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音兒心里瞬間想到這不合規矩,只是她抬頭看向宋鱗的方向,她又想到規矩有什么用?
規矩為什么存在?
規矩是定規矩的人讓其他人規矩!
胡音兒回過神來,瞧見白宣城疑惑的眼神,她抿了抿嘴,她緩緩撩起自己的褲腿,手指都快把褲腿給戳破了,露出紅腫的腳腕。
白宣城看了一眼,從自己的醫藥箱里,拿出藥酒,對胡音兒說道:
“有點疼,忍忍!”
疼痛襲來,胡音兒不由得縮了縮,只是白宣城死死按住,胡音兒只能漲紅著臉,緊緊咬住自己的牙齒,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淚花在睫毛顫抖,像是破碎的水晶蝴蝶。
白宣城繼續和胡音兒說著話,讓她不要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腳上,
“這藥酒還是我爸親自配的,可惜他去南邊學習了,說是現在流行西醫和西藥,胡小姐知道西醫嗎?”
胡音兒搖了搖頭,她對一切新事物都十分陌生。
“西醫就是生病也不給開藥方,直接開腸破肚,哪里不舒服就切哪里。”
這話嚇得胡音兒臉色一白,眼底帶著驚懼。
“好了!”
白宣城站起來,收拾東西,他還要去看那些受傷的士兵。
胡音兒這才發覺,白宣城是故意說那些話,她沒什么感覺,就治好腳了。
她看到白宣城提著藥箱離開,眼底帶著復雜。
她坐在宋鱗身邊,低聲說道:
“怪不得你會為了他們拼命,有伙伴的感覺真好…”
而此時葉麒在房間里,這才感覺身上疼痛。
突然,窗戶突然被一陣風吹開。
他轉頭瞧去,發現白衣女人站在窗戶外,頭發下那雙只大大的眼睛盯著自己。
葉麒和其對視片刻,追了出去,才發現這個白衣女人似乎有意讓自己跟去。
他抬頭看了一眼屋子里,白宣城躺在塌上睡得呼哧呼哧,他沉思片刻,就決定不喊白宣城,今天白宣城已經累的不行了。
葉麒神色陰沉,他決定跟上去看看阮香玉到底搞什么鬼?
他在路上走著,發現這個白衣女人很奇怪,他取下腰間的刀,緩緩靠近白衣女人。
葉麒擰著眉頭,這個“女人”居然沒有腳?
他刀鋒一閃,只見白衣女人瞬間倒在地上。
葉麒的刀直接扔了過去,仿佛暗夜流星,扎在白衣女人的身上。
許久不見白衣女人的動靜,葉麒上前查看,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用布做的。
他低頭一瞧,發現女人腳下是一根線,他提起線一扯,白衣女人的殼子里,突然掉落一張面具。
葉麒往后一退,眸色深沉起來,
“人皮?”
他眼底帶著厭惡,看向面前的院子。
“請!”
黎火走出來,站在陰暗處,聲音粗糲喊道。
語氣十分古怪,葉麒沉默不語,他走了進去。
“啪嗒!”
葉麒回頭,發現身后的院子被關上了,他緩緩轉頭,看向坐在搖椅上的女人。
“你找我?”
阮香玉站了起來,一身白色的絲綢睡袍,松松垮垮掛在身上,她笑著說道:
“葉少,不要這么嚴肅嗎?”
“我找你來,肯定是有事商量,咱們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
她這般說著,也緩慢靠近葉麒。
葉麒這皮囊確實比葉雄好看,眉眼冷冽,高挺的鼻梁,誰來都得說聲俊。
“我能等著,但是葉司令等不起!”
她抬頭看向葉麒,聲音帶著蠱惑,
“其實我也不是不能退步,如果不能撤軍,但是礦里的東西你給我一半,這也不是不行…”
葉麒冷笑一聲,與虎謀皮有什么好處。
“你來找我就是這件事?”
而此時,阮香玉抬眸,那雙琉璃在燈光下轉動,像是寶石又像是潛伏在暗處的毒蛇。
葉麒轉身就要離開。
而阮香玉看著葉麒的背影,突然喊道:
“葉少,等一下,我有話說!”
葉麒站在沒有動了,但是卻停了下來。
見葉麒停了下來,阮香玉笑了一下,她輕聲說道:
“其實我們不是不可以讓步…”
這話一出,葉麒轉身,他看向阮香玉,只聽見她說道:
“只要你把那個小道士給殺了,尸體交給我,至于礦我們可以再少要一些…”
聽到這話,葉麒冷笑一聲,
“宋鱗有這么大本事,讓你們直接少要這么多好處。”
阮香玉見葉麒這樣,眼神轉動,在她看來葉麒似乎心動了。
“哈哈,葉少,你不知道那個小道士對我的重要性。”
阮香玉笑了起來,那一口潔白的牙齒,看起來帶著尖銳鋒利,
“葉少,這件事你就不要問了。”
而見葉麒沉默站在原地,阮香玉繼續說道:
“這個小道士和你父親比起來,誰更重要,你不會不知道吧?”
她語氣帶著試探,盯著葉麒的一舉一動。
葉沉眼眸微垂,突然抬起頭來,眼神看向阮香玉,
“先把我爸身上的東西除掉。”
“葉少,你可太貪心了!”
阮香玉哼笑一聲,她嬌聲說道:
“不過我可以先讓他不這么難受…”
她手里拿著一個瓶子,葉麒上前接過的時候,阮香玉手往旁一抬,眉頭一挑,
“不過我也有個要求,就是這個東西。”
她從自己懷里拿出一個東西,放在葉麒伸過來的手上,盯著他眼睛說道:
“放在小道士床下,這個對葉少來說不是問題吧?”
葉麒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木相,看來平平無奇,甚至帶著嘴角似乎帶著一絲笑。
葉麒接過后,抬頭看向阮香玉,
“好!”
聽到葉麒的回答,阮香玉這才笑了起來,手里的瓷瓶搖晃兩下。
葉麒瞧見后,一把搶過,轉身大步離開。
等葉麒離開后,黎火開口了,
“葉麒會照做嗎?”
聽到這話后,阮香玉站起來,走到黎火身邊,低聲回道:
“從之前的情況來看,葉麒對葉雄不是表面這么冰冷,自己的父親和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誰輕誰重不言而喻。”
而葉麒回去的時候,白宣城正好醒來,他瞧見葉麒一臉冰冷從外進來,立馬坐了起來,
“你去哪里了?”
“怎么也不叫上我?”
見葉麒沉默,白宣麒似乎想到什么,他走上前問道:
“該不會阮香玉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葉麒沒有說話,而是一雙眼睛盯著白宣城,突然問道:
“你信我嗎?”
白宣城一臉詫異,他疑惑問道:
“什么意思?”
“我自然是信你。”
聽到他這話,葉麒拿出一個東西,放在白宣城手上,
“那把這個放在宋鱗的床下。”
白宣城神色一愣,他抬頭看向葉麒,兩人對視著。
而門口卻出現一只繡花鞋,聽到這話,瞬間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