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想去上學,我也要和你們一起去給爹爹尋靈草!”
顧魚一聽要把自己扔下去上學,一下子就不樂意了。
“別胡鬧,小魚!不上學以后沒有自保能力,你爹和我也不能時時刻刻保護你們呀!今天你也看到了,說實話,我和你爹的仇家可不只這些,要強大起來才能保護家人呀!我的小魚……”
顧夫人說完這段話,一時間一屋子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至于我的身份,其實和這位公子還有點關系,照著輩分,你還應該叫我一聲姑姑。你和顧詞倒也是真的兄弟了!”
顧夫人朝著白鈺笑了笑。
“您莫不就是先皇的二公主,我父皇的親姐姐!”
白鈺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從腰帶上摸了一下,掏出一面鏡子。
“好端端怎么開始照鏡子了?”
顧譚好奇地看著白鈺手上的大鏡子。
“這不是普通的鏡子,這是一面回影鏡,可以放映出它所照射過的畫面!”
白鈺向鏡子輸送了一點靈力,鏡子上很快浮現出一座繁華的城池,城池的城墻上站著兩個少男少女,其中的女子明顯就是年輕時候的顧夫人。
“皇兄……父皇是不是病了?”
“是的,父皇只剩下三個月的時間了!”
“什么?那說的和親是真的嗎?我不想嫁過去!”
“向榮國這些年等級高的靈宗相繼仙逝,國力越來越弱,父皇一旦離開,別的國家就會趁虛而入,和親是父皇想到的能拖延一段時間的辦法。顧家的天才將軍顧青峰這些年已經達到了大靈師,一旦他到達靈宗的階段,皇兄就去接你回來好不好?”
影像逐漸模糊,聲音也逐漸變小,眾人眼前的最后一幅畫面就是公主眼里的震驚與難過。
“姑姑!這些年父皇一直惦念著你,他說他錯了!”
回影鏡重新變成了一面普通的鏡子被白鈺收了起來。他跪倒在顧夫人的面前,眼眶含淚。
“皇兄……我沒有怪過他,只是那時候……罷了,孩子你起來吧!”
顧夫人將白鈺從地上扶起來。
“只是不知道姑姑是如何認出我的?這一臉的易容術哪怕是我母妃和父皇在這里都不一定認得出來!”
“孩子,我在碼頭的時候就認出你了,你的這個腰帶是你父皇送你的吧!這是小時候我們游玩的時候我在一個拍賣場送給他的生辰禮物,是一件儲物空間,即使后來他有了更好的,但是他卻天天都帶著!”
說著說著顧夫人也是紅了眼眶。
旁邊聽著的人都吃了一個自家的驚天大瓜,原來自己的母親竟然是公主,嘴巴張的一個比一個大。
“娘,你不會和這個哥哥串通好了來逗我們吧!您一位公主下嫁給一個殺豬的不太合常理呀!”
顧魚瞄向一邊正在軟榻上閉目養神的顧青峰,怎么看怎么不和諧。
“你爹現在是隱姓埋名做了個殺豬的,誰說你爹以前是殺豬的了!”
顧夫人朝著顧魚不雅觀地翻了個白眼。
“姑姑,這次我找到您父皇一定很開心,您跟我們回去吧!姑父的藥我們派人去找!”
“不行,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不放心!這樣,我和你姑父帶著兩個小的去見一下皇兄,確實有些事情要去和他說,小魚還有你們就在這里等著秘境吧!這次的秘境……罷了,你們會知道的!”
一頓飯,認了個親,即使朱嬸做了一桌子的菜,大家也是吃的無滋無味。
吃過飯,顧夫人匆匆安排好各自的去向就開始在屋子里指揮大家收拾行李。
“我才剛回來就要走……”
顧詞在那里一個人嘀嘀咕咕的,白鈺湊到他身邊。
“姑姑一直以來都是這般雷厲風行嗎?看著不像是公主,反倒是像山中的女劫匪,你確定姑父不是被她綁回家的?”
“你話太多了!你是跟著我娘他們回去還是留下來等著秘境?”
“自然是留下來陪著你們,我會讓人跟著姑姑他們的,放心!”
白鈺又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把玉骨扇子,騷包地扇了扇,可是配上他那張還在易容中的臉委實說不上多好看。
這邊的顧夫人在安排人將家里收拾妥帖。
“今天剛殺的幾只豬別浪費了,讓朱嬸收拾干凈,顧詞、顧謐你們兩個幫忙弄到鋪子上給它賣了,很快的!顧魚和顧譚跟著我到屋子里收拾衣服吧!”
顧夫人指揮的聲音在院子里回蕩,顧魚卻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她心里還惦記著剛才看到的回影鏡畫面——年輕的母親站在城墻上,眼中含淚的模樣與現在這個風風火火指揮全家的婦人判若兩人。
“小魚,發什么呆呢?快來幫忙!“顧譚在房門口朝她招手。
顧魚應了一聲,加快腳步跟了上去。母親的臥房她并不常進,此刻推開門,一股淡淡的藥草香撲面而來。顧夫人正站在一個大木箱前,從里面取出幾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裳。
“譚兒,你去把衣柜最下面那個紅木匣子拿來。“顧夫人頭也不抬地吩咐道,“小魚,你把這些衣服按季節分好,路上要穿的放一邊,暫時用不著的放另一邊。“
顧魚接過母親遞來的衣物,手指觸到一件繡著金色暗紋的深藍色外袍。她從未見母親穿過這樣的衣服,料子入手冰涼絲滑,顯然不是尋常布料。
“娘,這是...“
顧夫人瞥了一眼,手上動作不停:“那是宮裝,很多年沒穿了。“她語氣平淡,卻讓顧魚敏銳地捕捉到一絲異樣。
顧譚抱著一個雕刻精美的紅木匣子走過來,匣子不大,卻似乎很沉,顧譚走得小心翼翼。顧夫人接過匣子,手指在鎖扣上輕輕一按,匣子發出“咔“的一聲輕響。
“這是什么?“顧魚好奇地湊過去。
顧夫人打開匣子,里面整齊地擺放著幾件小巧的物品:一枚青玉印章、一把精致的銀匕首、幾封泛黃的信件,還有一個小巧的香囊。
“一些舊物。“顧夫人輕聲道,指尖撫過那枚青玉印章,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顧魚注意到母親的異樣,正想追問,外面突然傳來顧詞的聲音:“娘!朱嬸問豬肉是按老價錢賣還是——“
“按老價錢!“顧夫人高聲回應,迅速合上匣子,“譚兒,把這個收進行李。小魚,繼續整理衣服。“
顧魚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多問。但她注意到,母親將那個紅木匣子放進了隨身攜帶的包袱里,而不是大件行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