,一些大戶人家或者收藏家,為了保護珍貴的器物,會把它們,分散藏在,普通百姓家中,一同遷徙,以躲避戰(zhàn)火和盜匪。”

“你們的祖先,很可能,就是當(dāng)年,負(fù)責(zé)‘藏器’的,那批人。”

“他們帶著這些,價值連城的,寶貝,躲進了這片,與世隔絕的,深山老林。”

“一代,一代,又一代。”

“時間久了,后人忘記了這些器物的,真正價值,只把它們當(dāng)成了,普通的,祖?zhèn)骷耶?dāng)。”

“直到今天。”

李-牧的解釋,合情合理,將所有的,疑點,都串聯(lián)了起來。

村民們,終于,信了。

他們看著手中的“老物件”,眼神,徹底變了。

那不再是,嫌棄和失望。

而是,敬畏,激動,和,狂熱。

仿佛捧著的,不是什么碗碟爐子。

而是,一座座,金山銀山。

“我的天老爺啊……”

劉支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語。

“我們老劉家,守著個金飯碗,要了半輩子的飯啊……”

其他村民,也都是,差不多的,反應(yīng)。

有的,抱著自家的“寶貝”,又哭又笑。

有的,則是在原地,來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著“發(fā)財了”。

李牧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他沒有打擾他們。

他知道,他們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個,足以改變他們命運的,事實。

但他的心中,卻升起了,另一個,更大的,疑問。

如果說,這些器物,都是元代大戶人家,為了避禍,而“藏器于民”的。

那么,當(dāng)年,那個“大戶人家”,究竟是誰?

他們,又去了哪里?

僅僅是,將器物,托付給了,這些村民的祖先嗎?

還是說……

李牧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了,村子外,那條,蜿蜒曲折的,古溪河。

一個,更加大膽的,猜測,在他的心中,漸漸成形。

“劉大爺。”

等村民們的情緒,稍稍平復(fù)了一些,李牧才緩緩開口。

“我還有個問題,想問問您。”

“小李師傅您說您說!”

劉支書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態(tài)度恭敬得,像是在對待,一位神仙。

“我們村里這些老物件,都是在,自家屋里,或者院子里,發(fā)現(xiàn)的嗎?”

李牧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有沒有可能是從別的地方,比如,田里,或者,山里甚至是,河里,撿到的?”

劉支書愣了一下,仔細(xì)地,回憶起來。

旁邊的村民們,也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好像……好像還真有!”

一個年輕些的村民,突然一拍大腿,說道。

“我記得我小時候,跟著我爹去河邊撈魚,那河灘上,一下大雨,就能沖出來好多,亮晶晶的,碎瓷片!”

“對對對!”

另一個村民也想了起來,“還有那河上游,有一次山洪,沖下來一個,爛了一半的,銅罐子,里面黑乎乎的,不知道裝的啥,后來被我爹,拿去換了幾個錢。”

“我家那個石磨,就是我爺爺,從河道里,挖出來的!他說那石頭,硬得很!”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

越來越多的線索,從他們,零碎的,記憶中,被挖掘了出來。

而這些線索,都指向了,同一個地方。

村口的那條,古溪河。

李牧的心臟,再一次,劇烈地,跳動起來。

果然!

他的猜測,是對的!

這些村民家中的器物,很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真正的大頭,并不在村子里。

而在,那條河里!

或者說,在那條河的,上游!

“劉大爺,能不能,帶我去河邊,看一看?”

李牧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抑制的,激動。

“當(dāng)然可以!當(dāng)然可以!”

劉支書想也不想,就答應(yīng)了下來。

現(xiàn)在,李牧在他的眼中,就是,財神爺?shù)幕怼?

別說是去河邊看看,就算是讓他,把河給挖了,他都愿意。

“走走走,大家伙兒,都別待著了,帶小李師傅,去河邊瞧瞧!”

劉支-書大手一揮,整個村子,都動了起來。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簇?fù)碇钅粒蹇诘模畔樱呷ァ?

古溪河,并不寬。

河水清澈,潺潺流淌。

河道兩岸,長滿了,茂盛的,水草和,不知名的,野花。

河床上,鋪滿了,大大小小的,鵝卵石,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溫潤的,光澤。

看起來,就是一條,普普通通的,山間小溪。

但李牧知道,在這平靜的,表象之下,隱藏著,驚天的,秘密。

“小李師傅,您看,就是這兒。”

劉支書指著,下游的一片,開闊的,河灘。

“以前,一到汛期,河水漲上來,退下去之后,這片河灘上,就能撿到,不少東西。”

“有碎瓷片也有,生了銹的,鐵疙瘩,銅疙瘩。”

“我們都以為是上游沖下來的,垃圾,沒人在意。”

李牧沒有說話。

他走到河灘邊,蹲下身子。

他伸出手從濕潤的,沙土里,隨意地,抓起了一把。

然后他閉上了眼睛。

異能發(fā)動。

一股股微弱的卻又無比熟悉的,靈氣波動,從他指間的沙土中傳來。

那靈氣的屬性,與村中那些,元代器物上的,同出一源!

只是,更加,零碎,也更加,駁雜。

李牧緩緩地,睜開眼睛。

他的目光,越過腳下的河灘,投向了,河水的,上游。

那里的山勢,變得,陡峭起來。

兩岸,是茂密的,原始森林。

河道,也變得,狹窄而,曲折。

“這些東西,都是從上游,沖下來的。”

李牧站起身,語氣,無比肯定。

“這說明,在古溪河的,上游,一定有,這些器物的,源頭。”

“源頭?”

劉支書有些不解。

“什么源頭?”

李牧的目光,變得,灼熱而,銳利。

他一字一句地,說出了,那個,讓他自己,都感到,心驚肉跳的,推測。

“一個,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元代,大墓!”

大墓!

這兩個字,就像是,兩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所有村民的,心上。

他們,再一次,被震得,頭暈?zāi)垦!?

如果說,之前的“元代寶貝”,只是讓他們,看到了,發(fā)家致富的,希望。

那么,“元代大墓”,這個詞,帶來的,就是,足以讓他們,窒息的,震撼與,恐懼。

以及,一種,更加瘋狂的,貪婪。

“墓……墓?”

劉支書的舌頭,都打結(jié)了。

“小李師傅,您是說,我們這后山上,埋著個,古代的,大官?”

“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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