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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這是遇到真的了?

在破解出第二個兇墳的藏匿地后,時錸收拾了一些道具就出門了。

來到市中心最繁華地帶,看著手中的羅盤。

羅盤發(fā)出了蜂鳴,表盤上的二十八星宿圖詭異地逆向旋轉(zhuǎn)起來,燙得她的掌心有些生疼。

終于,羅盤上的指針停下,指向了不遠處的一棟摩天大樓。

【華庭大廈】

難道就是這里?

時錸來到大廈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安保系統(tǒng)較其他的大廈確實更為嚴(yán)格一些。

就連外賣員都要掃碼進行實名登記才被允許進入。

時錸在大廈附近徘徊數(shù)分鐘后,決定從側(cè)面的地庫潛入。

越靠近該大廈,掌心中的羅盤震顫的越厲害。

一輛黑色的豪車準(zhǔn)備駛?cè)氲貛臁?

時錸瞅準(zhǔn)時機,在自動擋板打開的那一剎,一個閃身跟上,緊貼著車身,鉆了進去。

一旁的保安呆愣了一下,待反應(yīng)過來有人跟車潛入后立即追了過來,卻不見任何人影。

時錸在車子駛?cè)氲貛斓哪且豢蹋兔撾x車身,拐進了一旁昏暗的樓道中。

在確定四下無人后,她調(diào)出天機羅盤查找具體方位。

懸浮在半空中的金色羅盤的指針在反復(fù)的轉(zhuǎn)動數(shù)圈后,最終定在了負四層的方位。

收好天機羅盤,時錸鉆進電梯,卻發(fā)現(xiàn)只能到達負二層。

出了電梯后,她選擇走樓梯,發(fā)現(xiàn)負三層還只是毛坯狀態(tài)。

殘弱的幾盞照燈勉強的亮著,入眼一片空空蕩蕩,只有灰沉的水泥色。

時錸就著樓梯繼續(xù)往下走,每往前進一米,光亮便減弱一分。

而腳下的樓梯更是連扶手都沒有了,就那樣懸著的。

直到被一扇泛著鐵銹的消防鐵門擋住去路。

時錸伸手推了推,沒能推開。

后退一步,她定睛細看,這才發(fā)現(xiàn)這扇消防門的門縫處都被朱砂堵滿,甚至就連門鎖孔也被填滿。

【活人陰墳,借陽世高樓鎮(zhèn)之,若破,唯見血?!?

想起之前在那本仙家秘笈里偷看到的內(nèi)容,時錸當(dāng)即咬破自己的中指,以血為引畫出一道符文。

稍時,該符文幻化成一把鑰匙。

用力推開這扇被下了封印的消防鐵門的那一剎,一股腐木與符咒混合的氣息撲面而來,隱約間還混著干涸的血腥氣,讓人極度的不舒服。

撥開門后的蛛網(wǎng),拿出微型手電筒照了一圈。

這里竟然連水泥都沒有上,地面是泥土,墻柱是紅磚。

最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散落一地的瓷罐,每個都只有普通的水桶那么大,但封口處都貼著畫有生辰八字的黃符!

時錸確定了,這里就是她要找的第二個兇墳,命魂陣。

她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羅盤,指尖卻觸到一股黏糊的濕意。

低頭一看,羅盤竟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裂縫,盤面里還詭異的滲出粘稠黑液。

不好!

這是咒符反噬的表現(xiàn)。

“嘶嘶。”

兩聲爆裂聲響起的同時,她一個甩手,將手中的羅盤扔了出去。

羅盤在半空中四分五裂。

緊接著,一陣急促刺耳的警報聲驟然撕裂死寂,眼前的情景也在這一瞬間變成了了腥紅色。

抬頭,她看到頭頂?shù)奶旎ò迳虾杖粧熘鴶?shù)十盞小小的紅燈籠。

紅色的燈籠,對應(yīng)著地上的黃符,再配上本就空蕩陰森的空間,可以說是宛若地獄了。

“你是怎么進來的?”

皮鞋踏碎積水的聲音由遠及近,一名穿著高定西裝的男人撐著一把黑傘,在數(shù)名保鏢的擁護下逆光向她走來。

在距離她約莫四五米的距離時,他停下了腳步,立于陰影里。

“敢一個人就闖進來,姑娘,你活膩了?”

他身后的八名保鏢呈扇形包抄,手中的短刃在紅燈籠的紅光中閃現(xiàn)著詭異的符文。

時錸暗罵自己沖動了。

但也沒有多驚慌。

畢竟比這更為兇險的場面,她都經(jīng)歷過不止一次了。

遠的不說,光就兩個多月前死在男主劍下的那個最后劇情,就比現(xiàn)在兇險血腥數(shù)倍!

時錸笑著說道:“我活沒活膩暫時還不知道,但林總你印堂黑氣凝結(jié)如刀,怕是真的活不久了?!?

男人聲音驟沉:“你認(rèn)識我?”

時錸輕呵了一聲:“短短五年時間克死三個老婆的小林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十五歲才被認(rèn)回林家的私生子。

“你找死!”男人身后保鏢手中的短刃應(yīng)聲飛來,直襲她的肩胛處。

時錸不僅沒躲,還伸手給接住了。

然后輕輕的往回一丟。

“唔!”

該保鏢突然跪倒在地,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小腹。

原來那把短刃似回旋鏢一般,劃過他的小腹,斜斜的插入他身后的泥地里。

男人見狀,金絲眼鏡后的眼底泛起冷光光:“倒是小瞧你了?!?

時錸則說:“小林總,每逢月圓之夜,被冤魂掐喉索命的感覺是不是很爽?”

林洵之瞳孔猛地收縮,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

只需一眼,時錸便清楚的看到了他的脖子上一個約莫三厘米長的月牙狀疤痕。

記憶如潮水翻涌。

她想起來了,那天聽到媽媽出事趕回江家的時候,媽媽已經(jīng)被蓋上了白布。

她不顧阻止拼命的要去掀那塊白布,想要再看媽媽最后一眼。

可江家人死活不同意。

白布只掀起一角,就被強行蓋回。

被淚水模糊的視線中,她沒能看到媽媽的臉,只看到媽媽的后頸處有一道傷口,呈現(xiàn)著月牙形狀的弧度。

不想就是這剎那間的分神,林洵之手中的黑傘驀地一收。

待她反應(yīng)過來,已然晚了一步,傘尖已經(jīng)抵到了她的喉間。

“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時錸笑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林洵之抬手示意保鏢退下,金絲眼鏡后的眸光水深不見底,忽地,他用傘尖挑起時錸的下頜:“江小姐,我突然間很想知道從這么誘人的紅唇里念出來的咒語,會不會別有風(fēng)趣?”

隨著他的靠近,時錸再次聞到了那股若有若無似沉香木又似海棠香的奇特香味。

難道,陸家的滅門慘案是林氏做的?

正猜想著,腳下的地那些瓷罐封口處的黃符同時迸發(fā)出幽黃的光芒,耳邊更是響起了機關(guān)暗格被啟動的刺耳的嗡鳴。

時錸俏臉一沉,猛地一個閃身側(cè)踢,踢落了林洵之手中的黑傘。

那只黑傘在地面上轉(zhuǎn)了圈后,傘面竟翻涌出血色的紋路。

密密麻麻的,都是枯葉的形狀!

緊接著,這些枯葉紋路脫離傘面,飄浮于半空中,拼寫出她的生辰八字。

地面上同時浮現(xiàn)一個陣盤,將她困于其中。

“你!”時錸愣了下,隨之眸底浮現(xiàn)恨意:“你是江家的人?”

林洵之笑了下:“江家現(xiàn)任的董事長夫人是我小姨。就關(guān)系來說,你還得叫我一聲哥哥?!?

說完,他打了個響指,八名保鏢同時用短刃劃破指尖,將鮮血滴在陣盤上。

地面開始晃動,命魂陣化作血色旋渦,試圖困住時錸的魂識,讓她變成一具沒有自主思想的傀儡。

林洵之伸手摸向她的臉,“江錸,我曾聽到我小姨跟我媽說,其實那人推算出的天定鳳命之人是你,還說用你的血能解百咒,馭千鬼,如果哪個男人能得到你,則將命盤改寫化蛟成龍……本來我還當(dāng)是無稽之談,現(xiàn)在看來,倒是值得一試。別的不說,單憑你這張臉,就足夠誘惑我。”

看著向自己逼近的男人,時錸秀眉皺起。

看來,不使出真功夫是收拾這個敗類了!

就在林淘之的手即將碰上她的臉,她也準(zhǔn)備趁機反殺之際,天花板轟然炸裂,地面的那些瓷罐也同時爆開,那八名保鏢都像是受到了反噬般,個個口吐鮮血,跌倒一片。

地面的命魂陣戛然停止。

時錸和林洵之均是一愣。

什么情況?

“誰?!”林洵之回神,暴喝出聲,“出來!”

下一刻,一道高大的身影從暗處走出來。

讓所有人,包括時錸在內(nèi)都目瞪口呆的是,來人竟是一身古代王侯的裝扮!

來人走向林洵之,聲線冷冽,“就是你擾了我的清夢?”

林洵之聞言又是一愣,他這是遇到真鬼了?

他怎么沒聽說這大廈底下還壓有古代的王侯?。?

“小林總,快給那位大人發(fā)求救信號!”

一位保鏢急聲提醒道。

僅憑一個現(xiàn)身就于無聲之中破了那位大人精心布下的命魂陣,足見這個真鬼的實力駭人。

本身沒什么真本事的林洵之一聽,急忙掏出手機想要搖人。

結(jié)果,沒信號!

其他保鏢見狀,也都急慌慌的拿出手機求救。

結(jié)果,都沒信號!

林洵之突然一把拽過時錸,并她往那名真鬼面前一推。

“兄弟,擾你清夢的人是她!”

時錸忍不住嗤笑一聲:“果然不愧是小三生的,上不了臺面的貨色。”

“你……”林洵之被損得面色漲紅,但在注意到眼前這位真鬼在看清時錸的長相后就一直直勾勾的盯著后,心下不由一喜,原來也是個色鬼??!

既然如此,那他就安全了。

“兄弟,你有賬找她算,有火找她泄,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丟下這一句污染耳朵的話,林洵之帶人匆匆逃離。

生怕聽到那個真鬼開口說不準(zhǔn)走。

至于時錸……本來小姨就一再要求不能留,他只是貪圖她的美貌而舍不得下手罷了。

現(xiàn)在危險來臨,自然是該舍棄就舍棄。

世上美人千千萬,沒必要為了一個豪門棄女丟了自己的性命。

四周再次陷入昏黑的死寂。

時錸和穿古裝華服的男人面對面站著,但她終始看不清他的臉。

見對方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一直保持戒備的時錸決定先打破沉默。

“方才多謝……好漢出手相助?!?

幾個月沒說那些文縐縐的古話,突然間要說,還真有些拗口。

就連稱呼都得思考半天。

高大男人一直不出聲。

時錸皺了皺眉:“若你沒什么事,那我就先……”

“姐姐?!?

剛轉(zhuǎn)身,一聲怯怯的姐姐突然在她的身后響起。

定住了她腳步。

為什么這聲姐姐這么耳熟?

“姐姐?!?

高大男人倏地搶步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姐姐,你不記得阿顓了?”

她驚愕的抬頭,看向?qū)Ψ?,“你剛剛說你叫什么?”

“姐姐,我是阿顓,你不記得我了嗎?”

高大男人的聲音里染上了委屈。

時錸后退一步,掌心浮現(xiàn)一團灼目的火團。

火團的光亮照清楚了男人的臉。

時錸愣住了。

怎么會是他?!

趙昀顓。

那個在書中世界喊了她三年姐姐的炮灰男配。

原書中,趙昀顓雖身為皇子,因天生心智不足而最不得寵,飽受欺凌。

眾所周知,在大女主的爽文中都會有個隱藏的定律:但凡書中名字不錯的男人,終將愛上美麗善良勇敢聰慧強大的女主!

所以,即使原書中趙昀顓是個腦子有點傻的皇子,也避無可避的愛上了女主,甚至不惜與驚才絕艷的男主做對,落了個凄慘的結(jié)局。

先是被同樣深愛女主的男二廢了雙手,等到男主登基后又被發(fā)配到苦寒之地,終身不得返京,最后在饑寒病痛中孤獨病逝,死的時候懷里還緊緊地抱著女主的畫像……

算算時間線,他這個炮灰男配,可是比她這個反派女配多活了十幾年,死得時候都三十多歲了。

可是眼前的他,看起來也就比自己大個一兩歲。

原書中這個年紀(jì)的他正是癡迷女主最深的時候,怎么就變成了鬼,還跑到她所生活的現(xiàn)實世界來了?

“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她暗中掐算了半天,卻算不出任何促使他脫離書中世界來到這里的機緣。

“因為我也死了啊?!?

趙昀顓伸手環(huán)抱住她,就跟年少之時那樣,趴在她的肩膀上,可憐巴巴的低聲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姐姐,你死后第三年,我也死了?!?

“姐姐,父皇,皇兄,母妃他們都不幫我收尸,他們依舊憎厭我?!?

“姐姐,我躺在自己準(zhǔn)備的棺材里,等再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困在了這里?!?

“姐姐,這里好黑好安靜,我害怕?!?

“姐姐,你能不能別再丟下阿顓?”

“姐姐……”

一口一個姐姐,硬是將時錸的思緒拉回到與他的初識。

那是她穿成書中同名反派女配的第三天。

漫天飛雪中,瘦弱的少年穿著單薄發(fā)白的長衫,抱頭瑟縮在宮墻之下,如雨的拳頭落在他的身上。

只因他撞倒了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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