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因為林爭的緣故,封于修并沒有黑化,成為那個“既分高下,也決生死”的大魔頭,但他練武的理念,貫徹始終,從未變過。
功夫,本來就是殺人技!
源于狩獵,興于戰場,是跟整個文道并列的“武”!
因此,在封于修站出來后,無論是作為對手的阿積,還是作為他大哥的王寶,都臉色一變,明白這次是遇到了真正的高手。
不過,作為一名冷血殺手,阿積遇到了高手,反而更加興奮。
他不是紅棍,不是打仔。
只會殺人。
“用你的話說,今日咱們既分高下,也決生死!”阿積說著,揮舞匕首向封于修沖了過去。
而封于修,也抬起裁紙刀,向他殺過去。
兩人的進攻,全是奔著殺死對手而去,表面上看起來甚至有些雜亂,仿佛毫無章法。但若是功夫高深的人去看,就會發現,他們招招攻敵要害。
又快,又準,又狠。
絲毫不留手。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雙方便都掛了彩,各自中了數刀。
不過,短刀的劣勢之一,就是攻擊力低,不會像大砍刀那樣一擊致命。因此身中數刀之后,他們流著血,卻還是能打。
反而打得更加激烈。
這個時候,差距慢慢拉開了:古惑仔出身的阿積,能打是能打,但“練拳不練功”,打久了,明顯后勁不足。
反倒是封于修。
越是打到最后,就越發冷靜,甚至自身武藝,都有所提升。
最終,兩人拉開距離,一個長跑沖刺。
像是古代大將沖鋒對決一樣,猛然碰撞到一起,阿積抓住機會“刷刷刷”,連砍了封于修三刀。
一刀在胸膛,一刀在手臂,一刀在肩膀。
而封于修,他硬吃三刀,只為換來決定勝負的一刀。
寒光一閃。
明明連續砍中對方三刀的阿積,卻反而感到身體有些沉重,想要轉身,卻發現脖子以下完全沒了知覺。
緊接著,感到脖子有些癢。
想低頭,卻沒有低下去。
渾身發冷,困倦來襲,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才終于明白,自己的脖子已經被封于修斬斷。
冷血殺手,終究是,敗給了殺人技。
他的刀,沒有封于修狠!
“我們的江湖,不如你們!”
這是阿積最后的想法。
而另一邊,對于封于修跟阿積交手的結果,林爭早有預料,轉頭看向王寶,說道:“你也算半個武林中人,我跟你講規矩——各自做事的時候,咱們只對事,不對人!”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
露出比封于修還要強烈的殺意,又道:“但僅限于做事,如果有誰壞了規矩,針對我門下的人,我必滅其滿門,雞犬不留,蚊蠅盡滅!”
此話一出,就算是一向做事狠辣的王寶,都不由得冷汗直流。
雞犬不留就已經夠過分了,還蚊蠅盡滅?
“不能各退一步嗎?”王寶說:“你讓他們把我的錢交出來,事情就這么算了,我保證不找他們麻煩!”
聞言,林爭搖頭。
“我們有自己的規矩,收錢,保人,不過問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更絕對不會干涉客戶!如果你能說服客戶,我們沒意見,但我們這邊不會有任何傾向!”
其實,他如果真的去勸,為了兄弟,陳國忠等人未必不會退一步。
但站在第三方的角度上,沒有必要。
他要打造的,是一個未來能對標乃至超越“黑水公司”,絕對中立,像當年瑞士銀行一樣超然的純粹安保公司。
以此來為天下武者,謀一份穩定的生路。
所以,公司不能在業務上妥協!
“好,那就只對事,不對人!”
王寶說著,扛起已經斷氣的阿積,離開了國術館。
而林爭那邊,則帶著封于修,來到了西貢警局——在那里,兩個酷似葉問的人,正在喝茶聊天。
一個是新任督查,接任陳國忠位置的馬軍。
原著的主角,也是戰力天花板。
而另一個,則是剛剛出獄不久的夏侯武,作為合一門的掌門,中生代武林的“天下第一”,他聲名遠播,早些年曾經被警局聘請擔任教官。
剛好就教過馬軍。
兩人很熟。
準確的說,是夏侯武跟警隊里絕大部分能打的警察,都很熟悉,什么陳家駒、周星星的,全都跟他學過。
合一門集百家之長,嚴格來說,屬于公安散打的范疇。
是最適合警方的武術。
“其實,我這次來,是代表中華國術館,過來跟你們警方談合作的!”夏侯武跟馬軍,以及馬軍的上司說:“說實話,我沒想到自己入獄幾年,帶過的兵竟然慫成了這樣,被一個王寶壓得抬不起頭。”
此話一出,無論是馬軍、陳國忠,還是馬軍上司,都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在西貢,王寶確實太囂張了。
肆意妄為,卻沒人能抓住把柄,甚至很多警察都畏懼他。
“我們可以為警校、警局供應搏擊教官,也可以承接格斗培訓,不僅僅是身手方面,最重要的是習武之人的膽氣!”夏侯武說:“另外,不只是這一次的安保業務,警局的安保,我們公司也承接。”
此話一出,馬軍等人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古怪了。
什么時候,警局還需要安保了?
但事實是,警察也是人,也會有松懈的時候,前些日子,就有一伙兒以“天養生”為首的悍匪,沖進了警局。
這里的確需要安保工作。
因為警員有限。
“甚至,我們還可以承包輔警業務,只要能給習武之人謀一個出路,一切都好說!”林爭開口說:“我們甚至可以復刻當初雷洛跟跛豪的模式,但我們卻不是警匪串通,而是警民一家!”
聞言,馬軍上司陷入了沉思。
略微思索片刻,他最后一咬牙,說道:“我可以介紹人給你們認識,但不保證一定能談成。”
“沒關系,以‘武林集團’的體量,我有信心談成!”
……
另一邊,王寶回去之后,想了很多種方法,卻始終沒有行動。
面對林爭,他真的有種束手束腳的感覺,賴以鏟除對手的頭馬阿積沒了,自己的實力也不占優勢。
至于用車禍、槍支,也找不到機會。
對方會躲。
而且,香港的正規保安公司,有持槍證,甚至有防彈衣。
論槍械,他更不行。
“他媽的,欺人太甚,那就別怪我損人不利己了!”王寶說著,叫人備一份厚禮,親自帶著,前往了洋人區的一棟別墅。
“先生,你找誰?”
“這是名片。”王寶跟看門保安說:“我找費蘭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