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兩手一攤，苦笑道：“沒辦法，我自己也控制不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慕青鸞忍不住問。
凌天搖了搖頭，又指了指上方：“可能跟它有關吧！”
又在裝傻充愣！
慕青鸞狠狠瞪了他一眼，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跳下床榻，環視一圈，沒有看到人影。
“慕楓呢？”
“跑了！”臉蛋依舊紅透的荷綰背著手在裙衫上不停地擦來擦去。
“哼，逃得倒快！”
慕青鸞冷哼一聲，身子忽然晃了晃。
與陣法對抗消耗極大，尤其是魂力，本就很弱。脫困后又妄動真氣，導致氣息微亂，意識有些昏沉。
荷綰急忙上前扶住她：“小姐，你沒事吧？”
“無妨！”
慕青鸞搖搖頭，轉而看向躺在地上卷曲著身子痛快哀嚎，唯一剩下的那名黑衣人，目光冷寒到極致。
從小到大，從未受到如此屈辱！
“說，你們是什么人？傀妖到底是什么東西？”
“哏哏！”
黑衣人虛弱地喘著粗氣，臉上卻是殘忍的笑：“一入傀妖，終生為奴，慕青鸞，你逃不掉的！啊！?。 ?
右腿膝蓋被狠狠踩斷，慕青鸞又踩在他左腿膝蓋：“說不說？信不信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下手果決狠辣，毫不拖泥帶水。這位大小姐是個人物。凌天抱胸站在一側，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
卻見躺在地上全身扭曲的黑衣人忽然停止抽搐，仰躺在低，單手放在心口，表情肅穆，眼神明亮，像信徒朝拜般念道：“傀御九洲，妖噬八荒，萬靈為奴，圣主無疆！”
“糟糕，他要自盡，阻止他！”
話音未落，凌天瞬移而至，竟比近在咫尺的慕青鸞快了半分。
他捏開黑衣人的嘴，卻見那人詭譎一笑，眼神漸漸失去焦距，頭一歪，沒了氣息。
“怎么回事？！”慕青鸞冷聲質問。
“他引動了識海中的噬魂印記，自殺了！”凌天喪氣地道。
大意了，本以為這個世界不會有這種手段，沒想到......
“噬魂印記？這又是什么手段？”慕青鸞皺眉。
“能夠吞噬靈魂的一種法印，引動后可以無聲無息死去，這是他們這個組織的一種極端手段，防止機密泄露?？梢宰园l引動，也可以被動引發?！绷杼斓?。
兩女聽得倒抽涼氣，這世上竟有如此詭譎的手段！
黑衣人的尸體再次干癟化灰，兩女仿佛習以為常，沒有了剛才那種驚恐的表情，只是心里依舊好奇。
慕青鸞看向一臉淡定的凌天，目光復雜：“你......為何懂得破解此陣？”
凌天指了指天，一本正經。
“......”
本就因今晚之事郁氣難消的慕青鸞深吸一口氣，突然抬腳。
“滾出去！”
“砰！“
毫無防備的凌天被一腳踹出房門，踉蹌兩步才站穩。
這大小姐脾氣，說來就來，防不勝防！
一旁的荷綰目瞪口呆：“小，小姐......”
慕青鸞冷冷甩袖：“你也出去?！?
荷綰低頭應聲：“......是！”
“等等！告訴他，不必回寒鐵獄了！明天我自會向三長老解釋。”
出門追上凌天，擋住去路，荷綰質問：“為什么讓我去做那種事，.而不是你？你是不是故意的？說！”
“那人可是淬骨境二層，我一個小小的氣血境，連人家防御都破不開！”凌天有理有據回懟她。
荷綰將信將疑，心知眼前這家伙自從變了以后，做了很多驚人之舉，比如一人殺掉六名通脈境修士，這是一個氣血境能做到的事？如果讓他去對付一個淬骨境，很難說不會發生不可預測的事。
她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是真是假已沒那么重要，關鍵是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太羞恥了！于是轉而問道：“你真是被雷劈的？”
凌天揉了揉被踹的腰，沒好氣道：“不然呢？”
“......”
荷綰總覺得，這人身上藏著比雷劈更離譜的秘密，他不愿說，也不好追著問，反而惹人嫌棄。
“你說要教我那種步法是真的嗎？”
“當然沒問題。”凌天笑笑。
這小丫頭在原主印象中就是個人美心善的好姑娘，是府里為數不多對他平等看待甚至關照有加的下人。
既然入了原主的身，他不介意提攜一把，算是回報她曾經對原主的好。
搜索原主記憶，他忽然發現，意識中竟留存了很多關于這丫頭的影像，一顰一笑，一舉一動，觀察細致入微、事無巨細......
凌天頓覺有趣，原主不會是喜歡上人家了吧？
怪不得潛意識里對她沒有陌生感，反而有些自來熟的親近，時不時總想調笑一下。
原來是受到原主執念的影響。原主生前不敢做到事，他幫著做了......
凌天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自己的簡陋小屋。
這是棲羽軒仆役房區的一個獨立小房間，前日做了跟班小廝后，受大小姐特殊照顧，就在這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因偷窺被抓走。
剛一搬來，就受到院里仆役婆子們不少冷眼和嘲諷，甚至被呼來喝去，干了不少挑糞掃茅廁的活計。
原主膽小懦弱，不敢反抗。干到半夜直接累成死狗。怎么睡過去的，原主沒有記憶。
此時夜已深，仆役房區早已陷入靜寂，偶爾能聽到隔壁集住房中傳來豬叫馬嘶一樣的呼嚕聲。
木門“吱呀”一聲推開，屋內只有一張木板床，簡陋得令人牙酸。
“呼......”
長吐一口濁氣，感受到吞噬了八名修士的精元和血氣后，體內丹田的玄黃氣又增加不少。
突破氣血境五層后，丹田又變大了一圈，可以容納更多的玄黃氣，自然就需要吞噬更多的資源來填充。
盤坐木床之上，運行《混沌神經》，整個棲羽軒的靈氣立刻被吞噬一空，先被轉化成玄黃氣，后開始游走四肢百骸。
玄氣洗煉魂力，黃氣淬煉氣血。
幾個周天后，凌天感覺自己的修為在緩慢提升。
“太慢了，遠遠不夠！”
雖然棲羽軒的靈氣比別處還要濃郁許多，他成為跟班小廝沾了不少光，但依然遠遠滿足不了他的需求。
靈氣的異動引起不遠處閨閣內慕青鸞的注意。
她正盤坐床榻調理有些紊亂的氣息，忽覺周圍的靈氣稀薄了許多。
“荷綰！”
“小姐，是凌三的房間?！?
候在門外的荷綰顯然也已察覺到靈氣異常。
“區區氣血境能引起這么大動靜？”慕青鸞皺眉。
“發生在他身上也就不奇怪了?！焙删U回道。
“好了，你也歇息去吧，這里不用你服侍了?！?
慕青鸞不再理會，繼續閉目運氣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