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 鱗懸傳
- 撥絲蛋糕
- 2050字
- 2025-07-19 15:32:39
宋鱗感覺自己像是被人裝進洗衣機里,她整個人被關在里面,不停被旋轉,眩暈難受,卻找不到任何出路。
她想睜開眼睛,但眼睛像是被人縫上了。
而這邊朱邪摸到戲樓,這次他頗為謹慎,他找了一圈。
他撿起地上的麻繩,心里暗暗想道,看來這個宋鱗還有些東西。
朱邪也看到那道后門,他大步走了過去。
這邊葉麒和白宣城見朱邪走了,也準備琢磨著離開,他們剛準備給胡音兒解開,突然院門被打開。
葉麒他們一愣,白宣城便撿起地上的繩子,丟給葉麒,兩人立馬坐在地上,假裝把自己綁起來。
而副班主走了進來,他環顧一圈,臉上帶著疑惑,
“咦?”
看著房間少了一道士,他臉色陰沉,
“怎么少了一個人?”
葉麒低下頭,拳頭緊握,隨時準備攻擊。
白宣城見狀,一臉苦澀說道:
“他跑了啊!”
“他不是你們一伙的嗎?”
副班主很疑惑,看向白宣城。
“我們根本不認識他。”
白宣城說完,見他不信,立馬說了一句,
“沒聽說一句話,死貧道不死道友,他一個人跑肯定容易跑掉。”
戲班主似乎看起來信了,他抓起胡音兒,就往外走。
胡音兒面無表情,甚至還帶著隱隱期待,她想自己應該可以見到宋鱗。
就在胡音兒走出房門,就聽見蒼白的臉的男人給門外的人使一個眼色,胡音兒暗道不妙,她想要提醒葉麒他們,
“葉…”
“嗚嗚!”
她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捂住。
宋鱗腦袋昏昏沉沉,等她睜開眼,嚇了一跳,對面坐著的是胡音兒。
只是胡音兒已經換了一身打扮,儼然唱戲的樣子。
胡音兒被畫的一臉慘白的妝面,秀氣的眉毛倒豎,深紫色的眼窩,額頭中間有著一道紅色豎線,嘴唇也是猩紅色,一身白色的皮膚,手臂掛著黑紗。
哪怕宋鱗不懂戲曲,也知道胡音兒這是一個厲鬼般的角色。
她環顧四周,發現他們坐在戲臺后面坐著。
此時胡音兒也睜開眼睛,瞧見宋鱗,她十分欣喜。
“宋鱗!”
宋鱗站了起來,一臉緊張,
“你怎么來了?”
“你離開沒一會,那位道長就離開了,沒多久我也被帶走了。”
想到什么,她臉上帶著擔憂,
“不過他好像發現葉麒他們解開了繩子,不知道葉麒他們會怎么樣?”
聽胡音兒這話,宋鱗心里也忐忑起來,
“那什么戲主把我們抓到這里來,到底要做什么?”
胡音兒看了下自己的衣服,微微抬頭,看見銅鏡里的人,她神色愣了愣。
宋鱗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在銅鏡里,她也看到自己的裝扮。
依舊是一身水綠色道袍,袖口衣襟繡著如意紋,她的自然媽生眉變成了柳葉眉,臉頰帶著一絲粉色,唇帶著微微粉色,瞧著溫婉動人。
清新淡雅似出水芙蓉,道姑青衣難掩女兒嬌。
“我這是什么打扮?”
見宋鱗一臉不解,胡音兒解釋說道:
“這是《秋江》身披道袍欣喜紅塵的陳妙常。”
胡音兒說的委婉,但是宋鱗還是聽明白了,感情自己唱戲的角色都是道士,而且自己這位角色的追愛少女。
宋鱗看向胡音兒,她好奇問道:
“那你呢?”
聽到這話,胡音兒心思復雜,她垂眸說道:
“我這是《打神》里的焦桂英。”
宋鱗在后臺尋找,沒有瞧見其他人,她出聲問道:
“我也不會唱戲,我想戲主應該很清楚。”
見胡音兒疑惑,宋鱗一本正經說道:
“剛才我給戲主唱了一段,他應該知道,我沒天賦,怎么還讓我穿上西服?”
胡音兒好奇的看向宋鱗,宋鱗戲都不認識,唱的是什么?
不過見宋鱗沒有說,她也沒有問,想來宋鱗應該不擅長。
“梆梆梆!”
突然門后響起了聲音,宋鱗見狀,和胡音兒對視一眼,兩人走了出去。
等走出后臺,宋鱗這才發現天邊大亮。
宋鱗環顧一圈,發現這是昨天晚上那些人喝酒的院子,現在都被收拾出來,這站著二十幾個穿著戲服的男男女女。
只是這些人很古怪,宋鱗走到他們面前,個個容貌精致,卻給人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宋鱗在胡音兒耳邊小聲說道:
“我怎么感覺他們沒有眨眼?”
胡音兒仔細觀察,也發現一絲不對勁,
“他們都沒有表情,像是木頭人…”
聽到這話,宋鱗一聽這話,想起自己之前遇見那個極為精致的木頭人,她上前拉了一個穿著戲服的女子的手,對胡音兒說道:
“感覺是活人,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宋鱗眼神轉了轉,一直環顧這個院子,她沒想到荒郊野外,居然有這么大一個宅子。
她瞧著院墻,還有那扇大門,顯然在想著主意逃走。
她心里焦急,這一晚上過去了,也不知道葉麒他們怎么樣了?
“外面沒有動靜,看來咱們要逃,也只有等到晚上人多的時候,咱們趁亂逃走。”
她剛說完這話,副班主走了出來,他眉眼陰沉環顧一圈,看著宋鱗和胡音兒說道:
“咱們這里進新人了!”
他這話一出,所有穿著戲袍的人,齊刷刷的看向宋鱗和胡音兒,那一雙雙空洞的眼睛,仿佛不是活人一般。
人總是恐懼未知的東西。
宋鱗搞不清楚這是什么原理,心里的寒氣從腳底直竄腦門。
副班主面無表情,他看向宋鱗,高聲喊道:
“秋江,陳妙常可在?”
突然有人出聲喊道,宋鱗還沒反應過來,她身體就自己站出去了。
那種感覺又回來了,她腦袋陷入昏沉眩暈,一舉一動不受自己控制,自己像是一具提線的木偶。
胡音兒瞳孔一縮,現在的宋鱗仿佛就是陳妙常,叫她十分陌生。
只見宋鱗臉上帶著生動的笑容,瞧著嬌俏動人,她腳下踏著小碎步,水袖浮動,不停張望,
“艄公—”
她嘴里唱著,身子原地打轉,看起來十分著急。
宋鱗一臉嬌羞,整理水袖,
“可見一書生模樣!”
宋鱗心里惡寒,她嘴動了,但是她根本沒發出任何聲音,那到底是誰在唱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