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清如那里離開后,陳子銘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開始收拾東西。
說是說收拾東西,但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
自從購置了空間袋后,一些重要的東西,他基本都是隨身攜帶,并不會放在家中。
畢竟這里又沒有什么守衛,要是東西一不小心被人偷了,那到時候他哭都來不及哭。
相對來說,還是將東西放在身上保險。
他回到院子,主要還是清理一些自己留下的痕跡。
做完這些后,他望著眼前的院落,心中有些復雜。
好歹是自己住了多年的地方,算算時間,差不多也有七八年了。
這么長的時間,他對于這處地方的一草一木都再熟悉不過,此刻即將搬離這處地方,他的心中多少還有些不舍。
“將來若是有機會的話,再將這處地方買下來,作為一處休息之地,倒也算是不錯............”
站在原地,望著身前的院落,陳子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片刻后,他再度起身,前去拜訪了常青。
“子銘你終于也走到這一步了。”
在知曉陳子銘晉升煉氣四層,即將準備去參加外門考核后,常青表現的很是開心。
他是自小看著陳子銘長大的,在心中早就將陳子銘當做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陳子銘的靈根低劣,他本也沒多少指望,只希望其安穩待在青山宗內,能夠就此度過這一生便好。
結果未曾想,竟然還能看見其晉升外門的那一天。
想到這里,常青心中便不由有些欣慰。
外門弟子的身份,看似仍然很低,實際上其實已經不差了。
畢竟在整個青山宗之內,能夠晉升內門的弟子也就只有那么一些。
哪怕是常青,雖說有個執事的職務,但其實身份也就是外門弟子罷了。
陳子銘若是進入外門,在身份上就與他相當了。
“我晉升外門之后,現在那份靈農的職務便沒什么用處了。”
陳子銘開口道,直接說明了來意:“我記得,柔師姐她似乎也還是雜役弟子,不如?”
按照青山宗的規矩,門內弟子若是想要卸任職務,是可以指定某個人繼任的。
只要條件合適,不會相差太多,宗內一般也不會拒絕。
當初陳子銘就是這樣被常青送到靈農的職務上去的。
現在他即將進入外門,成為外門弟子,自然想要將這份情還回去。
恰好,常青的身邊也的確有人需要。
作為修士,常青的妻妾數量不少,所誕下的子女數量也多,但唯有一個女兒有著靈根,而今還是煉氣三層,與陳子銘之前一般,是一名雜役弟子。
對于陳子銘第一時間想到自己,常青表示很是高興,但思索片刻之后,卻還是搖頭:“不必如此。”
“柔兒那邊,我早已有安排了。”
“你手上的位置,自己看著處理便好。”
“原來如此。”
聽著這話,陳子銘頓時了然,于是也不再強求,而是拿出了一個丹藥葫蘆。
丹藥葫蘆之內裝著足足二十枚小元丹,也是陳子銘前段時日的成果。
在之前,為了盡快突破,這玩意陳子銘煉制了很多,現在基本都溢了出來。
反正自己也用不上了,索性拿出來做個順水人情。
望著眼前這一葫蘆小元丹,常青有些驚喜。
作為外門執事,他倒是不怎么缺靈石,但是像是小元丹這種能夠直接提升修為的東西卻很缺。
因為這一類東西在外頭永遠是供不應求的,偏偏能夠煉制的丹師還不多,所以縱使是常青這種等級的人也很難弄到手。
“倒是來的及時啊。”
他笑著開口:“有了這些丹藥,柔兒她之后晉升外門也就有了更大把握。”
“說起來,你對柔兒的印象如何?”
“柔師姐,自然是很不錯的。”
陳子銘思索片刻,而后說道。
他對常柔的印象其實很尋常,因為從小到大并沒有見過多少次,只是知道有這么個人而已。
“之后倘若你覺得合適,不若我將柔兒許配給你如何?”
常青開口道。
這不是他第一次升起這個念頭。
早在當年之時,他便撮合過陳子銘兩人,只是因為陳子銘的靈根資質著實太差,所以最后才作罷。
不過到了現在,眼看著陳子銘成為丹師,即將晉升到外門,他的那份心思不由再度活絡起來。
倒不是勢力什么的,只是在常青看來的確合適罷了。
他本就將陳子銘視為親子,現在若是能親上加親,那么無疑能更加合適。
“這........”
聽著常青的話,陳子銘的臉色微微變化,這一刻突然有了某種莫名的既視感。
上輩子,他算是個大齡青年,整天在家中被父母催促結婚,介紹對象,結果到了這里,換了一個世界后,竟然還是這樣?
當然,他倒也不是反對相親介紹什么的,畢竟有時候長輩安排的其實也不錯。
但問題在于...........
“若是我沒記錯.........”
他小心翼翼開口:“柔師妹,應當是有道侶的吧?”
“上一次我在坊市中走過,也曾見過他們。”
“哼。”
聽著這話,常青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立刻難看起來:“這件事情,子銘你不必在意。”
“正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讓她嫁,她就得嫁!”
他的言語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她現在所找的那個道侶有什么好,雖說天賦還算不錯,但那做派簡直令人厭惡。”
“我聽人說,那家伙私底下豢養凡人妻妾,足足有數百人,平時還喜歡殺人為樂!”
“柔兒與這樣的人在一起,我將來豈能放心?”
豢養凡人妻妾數百人,還喜歡殺人為樂............好像聽上去是有些嚇人啊。
相對來說,陳子銘感覺自己一下子就純潔了起來,簡直可以說是一朵白蓮花。
但問題在于,常叔你倒是考慮到自己女兒了,但有沒有考慮我的想法啊。
您女兒有過這樣一個道侶,那玩的花樣能少?
我哪里還敢接盤?
“凡人有言,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依我之見,還是順其自然的比較好。”
陳子銘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連忙找了個機會離開:“我手上還有些要事,便先走了。”
話音落下,他沒有給常青挽留的機會,直接便轉身離開了。
一路向前,直到回到自己住處后,陳子銘才松了口氣。
催婚真的太可怕了。
比催婚更可怕的,是這種明顯不合適的催婚。
“不過,既然常叔那里不需要,那便換個人吧。”
站在原地,陳子銘心中閃過種種念頭,此刻猛地閃過一道身影。
...................
趙立近來的心情很糟糕。
自那一次被族兄警告,不許再去找陳子銘之后,他就將目標放在了其他人身上。
但可惜的是,整個青山宗之內,擁有合適職務的人并不多,愿意主動將位置讓出來的更少。
想要在其中找到沒有后臺,合適下手的目標更難。
趙立這段時間去找了好幾人,卻分別在這幾人身上碰了個釘子。
于是時間逐漸過去,他的心情也逐漸絕望起來。
因為此刻距離十年之期已經不遠了。
按照規矩,若是他還沒有晉升煉氣四層,亦或是找到一個合適職務的話,他便要被驅趕出青山宗,淪為外界的散修。
而那境遇,想想就讓人覺得害怕。
在這個時候,陳子銘主動上門,找到了他。
“師弟此言當真?”
望著身前的陳子銘,趙立激動的一下從原地坐起:“你愿將手中職務轉讓于我?”
“我像是那種開玩笑的人么?”
在趙立對面,陳子銘笑了笑:“不過這價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