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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準備破局!

冰火兩儀眼山谷入口,濃稠的碧磷毒霧依舊翻涌。

戈龍副統領魂力全開,撐起護盾,艱難抵擋著毒霧的侵蝕,護盾表面發出“滋滋”的聲響。

雪珂公主緊握手中那枚滾燙的碧蛇玉佩,玉佩散發的碧綠光芒在前方勉強撐開一條狹窄通道。

“就在里面!”她聲音急促,指向毒霧深處隱約的石屋輪廓。

眾人頂著壓力沖入庇護所。室內毒霧更濃,帶著刺鼻的腥甜。獨孤博躺在地上,不見了往日的威勢,氣息微弱得幾乎消失,皮膚下詭異的碧綠毒紋如同活物般緩緩蠕動。

蕭然倒在一旁,臉色灰敗,嘴唇發紫,呼吸微弱。他手邊的金鏟鏟武魂,光芒黯淡,仿佛隨時會熄滅。

“爺爺!蕭哥哥!”雪珂撲到兩人身邊,淚水涌出,想觸碰又不敢。

“保護公主!維持護盾!”戈龍厲喝,魂斗羅威壓全力釋放,魂環光芒閃爍,將周圍毒霧再次逼退一尺。治療系魂圣白鶴立刻上前,六枚魂環亮起,一道凝練的白色治療光波射向獨孤博。

嗤啦!

白光剛觸及獨孤博體表的碧綠毒霧,瞬間被侵蝕消融!白鶴身體劇震,悶哼一聲后退兩步,臉色發白,嘴角溢血,想治療一位封號斗羅還是太難了更何況還是如此棘手的傷勢。

“毒力深入骨髓,與生命本源糾纏,形成自循環反噬!我的治療魂力無法滲透,強行施為只會被吞噬反噬!常規手段…完全無效!”他語氣沉重,帶著無力。

另一名治療魂帝迅速檢查蕭然,看了看雪珂公主“外傷雖重,可治。麻煩在武魂。”他指向金鏟鏟,“武魂本源受創嚴重,導致魂環運轉不暢。這需要特殊溫養,否則根基受損,稍有差池容易毀掉他的大好前途。”

雪珂的心沉了下去,手指攥的發白。爺爺命懸一線,蕭哥哥武魂根基動搖,雙重打擊讓她幾乎窒息。

蕭然自從來到她家,她便當成了自己的親人,朝夕相處下更是締結了很深的感情,也很特殊。

這時,蕭然眼睫顫動,艱難地睜開眼,抬起手指指向一邊。“冰…火…仙草…”他聲音微弱。

“蕭哥哥!”雪珂立刻握住他的手,聲音帶著希冀。

“仙草?”戈龍皺眉,目光掃向泉眼方向,“此地奇珍傳聞不少,雖是寶地,但能量狂暴,各種毒草神物種類不明,如何采摘使用都是難題!”

蕭然看向金鏟鏟,它發出極其微弱的嗡鳴。“武魂…能感應方位和屬性。”他喘息著,掙扎著爬起身“帶我去泉邊…近點…感應更強…”

蕭然真的燃盡了!

戈龍略一遲疑,親自護持,兩名魂師小心抬起蕭然,移到泉眼邊緣相對安全處。冰火氣息交織。蕭然閉目,集中精神,將恢復的一絲魂力注入金鏟鏟。

金鏟鏟鏟周身泛起一層極其稀薄的混沌光暈。鏟尖開始微微顫動,指向不同方位,顫動幅度和頻率略有差異。

金鏟鏟都快燃成金色燒火棍了!

“熾烈…狂暴…火屬性…”蕭然閉目,根據感應低語,指向烈火杏嬌疏方向。“冰寒…純粹…極寒之物…”鏟尖轉向八角玄冰草。“還有…溫和厚重…但殘缺…生命氣息…”指向奇茸通天菊殘株位置。

戈龍和白鶴對視,眼中難掩驚異。無需靠近,僅憑武魂感應就能分辨屬性?這能力聞所未聞。

難怪能引得大陸震動!

“能救爺爺嗎?”雪珂急切地問,眼中燃起希望。

蕭然緩緩搖頭,神色凝重:“屬性沖突。爺爺體內劇毒已成循環,陰陽徹底失衡。強服任何一種仙草,龐大藥力都會瞬間引爆劇毒…那是找死。”

他停頓片刻,凝聚精神,“或許…可以嘗試引導仙草自然逸散出的、最溫和的那一絲藥力…目標不是解毒,而是加固維系他生機的那縷力量…爭取時間。”

他看向雪珂和戈龍,語氣沉重:“但這需要反復嘗試,過程兇險,對魂力操控要求極高。而且…”他目光落在依舊黯淡的金鏟鏟上,“我的武魂狀態太差,未必能支撐。”

希望似乎出現,卻又渺茫如絲。冰火兩儀眼的瑰麗之下,致命的困境依舊橫亙在眼前。

雪珂擦去眼淚,眼神變得堅定:“蕭哥哥,你只管嘗試!需要什么,我立刻讓人去準備!戈龍副統領,請調配所有資源,優先保障蕭哥哥恢復魂力!加急聯系供奉殿,保證不出差錯。”

她展現出皇室公主的決斷。

戈龍肅然領命:“是,公主殿下!白鶴,你負責調配藥物,協助蕭然殿下盡快恢復一絲狀態。其他人,加固外圍警戒!此地暴露,恐生變故!”

庇護所內氣氛緊張而凝重。蕭然在雪珂的攙扶下盤膝坐好,白鶴立刻奉上恢復魂力的溫和藥劑。蕭然閉目,開始全力調息,為接下來兇險的嘗試做準備。

他并沒有將金鏟鏟收回,只是靜靜躺在他膝上,那微弱的混沌光暈,成了這絕望之地唯一微弱的光。

雪珂公主的命令,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迅速轉化為行動。

戈龍副統領親自坐鎮,皇家魂師團的精銳小隊被緊急調來,以冰火兩儀眼山谷為中心,布下了三重嚴密的明暗哨卡,魂導警戒符文在毒瘴邊緣若隱若現。肅殺的氣氛彌漫開來,隔絕了內外。

白鶴魂圣幾乎耗盡了自己珍藏的藥材,又通過皇家渠道緊急調集了一批珍稀的溫養靈藥。

蕭然在昏迷中被小心灌服下藥效溫和卻效力強勁的玉髓回元漿,一股股溫潤磅礴的藥力如同春雨,滋養著他近乎枯竭的經脈和受創的武魂本源。他緊鎖的眉頭在藥力作用下稍稍舒展,冰冷的身體也恢復了一絲暖意,雖然依舊昏迷,但氣息比之前平穩了許多。

雪珂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小心地用溫熱的濕毛巾擦拭他臉上殘留的血污,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易碎的琉璃。

看著他蒼白安靜的睡顏,想起他昏迷前那句“傻丫頭”,心中酸澀與暖意交織。這份情愫,注定只能深埋心底,化為守護他的力量。

三天后,一騎風塵仆仆的皇家信使,在重重護衛下沖入了被封鎖的山谷。他帶來了一個沉甸甸的秘匣,由供奉殿長老親自封印,里面是供奉殿全體長老耗費心力,從天斗帝國浩如煙海的秘藏庫中翻檢出的、所有與“冰火兩儀眼”、“天地奇珍”、“劇毒反噬”、“陰陽失衡”相關的古老典籍殘頁和秘聞抄錄。

同時抵達的,還有一位面容清癯、眼神睿智、身著素色學者袍的老者——供奉殿首席學者,李墨淵。他雖非戰斗系魂師,僅有魂王修為,但其學識之淵博,對古籍秘聞的研究之深,在天斗帝國首屈一指。

“公主殿下,幸不辱命。”李墨淵向雪珂恭敬行禮,聲音平和,“秘藏庫中相關記載確實稀少且殘缺,大多語焉不詳。但老朽與諸位長老已竭盡所能,將可能相關的只言片語盡數抄錄于此。”他雙手奉上秘匣。

雪珂精神一振:“辛苦李老了!快,白鶴前輩,寧宗主,我們一起參詳!”她立刻召集核心人員。

秘匣開啟,一股陳舊書卷的氣息彌漫開來。里面是厚厚一疊材質各異的殘破紙張和羊皮卷,上面的文字古老晦澀,甚至有些是早已失傳的符號。

研究在壓抑而急迫的氣氛中展開。白鶴魂圣仔細辨識著關于劇毒反噬的記載,寧風致則更關注奇珍異草的描述。雪珂和李墨淵則試圖從中尋找任何關于“陰陽”平衡的線索。

“這里…提到‘極陰極陽交匯之地,自成造化,亦蘊殺機’…與冰火兩儀眼相符。”李墨淵指著一片龜甲上的刻文。

“這篇殘卷說…‘劇毒蝕骨,如跗骨之蛆,非剛柔并濟之力不可解’…”白鶴眉頭緊鎖。

“關于‘烈火杏嬌疏’的記載…‘其性至陽至暴,焚經斷脈’…‘八角玄冰草’…‘寒毒入髓,生機凍結’…”寧風致念著,臉色凝重,“果然霸道,難怪蕭然殿下說直接服用是找死。”

眾人越看心情越是沉重。古籍中的記載大多模糊不清,或是描述極端兇險,真正具有操作性的方法幾乎沒有。

提出的方案不是虛無縹緲(如尋找傳說中的神級解毒丹),就是極端兇險(如引天雷地火鍛體,十死無生)。

“哼,還有這等荒謬之言!”李墨淵捻著一片發黃的獸皮,上面用一種扭曲的文字寫著模糊的“引極端能量入體,破而后立”之類的意思,旁邊還畫著人形在冰火中掙扎的簡陋圖案。

“此法兇戾異常,近乎邪道!稍有不慎便是爆體而亡,魂飛魄散!且對施術者心性要求近乎苛刻…非堂皇正道所為!”他語氣中帶著學者對邪說的鄙夷。

雪珂聞言,眉頭蹙得更緊,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昏迷的蕭然,低聲道:“爺爺性命豈能行此險路?需尋穩妥可控之法才是正道!”她絕不允許爺爺被當作試驗品去賭命。

就在這時,一旁昏迷的蕭然,手指忽然極其微弱地動了一下。他似乎被眾人的討論聲或是某種冥冥中的感應驚醒,眼睫顫動,緩緩睜開了眼睛。視線先是模糊,隨即聚焦在圍攏的眾人和李墨淵手中的古籍殘片上。

“蕭哥哥!你醒了!”雪珂驚喜萬分,立刻俯身,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坐起一些,在他背后墊上軟墊。

蕭然臉色依舊蒼白,眼神卻恢復了往日的銳利,只是多了幾分深沉的疲憊。他微微喘息,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那些古籍殘頁上。“有…收獲嗎?”聲音沙啞。

雪珂將討論的情況和古籍內容,尤其是那些兇險方案被否定的情況,快速而清晰地告訴了他。

蕭然默默聽著,當聽到“引極端能量入體”被李墨淵斥為邪道時,他眼中閃過一絲認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石屋外,那汩汩翻騰、紅藍交織的冰火泉眼。感受著空氣中無處不在的、狂暴卻又蘊含著奇異生機的能量亂流。

一個念頭,如同黑暗中劃過的閃電,驟然劈開了他混沌的思緒!這個念頭,源于他之前引導藥性時金鏟鏟對能量的微妙“安撫”與“融合”特性,源于他昏迷前運轉玄天功時與地脈產生的那一絲微弱共鳴,也源于古籍中“極陰極陽交匯”、“自成造化”的描述!

“地脈…”蕭然喃喃自語,眼神越來越亮,“不是引能量入體…是利用!利用這冰火兩儀眼本身的地脈能量!”

所有人都看向他,屏住呼吸。

蕭然掙扎著,指向泉眼方向,思路逐漸清晰:“冰火泉眼交匯,陰陽碰撞湮滅…其核心深處,是否…存在一種相對穩定、可以作為‘橋梁’或‘緩沖’的**本源能量**?”他看向李墨淵,尋求理論支持。

李墨淵眼中精光一閃,捻須思索:“地脈交匯,陰陽激蕩…古籍有云‘否極泰來,混沌初生’…雖無實證,但理論上,碰撞湮滅的核心,確有可能孕育出極其微弱卻蘊含生機的**混沌平衡之力**!只是…狂暴無比,難以捕捉利用。”

“金鏟鏟…”蕭然低頭看向自己依舊黯淡的武魂,意念微動,將其召喚出來。金鏟鏟懸于掌心,光芒微弱,裂痕猶在,但當他嘗試將意念集中到泉眼方向時,鏟身極其微弱地一顫。“它…能模糊感應…那種狂暴中的一點…平衡?”他不太確定,但這感覺比之前更清晰了一分。

一個大膽到近乎瘋狂的構想,在蕭然腦海中迅速成型:

“如果我們…能以金鏟鏟為‘錨點’和‘導管’…先嘗試引導一絲最外圍的、相對溫和的地脈能量…再以此能量為基礎,構建一個…體外循環的法陣?”

他目光灼灼,看向眾人:“然后…將萃取出的仙草藥力精華,不是直接給爺爺服用,而是導入這個以地脈能量驅動的法陣中…讓狂暴的藥力先在法陣中與地脈能量初步融合、中和…變得相對可控…再極其緩慢地導入爺爺體內,去中和劇毒?”

庇護所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這個構想驚呆了。

利用冰火兩儀眼自身的地脈能量作為動力和緩沖?構建體外循環法陣?以金鏟鏟為控制核心?這想法天馬行空,聞所未聞!

寧風致第一個反應過來,眼中爆發出異彩:“妙!若真能實現,風險將大大降低!藥力可控,中和過程可視!魂導器!我們可以用特制的魂導器來穩定能量流,構建法陣回路!”作為大陸頂尖的輔助系宗門之主,他對能量操控和魂導器應用有著深刻理解。

白鶴也激動起來:“若能實現體外循環,藥力導入的速度和濃度就能精準控制!避免瞬間的劇烈沖突!”

李墨淵眉頭緊鎖,快速翻動手中的殘頁:“‘地脈為橋’…‘外引內合’…雖然記載模糊,但…似乎有類似理論的雛形!只是…對核心控制者(蕭然)的要求,對能量平衡的把握…將是地獄級的難度!”

雪珂看著蕭然蒼白卻閃耀著智慧光芒的臉龐,看著他手中那柄承擔著巨大希望與責任的金鏟鏟,心中的擔憂并未減少,但一種全新的、更加堅實的希望油然而生。

這不再是絕望中的掙扎,而是開辟一條前所未有的生路!

“蕭哥哥,”她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無比堅定,“需要什么,我們全力配合!這條路,我們一起闖!”

蕭然疲憊但堅定地點頭,目光再次投向那汩汩翻騰的泉眼深處。地脈之思,已成破局之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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