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鱗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漆黑一片的樹林,在他眼里,沒有任何一絲阻擋,她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一閃而過。
“別…”
她話還沒說完,葉麒和白宣城鉆進樹林,片刻就消失不見了。
“別去!”
她喃喃說道,她感受到那不是普通東西,她猶豫片刻,還是跟著跑進叢林。
她的目光從叢林中穿透,似乎看到兩個人影飛快的追逐,還能感受到他們濺起的泥。
宋鱗連忙往右邊追去,她一邊追一邊喊道:
“葉連長…”
葉麒和白宣城背靠背站住,手里拿著手槍,眼神警惕的看向周圍的樹林。
“宋道長,剛才那東西跑丟了,你看到他了嗎?”
“那東西不是一直在你們附近嗎?”
她剛說完這話,周圍瞬間都靜了下來,剛才的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
“滴答!”
一滴水從樹上滴落,滴進宋鱗的脖子。
宋鱗聞到一股腥臭味,那味道叫她胃里翻江倒海。
她想到什么,臉色也發白了起來,嘴唇都哆嗦了起來,她瞪大眼睛,向葉鱗他們確認。
卻發現葉麒和白宣城轉頭盯著她,眼神一動不動,神情嚴肅帶著殺氣。
而宋鱗也感受到什么,她先是斜著眼睛往身后看去。
她身后是一棵古樹,樹葉遮天蔽日,在晚上看起來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
她屏住呼吸,眼神慢慢往上面看去,在黑暗中正對上一雙綠油油的眼睛。
“嘩——”
這個東西從樹上跳來,直接撲向宋鱗。
“小心,宋道長!”
白宣城喊了一聲,就沖著宋鱗撲了過去。
而葉麒眼底閃過一絲冷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抬手就是一槍。
眼見宋鱗就要被這東西撲倒,宋鱗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拔腿就跑。
白宣城站在原地錯愕,他只看到宋鱗的殘影。
而那東西中了一槍,慘叫一聲后,身影迅速消失在樹林里。
葉麒追了上去,可追了許久,都沒有看到那東西的身影,只好回來。
回來之后就瞧見宋鱗緊張兮兮拿著銅劍,站在原地不停轉圈。
見到葉麒回來了,宋鱗連忙說道:
“怎么樣?”
“叫他跑了。”
葉麒說完這話,他眼底帶著疑惑,那東西看著像是人,但其聲音和動作,又像是野獸。
白宣城顯然也發現這個問題,他出聲問道:
“那東西是什么?似人非人,似獸非獸?”
葉麒琢磨一番,看到樹上那東西留下的痕跡,
“我聽說以前山里會有一種人,叫做野人,他們看起來是人,實則跟野獸一樣!”
他這話一說完,宋鱗就反駁了,
“它不是野人!”
葉麒緊緊盯著宋鱗,眼神半瞇著,試探問道:
“那是什么?”
宋鱗腦子一片空白,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能訕訕說道:
“總之下次見到這個東西,咱們不能沖動,說什么都要一塊,指不定還能有個照應。”
葉麒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這個宋鱗本事沒見到,逃命的時候,倒是反應迅速,
“是嘛,宋道長的照應就是跑得比我們兩個快,到時候那東西只會追我們跑得慢的。”
宋鱗先是心里一虛,隨后想到死貧道不死道友,她隨之又理直氣壯了起來,
“葉連長,你怎么能這么想我,我也是擔心大家的安全。”
葉麒冷笑一聲,看著樹林,眸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鱗見他這樣,也不再說什么,
鎮上有人要她命,鎮外還潛伏著詭異的東西,安寧鎮這么詭異,她打定主意一定要跟在這兩人身邊。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事,咱們還是先回趙家,這一身濕噠噠的穿著也難受。”
白宣城說完后,就走到前頭,宋鱗跟在他身后,一臉緊張,而最后的則是葉麒,他一邊后退,一邊往后看,一臉警惕的樣子。
等回到趙家,趙予安就走了出來,見到他們三人狼狽的樣子,詫異問道:
“三位這是怎么回事?”
宋鱗擔驚受怕了一晚上,她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和趙予安閑扯,只能擺手說道:
“沒什么事,趙少爺,有什么事我們明天再說。”
宋鱗回到屋子,躺在床上,想了一下,又把銅劍抱在手上,手里捏著五雷號令,這才輕松不少。
想到今晚的遭遇,她心里哀嚎一聲,
“天殺的!”
“本以為是混吃混喝,沒想到安寧鎮這么危險!”
她翻個身,嘴里嘀咕著,
“說不定沒這些東西,這個時候怎么可能有那些東西…”
她瞪著眼睛,腦海想著今晚的意外,趙老爺的尸體,趙大小姐的慘狀,她腦子嗡嗡疼,她抱著腦子,
“住腦,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她摸到腰間的槍,神色松了下來,
“還是真理才能給我安全感!”
很快她陷入沉沉夢鄉,夢里有個人影,穿著一身道袍,卻始終看不清楚。
宋鱗好奇不已,她看著那人影喊道:
“你是誰?”
那人背著宋鱗越走越遠,宋鱗追上去,卻失去夢中人的蹤影。
“呼呼呼—”
宋鱗突然坐起來,大口喘著粗氣,她揉著眼睛一看,發現天色已經大亮,她匆忙穿上道服。
走出房門那一瞬間,她才想到一件事,這具身體的素質真是好,昨天那種情況都能跑掉,而且淋了一晚上雨,她一點事都沒有,可比她那脆皮體質好多了。
但一想到這里的危險,她瞬間耷拉下肩膀。
“宋道長!”
宋鱗眼前出現一雙腳,她抬起頭來,發現正是那名高大的管家,他憨厚的臉上帶著笑意,
“宋道長,吃飯了。”
宋鱗微微點頭,她的目光落在趙平背影上。
她眉頭微皺,昨晚她猜測來靈堂的人是趙平,可看到趙平的身影,卻和昨晚的人有些出入。
很快來到了飯廳,趙予安還在靈堂,現在吃飯的,只有葉麒和白宣城。
葉麒端起碗,看著離開的趙平說道:
“今晚咱們還去!”
宋鱗嘴巴一癟,葉麒冷眼瞧著,冷聲說道:
“宋道長可以不用去。”
宋鱗怎么敢不去,這趙家暗處還有人似乎要對她做什么,她自然不敢落單,立馬出聲說道:
“葉連長,咱們現在是一起的,我可不能搞特殊,我一定會去的,不然那里煞氣重,對你們可不好。”
白宣城見宋鱗慫不拉幾,嘴里還說冠冕堂皇的話,悶聲笑起來。
“好了,現在先不管晚上的,咱們今天最好弄清楚趙家的事。”
宋鱗詫異抬頭,出聲問道:
“你也看出來?”
“恩,趙老爺和趙大小姐是被人謀殺,不知道他們殺他們的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葉鱗放下碗筷,小聲說著。
宋鱗見狀,也沒了胃口,她懨懨出聲,
“趙大小姐是二姨太捂死的,死于機械性窒息,而趙老爺死于中毒。”
白宣城神色好奇,湊在宋鱗面前,
“哇哦,道觀還教這些,這不是洋人學的東西嗎?”
宋鱗沒吭聲,白軒城卻說出一個讓宋鱗十分震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