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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七寶琉璃宗的試探

索托城最大的拍賣場“聚寶閣”,燈火輝煌,衣香鬢影。今晚并非公開拍賣日,而是七寶琉璃宗少宗主寧風致舉辦的一場小型鑒寶會。受邀請的皆是城中顯貴與魂師界名流。

史萊克學院這邊,弗蘭德、趙無極、戴沐白、奧斯卡和蕭然也在受邀之列。至于唐三和小舞?弗蘭德只輕飄飄一句“名額有限”便打發了。

唐三站在拍賣場外昏暗的巷口,看著入口處談笑風生的蕭然等人,尤其是寧榮榮親昵地拉著蕭然的衣袖說著什么,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小舞在一旁氣鼓鼓地為他抱不平:“三哥,他們太過分了!那個鏟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沒事,小舞。”唐三的聲音低沉壓抑,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毒,“我們遲早會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天才。

走,去黑市看看,說不定能淘到好東西。”他拉著小舞轉身沒入黑暗,背影透著一股不甘的落寞。

鑒寶廳內,氣氛優雅而熱烈。巨大的水晶吊燈下,一件件流光溢彩的奇珍異寶陳列在鋪著天鵝絨的展臺上。

寧風致一身月白長袍,溫潤如玉,游刃有余地穿梭于賓客之間,介紹著各種珍寶的來歷與價值。七寶琉璃塔武魂賦予他無與倫比的鑒寶天賦,每一件物品在他眼中都纖毫畢現。

寧榮榮則像只快樂的蝴蝶,挽著蕭然的胳膊,興致勃勃地穿梭在各個展臺前。她不時拿起一件精美的首飾或奇異的礦石,嘰嘰喳喳地問蕭然:“蕭然蕭然!快看這個藍寶石項鏈,里面是不是有冰屬性魂力波動?那個紅色的晶石呢?看著像火屬性的,但感覺又有點雜…哎呀,還是你的金鏟鏟最好看!”她的大眼睛時不時瞟向蕭然肩頭安靜懸浮的金鏟鏟,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喜愛和好奇。

蕭然有些無奈地被這位小公主拖著走,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展臺角落一塊不起眼的石頭吸引。

那石頭約莫拳頭大小,通體漆黑,表面布滿蜂窩狀的孔洞,看起來毫不起眼,像一塊燒焦的木炭,混雜在一堆五光十色的寶石礦石中顯得格格不入。但不知為何,蕭然體內的魂力,尤其是金鏟鏟,卻傳來一絲極其微弱的、近乎饑渴的悸動。

“榮榮,那塊石頭是什么?”蕭然指著那塊黑石問道。

寧榮榮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皺了皺小鼻子:“那個呀?黑乎乎的,丑死了!聽爸爸說是從一個很深的礦坑里挖出來的伴生礦,叫什么‘星核沉渣’,檢測過沒什么魂力反應,硬倒是挺硬的,本來打算當添頭處理的。怎么?你對這個感興趣?”

“星核沉渣…”蕭然咀嚼著這個名字,心中的悸動感卻越來越強。他走到展臺前,伸手輕輕觸摸那塊冰冷的黑色石頭。

就在他指尖觸碰到石頭的剎那——

嗡——!!!

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猛然從金鏟鏟深處爆發!如同沉睡的巨龍被驚醒!蕭然全身劇震!那塊看似死寂的黑石,也同時爆發出微弱卻深邃的幽光!石體內部,仿佛有無數星辰在瞬間點亮、流轉!

一股極其精純、浩瀚、仿佛蘊含了星辰誕生與寂滅奧秘的混沌氣息,透過蕭然的指尖,瘋狂涌入他體內!這股力量并不狂暴,反而帶著一種包容萬物的溫和,但層次之高,遠超他之前接觸過的任何能量!

“呃!”蕭然悶哼一聲,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臉色瞬間漲紅!他體內的魂力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瘋狂激蕩!金鏟鏟不受控制地嗡鳴震顫,混沌光芒前所未有的熾盛,鏟身上那些玄奧的紋路如同活了過來,流淌著深邃的星光!一股難以形容的玄奧波動,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

這突如其來的異變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怎么回事?”

“那塊石頭…發光了?”

“那小子的武魂!好強的波動!”

寧風致臉色微變,身形一閃就到了蕭然身邊。當他感受到那股從黑石和金鏟鏟中散發出的、蘊含著星辰本源氣息的混沌波動時,溫潤如玉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無法掩飾的震驚!他一把抓起那塊正在散發幽光的“星核沉渣”,又猛地看向蕭然手中光芒大放的金鏟鏟,眼中精光爆閃!

“星辰本源氣息…混沌親和…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寧風致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顫抖,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看向蕭然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那不再是看一個天賦異稟的晚輩,而是如同發現了一座人形寶藏!

“蕭然!你感覺怎么樣?”寧榮榮也被嚇到了,緊張地拉著蕭然的衣袖。

蕭然深吸幾口氣,強行壓下體內翻騰的魂力和金鏟鏟的悸動,幽光散去,金鏟鏟也恢復了平靜。他看向寧風致手中的黑石,又看看自己恢復如初的武魂,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塊“廢石”,竟然能引動金鏟鏟如此強烈的反應?甚至傳遞來一絲星辰本源的力量?

“我…沒事,寧宗主。”蕭然搖搖頭,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塊黑石,“只是覺得這塊石頭…似乎與我的武魂有些特殊的感應。”

“特殊的感應?何止是特殊!”寧風致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他小心翼翼地托著那塊幽光尚未完全散盡的黑石,如同捧著稀世珍寶,“蕭然小友,此物名為‘星核沉渣’,相傳是星辰寂滅后核心物質墜落大地,經億萬年地質變遷形成的伴生礦!其內蘊含一絲微乎其微、卻精純至極的星辰本源之力!這種力量,對絕大多數魂師而言如同頑石,毫無價值!但是…”

他的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金鏟鏟上,帶著無比的熱切:“對于某些擁有特殊‘混沌’或‘創生’屬性武魂的魂師而言,它卻是無上至寶!能溫養武魂本源,甚至…開啟武魂更深層次的奧秘!你的金鏟鏟,顯然就是這種傳說中的武魂!”

寧風致的話如同驚雷,在安靜的鑒寶廳內炸響!

“混沌創生屬性?”

“溫養武魂本源?開啟深層奧秘?”

“那小子…那柄鏟子…竟有如此來歷?”

無數道震驚、羨慕、嫉妒的目光瞬間聚焦在蕭然和他肩頭的金鏟鏟上!

弗蘭德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目光精光四射,不知在算計著什么。趙無極抱著胳膊,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戴沐白和奧斯卡更是目瞪口呆。

寧榮榮捂著小嘴,大眼睛里充滿了震驚和崇拜:“哇!蕭然!原來你的鏟子這么厲害!連星星的力量都能挖出來?”

寧風致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波瀾,臉上重新恢復溫潤的笑容,但那笑容中卻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和招攬之意。他拿起那塊光芒已然內斂、恢復黝黑不起眼的“星核沉渣”,親自遞到蕭然面前。

“蕭然小友,此物雖是我七寶琉璃宗所有,但明珠蒙塵,唯有你才能讓它綻放真正的光華。此物,便贈予小友了。只希望小友日后若有閑暇,能多來我七寶琉璃宗做客。我宗藏寶閣中,或許還有不少類似的‘頑石’,等待小友慧眼識珠。”寧風致的話說得極其漂亮,贈寶是假,拉攏是真!更是暗示七寶琉璃宗擁有更多可能引動金鏟鏟的寶物!

這份人情和誘惑,不可謂不大!

蕭然看著遞到眼前的黑石,感受著金鏟鏟再次傳來的渴望,沒有矯情,伸手接過:“多謝寧宗主厚贈,蕭然銘記于心。日后定當拜訪。”石頭入手微沉,冰涼,但那股深邃的星辰氣息卻讓他心神寧靜。

就在這時,鑒寶廳厚重的雕花大門被猛地推開!一股混雜著血腥、塵土和廉價草藥味的污濁氣息涌入這金碧輝煌的空間。

唐三和小舞一臉狼狽地站在門口。唐三臉上帶著一道新鮮的擦傷,衣服也沾滿塵土,手里緊緊攥著一個破布包裹的長條狀物體,看起來像是一柄銹跡斑斑的斷劍。小舞則氣呼呼地鼓著臉頰。

他們顯然剛從混亂的黑市回來,還與人發生了沖突。

唐三的目光第一時間就鎖定在蕭然身上,尤其是蕭然手中那塊剛剛由寧風致親手贈予、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黑石,以及周圍人看向蕭然那充滿震驚和羨慕的目光。再看看自己手中這柄在黑市與人爭搶半天、花光積蓄才弄到的、據說蘊含“劍意”的古董斷劍…

一股難以言喻的憋屈和嫉恨瞬間涌上心頭!憑什么?憑什么這個武魂是鏟子的家伙處處壓自己一頭?連寧宗主都對他青睞有加,贈予寶物?而自己費盡心機,卻只換來一身狼狽和一柄破銅爛鐵?

“哼,撿了塊破石頭當寶貝。”唐三忍不住低聲嘲諷,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安靜的鑒寶廳。他試圖用這種方式找回一點可憐的自尊。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門口狼狽的唐三身上,又看看場中風度翩翩、手握奇石的蕭然。這對比,實在太過鮮明。

寧風致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寧榮榮更是毫不客氣地嗤笑出聲:“破石頭?某些人連破石頭都撿不到,只能撿些生銹的廢鐵吧?”

一直如同影子般站在寧風致身后的劍斗羅塵心,此刻終于抬起眼皮,淡淡地瞥了唐三手中那柄斷劍一眼。他的目光如同最鋒利的劍,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妄。

“廢鐵。”塵心只吐出兩個字,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如同宣判,“氣息駁雜,劍意渙散,早已靈性盡失。徒有其形,連最低級的魂導器都不如。浪費時間。”

塵心的話如同最鋒利的冰錐,狠狠刺穿了唐三最后一絲僥幸和自尊!他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握著斷劍的手劇烈顫抖,指節捏得發白。在一位封號斗羅、劍道巔峰存在的無情點評下,他手中這件在黑市被吹得天花亂墜的“寶貝”,徹底成了笑話!

屈辱!前所未有的屈辱!

唐三死死咬著牙,牙齦幾乎滲出血來。他怨毒的目光掃過塵心、寧榮榮,最后定格在蕭然那張平靜的臉上。都是因為他!都是因為這個該死的鏟子!

“我們走!”唐三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拉著還想爭辯的小舞,頭也不回地沖出鑒寶廳,背影狼狽而倉惶,像兩條喪家之犬。

鑒寶廳內恢復了平靜,但氣氛卻有些異樣。寧風致看著蕭然手中的黑石,又看看唐三消失的門口,若有所思。塵心則再次閉目養神,仿佛剛才只是碾過了一只螻蟻。

蕭然摩挲著手中冰涼的黑石,感受著金鏟鏟傳來的、前所未有的渴望與一絲微弱的滿足感。星辰本源…混沌創生…金鏟鏟的秘密,似乎才剛剛揭開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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