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燈光下,陳一天雙手抱著胸,白沫坐在他身邊,在他的對面坐著另外一個女生,看上去有些眼熟,但已經想不起來是在什么地方見過了。
“白沫,她是什么情況?”陳一天問道。
對此,白沫笑著說:“溫雅,告訴他吧。”
溫雅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隨即說。
“陳一天,一年前的事情你還記得嗎,你在校門口打了兩個小混混,但是你一開始并不是想打他們,而是因為他們欺負了一個女生,你是來救她的。”溫雅看著陳一天的眼睛,現在的他和曾經的他一樣,永遠都是這么不服輸,只是看過一次,她便記了下來。
陳一天之所以被班里的大多數女生嫌棄和男生敬而遠之,就是因為那次打架,他剛剛沖過去拉開幾人,女生便跑了,為了不讓大胖蛇和瘦猴追上去,他才打架的,結果在老師看來就是,他們互毆,雖然后來溫雅有和老師反映過這件事情,但因為瘦猴被打傷的原因,學校不處理陳一天沒法和瘦猴的家長交代,給了陳一天全校通報和記大過處分,瘦猴和大胖蛇則因此被開除,陳一天也在大多數學生眼里變成了打架的壞學生。
陳一天靠近溫雅,眼前少女很漂亮,妝容精致,讓他很難和當時跑掉的女生聯系起來,之后這位女生就轉學了,他也沒有再見過。
溫雅轉身將放在身后印著小狗圖案的米黃色書包拿出來,自從那次事件之后,她就再也沒有用過這個書包,只是好好保存起來。
“原來真是你。”一見到這個書包,陳一天便確定了眼前的溫雅就是一年前被大胖蛇他們欺負的人。
再一次見到溫雅,陳一天有些欣喜,看起來溫雅和曾經不一樣了,變得自信和精致了許多,和身邊的白沫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你現在怎么樣了?”
“很好,當時出了那件事之后,我爸就給我辦理了轉學,現在在一中。”
白沫感覺自己被晾在了一邊,也覺得如果再這么繼續下去,他們兩個人就要升溫了,于是立即站起來打斷二人。
“我們今晚的主要目的是來補習的,順便讓你們兩個重個逢,見個面,好了我們開始補習吧。”
……
補習到深夜,溫雅暫時在白家住下,陳一天和二人告別之后回到了大院,照常在一樓的時候就往四樓的方向看,王天虎沒有在偷窺,不過很奇怪,王天虎家的燈光也沒有開。
這個點王天虎已經睡覺了嗎?
陳一天剛來到三樓便聽見自己家的方向傳來鄰居們議論的聲音。
“曉蘭吶,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也要為陳一天想想啊,等到了大學,那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到時候你的日子會比現在還苦。”
“是啊,雖然王天虎以前不是什么好人,但他這幾年已經改變了許多了,我們大院里,就你們兩個還單著,你考慮考慮吧。”
王天虎來到黃曉蘭面前蹲下,笑瞇瞇說道:“曉蘭啊,嫁給我吧,你放心,我肯定會像對待自己親兒子一樣對陳一天的。”
說著,便上手拉著黃曉蘭的手,碰到的一瞬間,后者立刻把手縮了回去。
在大院的鄰居眼里,這是最好的解決,黃曉蘭脾氣暴躁,還是個寡婦,其他男人都不會想要,這大院里,也就是王天虎能接受了。
陳一天站在三樓聽著里面的聲音,一向脾氣暴躁的黃曉蘭居然沒有開口罵人,實在是不正常。
“行了,你們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考慮再嫁的,至少現在不會,你們都回去吧。”
面對如此強硬的態度,王天虎也不慣著黃曉蘭,厲聲說道。
“得了吧,就你這條件,就你這脾氣,誰會要你,你覺得我很想要你嗎,再說了,陳一天高中了,馬上成年了,養不熟的,你以后嫁誰啊,就你這惡婆娘,誰敢要啊,就陳一天那個拖油瓶,現在正是燒錢的時候,你要是沒錢了你就去賣吧你!”
“王天虎!”樓道里的陳一天徹底忍不住了,手里卷著一本書就從人群里沖出來,揪住王天虎黃色的白襯衫就往頭上敲。
每一下都發出一聲巨響,讓周圍的鄰居再次吃瓜了,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黃曉蘭不是什么好惹的人,陳一天也不是,兩母子脾氣都大。
“給你臉了是不是,我告訴你,要再這么說我媽,我把你房子里那一堆見不得人的東西全部丟到大院里。”
喲!見不得人的東西,鄰居們瞬間就來了興趣,這見不得人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王天虎抱頭鼠竄到門邊,轉過來惡狠狠盯著陳一天,嘴里似乎在發出什么聲音。
“汪~”
陳一天手里的書捏得更緊了,沖上去繼續打。
“你還汪,二郎神來了都沒用。”
最終,在鄰居們的勸阻之下,陳一天才和王天虎分開。
并不是王天虎不反抗,而是王天虎自知理虧,而且雖然陳一天才17歲,但個子已經比他高了太多,而且也是個打架的料,身上的肌肉也比他發達,再加上小年輕下手不知輕重,王天虎才不會傻啦吧唧地去反抗,他還想活著。
王天虎像個委屈的小媳婦,捂著自己的頭,兩滴眼淚掛在眼角邊,“陳一天,我忍你很久了,我告訴你,現在你媽再來求我,我也不要你們兩母子了。”
“我還……”
陳一天還想沖上前去,又被鄰居們攔住。
王天虎回去了,鄰居們見沒瓜吃了也就散了,陳一天將家里收拾好,黃曉蘭坐在沙發上,臉上滿是愁容。
“媽,你之前說過,只要我考上大學,咱們就搬家是嗎?”
黃曉蘭愁容的樣子是很少見到的,陳一天知道,在這個大院里,很多壓力直接轉移到了黃曉蘭的身上,所以陳一天才會如此輕松繼續讀書。
“媽,你放心吧,不過半年,我們再堅持半年,我一定會考上大學的,到時候我們就搬家,離他們遠遠的。”
黃曉蘭摸著陳一天的頭,也許這段時間,這個兒子真的長大了,要是能考上大學,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