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氣血在此刻被調動,將手中的刀刃逐漸染紅一片。
這一幕瞬間令在場的諸多武者臉色大變。
武者雖說沒有修士那般靈敏的感應,沒法感應到其他人的具體氣息,但一些基本的東西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此刻陳子銘手中兵刃被染紅,這正是氣血之力加持,達到一定程度下才能造成的狀態。
換句話說,便是煉血大成。
但是,這又怎么可能呢?
“怎么就煉血大成了?”
擂臺上,大師兄宋城此刻喃喃自語,雙眸間還有些茫然:“小師弟,他才只入門了不到半年時間吧..........”
“是啊,距離半年還有一個月呢。”
一旁的慕容清也神色茫然。
作為慕容華的女兒,她自幼便跟著慕容華習武,直到現在將近十年時間過去了,仍然只是煉血小成而已。
但是陳子銘呢?
不到半年,便已經是煉血大成了。
就算早就知曉陳子銘的天賦異稟,修為遲早會超過她,但是能夠做到現在這個程度,也未免太過于恐怖了吧?
擂臺上,望著手提長刀,此刻向自己緩緩走來的陳子銘,承黎同樣臉色大變,此刻像是見了鬼一般。
“你竟然能做到這等地步.........”
她注視著陳子銘,就這么盯了許久,而后才開口:“當真令我驚訝。”
“沒什么不可能的。”
迎著承黎的視線,陳子銘笑了笑:“這天底下玄奇的事太多,我想我這種程度還不足以稱奇。”
“只是師姐你太久沒有關注,所以顯得驚訝罷了。”
“興許吧。”
承黎淡淡開口。
從陳子銘入門之后,她就沒有關注過陳子銘,現在突然發覺陳子銘走到如此地步,才令她感到如此驚訝。
“提起這個,師弟倒是有一事不明。”
陳子銘面帶微笑:“從入門開始,師姐對我的感官似乎就不怎么好,可是在下做錯了什么,犯了師姐忌諱?”
“你沒有做錯什么。”
承黎淡淡開口,眉宇間有些不屑:“只是湊巧,我平日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成日臉上帶笑,背地里卻滿是算計的小白臉罷了。”
“原來如此........”
陳子銘嘆了口氣:“那便沒辦法了。”
弄了半天,原來不是他犯了別人忌諱,而是他的模樣就不討承黎喜歡。
“不過,這樣也好。”
他臉上露出笑容,此刻望著身前的承黎:“因為恰巧,我也不是很喜歡師姐你這一款。”
“明明相貌丑陋,手上沒什么本事,偏偏自視甚高,仿佛除自己之外,其他人都沒什么了不起的,瞧不起其他所有人.........”
他面帶微笑:“要我說的話,師姐你該不會是個孤兒,自小無父無母還沒人喜歡吧。”
“不然的話,怎么能是這幅脾氣?”
原地頓時變得一片寂靜。
狂獅武館之內,此刻所有人都驚愕住了。
“小師弟.......”
慕容華愣愣望著陳子銘,這時候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他罵的好臟啊..........”
狂獅武館的弟子心情復雜,既覺得陳子銘說的有些太露骨,也有些暗爽。
畢竟就承黎的那個脾氣,狂獅武館之內喜歡她的人著實不多。
除了心地仁厚的大師兄宋城之外,就沒幾個人看她順眼的。
只是打不過她而已。
至于現在更是不用多說。
對方都已經當叛徒了。
“師弟........罵的也太難聽了些........”
大師兄宋城站在臺下,此刻臉色也有些復雜,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你該死!”
擂臺之上,承黎的臉龐在剎那間變得通紅。
一股怒意從她心中升騰而起,幾乎讓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
“我改變主意了。”
她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笑容:“我要將你活活砍死,將你身上的肉一刀刀割下來,讓你后悔走到這個擂臺上!”
“大話誰都會說,但你有那個實力么?”
陳子銘面露不屑:“不過野狗狂吠,看似嚇人,實則不過一條野狗罷了。”
“去死吧!”
承黎雙眸通紅一片,此刻按捺不住直接動手。
沒有等一旁的裁判開口,她直接沖向前方,手中短刀向著陳子銘身上劈落。
短刀劈落而下,其中蘊含的力量很是恐怖,若是一位尋常武者站在這里,縱使是煉血小成也會被一刀立劈。
陳子銘看都不看,直接橫刀向前。
他單手長刀揮舞,只是一刀落下,便將承黎劈落的短刀擋住,其中的力量爆發,竟是將承黎的身影硬生生擊飛出去。
“怎么可能?”
被陳子銘一刀擊飛,承黎臉上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在方才那一擊這,她已然用了所有力量,但是最后落在陳子銘身上,竟然如此輕易就被化解了。
對方甚至沒有多做什么,只是隨意的揮了一刀,便將她的攻勢徹底化解。
這究竟是...........
“我早就說過了。”
陳子銘的聲音響起,此刻臉色平淡,就這么望著她:“你沒這個實力。”
下一刻,長刀揮落,就這么縱橫向前。
氣血之力加持下,長刀爆發出恐怖的力量。
而今的陳子銘,縱使不動用體內的法力,單純憑借著自身的力量,實力也在煉血大成之上。
若是硬是要說的話,此刻他的實力在應當在煉血大成與煉血巔峰之間,距離巔峰已然不遠。
別人如何不太好說,但至少眼前的承黎絕對不可能是其對手。
一刀劈落,承黎的身影再度倒飛,此刻大口咳血,就連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
她的心神顫抖著,此刻有種窒息感升起。
身軀各處有一陣劇痛感傳來。
但相比起身軀之上的痛感,更令她難受的是精神上的打擊。
在陳子銘面前,她那過去引以為傲的實力竟是如此的脆弱。
她的實力是如此不堪一擊,輕易就被入門修行不足半年時間的陳子銘給擊潰了。
這種現實展現在前,讓她顯得更加像是一個小丑。
她的驕傲與自滿,在這種現實打擊之中被徹底擊碎,變得什么都算不上。
在擂臺上,她一次次起身,對著陳子銘發起攻勢,但最后的結果卻都是一般,輕而易舉就被陳子銘擊潰。
終于在數招之后,她身軀無力的倒下了。
縱使心中再如何不甘,她的身軀終究也有著極限,此刻已然沒法繼續站起來了。
下方,蘇明望著陳子銘的身影,此刻眼神凝重。
“這種刀法,是之前屠滅蒼狼幫的那人?”
望著陳子銘,他心中下意識升起這個念頭。
在之前,整個蒼狼幫被覆滅,這件事震動了整個昌南城。
他也曾見過蒼狼幫主的尸體,上面的刀痕竟然與陳子銘此刻所施展的刀法有些許相似。
但是這又怎么可能呢。
“應該只是巧合。”
他搖了搖頭,努力將這個可怕的念頭給甩飛出去。
不論怎么說,陳子銘此刻所表現出來的不過是煉血大成的實力罷了,頂多只是戰力稍強一些。
這種實力雖然不錯,但距離屠滅整個蒼狼幫還相差很遠。
光是蒼狼幫主,就不是此刻的陳子銘可以應付的。
所以,這應當只是個巧合。
這天下的刀法太多,有些相似之處也不能說明什么。
擂臺上,陳子銘一步步向前。
他手中長刀染血,就這么走到承黎身前。
高臺上,慕容華望著這一幕,只是略微遲疑,而后很快恢復平靜,臉色重新變得冷漠起來。
叛徒永遠是最值得痛恨的。
承黎身為他的弟子,竟然私下跑去投靠他的對頭,光是這一項就沒法讓他原諒。
就這么死在這里也挺好。
狂獅武館內的弟子也大多如此,就連素來心地善良的慕容清都沒有開口多說什么。
可見承黎平時的人緣之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