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是剛才那老小孩,但他身子像是被人捏長了,他手腳并爬的從暗處走了出來。
他眼神死死盯著宋鱗,眼底帶著怨氣和不甘。
宋鱗瞧見這一幕,嘴角抽了抽,這小東西挺像大號竹節蟲,她干笑一聲,
“小東西,你還挺記仇的!”
變化后的老小孩,身體關節像是機器一般轉動起來,他手腳并爬快速向宋鱗跑來。
宋鱗和葉麒對視一眼,兩人一左一右飛快閃開。
宋鱗一邊跑,一邊想著辦法,沒聽到身后有動靜,宋鱗一回頭那張有老有小的臉杵在自己面前,一雙大眼睛死死盯著她后腦勺。
她一哆嗦,直接一拳下去,老小孩飛了出去,眼睛也變得一大一小,他氣得直咬牙。
葉麒見狀,瞥見自己手邊的燭臺,趁機抄起就砸了過去。
“哇……”
突然尖銳的哭聲,葉麒腦子一沉,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怪物突然接近葉麒,張開那張滿是尖牙的嘴沖著葉麒的脖子咬下去。
就在他離葉麒脖子只有兩指距離的時候,突然他的腦袋被什么蒙住了。
是宋鱗摸了過來,她扯自己的袖子,死死套在老小孩的腦袋上,她眉頭挑動,
“招式不在老,管用就行!”
而葉麒回過神,眼神也犀利起來,他趁機撿起地上的燭臺,三兩步拔出燭臺插向怪物的腦袋。
葉麒不放心,拿著燭臺的銅芯連刺好幾下,見許久地上的老小孩沒反應,宋鱗和葉麒終于松口氣。
等宋鱗抬眼看去,只見朱邪被水袖纏繞,他并指成劍,劃破水袖。
“撕拉—”
布錦破碎的聲音,白布破開,露出朱邪那雙寒光凜凜的眼睛,他雙指并攏,整個人如一柄飛劍,雙指點在戲主胸口。
戲主身體一僵,他身子彎曲如紅蝦,
“噗—”
他噴出一口鮮血,身子也連連后退到高大的木偶戲子身上。
宋鱗瞧見這一幕,臉上露出放松的神情。
只是她又察覺不對勁,戲主明明身受重傷,他臉上露出危險的笑容。
只見戲主臉上濃墨的油彩下露出詭異的笑,嘴角微微勾起,紅唇微啟,
“這出戲沒唱完~”
宋鱗忐忑,這什么意思?
突然,她聽到什么細碎的聲音,整個人神經緊繃的問道:
“你們聽到什么聲音沒有?”
“崩!”
突然無數繩子斷裂的聲音,宋鱗瞳孔一縮,看向高大木偶戲子。
只見木偶戲子身上的紅線都崩斷了,紅線像是活物一般,在他身上游動,最后包裹住戲主。
“嘎吱”,木偶戲子眼神遲緩轉動,他踏著方步,在戲臺上走了起來。
戲主坐在木偶戲子肩上,臉上帶著瘋狂的笑,
“哈哈哈!”
“今日就是爾等死期!”
宋鱗抬頭看向木偶戲子,他嘎吱轉動著脖子,木質做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三人。
宋鱗身子一僵,之前被操縱的感覺又出現了。
宋鱗發絲飛舞,頭頂上有一絲紅線若隱若現。
葉麒頭上同樣也是被一絲紅線操縱著。
她和葉麒兩人身子動了起來,宋鱗想到之前,他們被安排唱戲,她瞪著眼睛,心里狂嚎,
“千萬不要和葉麒來官人娘子那一套!”
想到她和葉麒互相喊官人娘子那一套,那她和葉麒以后見面都不敢看對方?
葉麒抿嘴,他神色微變,心里也咚咚跳起來,呼吸微微急促,抬頭看去,發現宋鱗臉色變幻不定。
“噠噠噠!”
兩人踩著小碎步,就在要湊到一起的時候,突然朱邪冒了出來。
朱邪臉色掛著溫和的神色,只是和那雙殺氣凜然的眼睛怎么都不搭。
這一幕怎么看,怎么怪異,宋鱗還在琢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突然她開口來了一句,
“看那桃林似火云霞映。”
然后朱邪和葉麒對視一眼,兩人一同開口,“這青山綠水好結盟!”
一聽這話,宋鱗恍然大悟,她嘴角抽搐起來。
他們三個居然是桃源三結義,自己居然還是張飛。
接著三人排成長隊,葉麒打頭,跟著是朱邪,后面是宋鱗。
三人踩著方步,繞著戲臺走了一圈。
“好戲!好戲!”
臺上的戲主拍著手,笑的花枝亂顫,那張濃墨重彩的臉瞧著十分勾人心魄。
“咚咚鏘!”
鼓點聲停下來,三人站在巨大的木偶戲子面前,緩緩作揖,撩了撩袍子,瞧著就要下跪了。
見只是三人遲遲不動,“咚咚咚鏘”鼓點越發急躁,似乎就等著三人怪跪拜下去。
三人仿佛被施了定身術,直愣愣的站在巨大的木偶戲子面前。
戲子本來奄奄一息,但是木偶戲子的紅線纏住他,他仿佛被注入了生機一般,整個人越發精神,臉頰和嘴唇帶著不自然地嫣紅,他瞧著宋鱗他們,眉頭微皺,嘴里念叨,
“不可能,你們怎么能抵擋住戲使的控制。”
宋鱗他們沒有說話,額頭上的汗珠滴在地板上,是他們三人最后的倔強。
三人后背都挺直,倒不是想結義,像是去附議。
宋鱗死死咬著嘴唇,控制住自己的發軟的雙腿。
葉麒板著臉,臉色卻帶著煞白。
而此時朱邪眉頭緊皺,他意識不能拖下去,這樣對三人不利,他艱難伸出雙手,
“崩—”
兩根紅線斷裂的聲音,朱邪悶哼一聲。
他手臂流出一絲鮮血,滴落在地上,低沉的聲音響起,“拉著我的手!”。
這話說得一字一頓,尤其的吃力。
宋鱗和葉麒也伸出的手,像是被人開了慢速,艱難地搭在朱邪地手背上。
朱邪額頭青筋直冒,眼底也出現血絲。
“轟—”
巨大的氣流讓三人飛了出去,身上的紅線也寸寸斷裂,三人直接摔在地上。
而戲使低下腦袋,看著身上斷裂的紅線,似乎在疑惑。
宋鱗從地上爬起來,她偷偷揉著手臂,她感覺渾身像是被人拿棍子打了一遍,她疑惑問道:“什么是戲使?”
朱邪聽到這話,神色凌厲,
“都是邪門歪道,奇巧淫技,還敢稱自己為使者!”
宋鱗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戲主和戲使是一體的。
“嘎吱!”
戲使緩緩站起來,抬起腳步,而戲主身上的男人,猖狂的大笑起來,他頭上的珠翠顫抖起來,
“哈哈,現在正式認識一下,我叫無顏,是戲主,這是無雙,我的戲使!”
朱邪見他這么猖狂,只是冷哼一聲。
宋鱗聽到后,對葉麒說道:
“我們要不要取一個響亮的抬頭!”
“什么抬頭?”
葉麒疑惑,他不明白宋麒腦袋里為什么有這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見臺下的人,居然這般不在意,臉上也帶著怒氣,
“好好好!你們三個真的很特別,戲主和我都很期待把你們做成戲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