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小鬼。”
中河內眼中厲芒一閃，眼神兇狠的看過去：“你想找死嗎？”
和鬼不同。
他在加入網球部前，就是岡山奧有名的問題少年。因為敢打敢上，出手狠辣，一年級時就已經是學校里不良少年團體的大佬級人物了。
只是因為某個原因，幫網球部里的某個人出頭，結果卻被鬼狠狠修理一通。自那之后，中河內就發誓報仇，洗刷恥辱。
但見識過鬼輕松甩飛一輛摩托的他，完全不敢和對方單挑。
不過。
中河內也很聰明，選擇了迂回的報復方式--加入岡山奧網球部。對外則稱是要在鬼最擅長的地方戰勝對方。
令人驚訝的是，中河內的網球天賦不低。加入后短短一個月不到，就成為了正選隊員。并且，在今年春天的新學期，成為網球部的副部長，鬼之下的第一人。
這段時間內，中河內數次向鬼發出挑戰。結果無一例外，都以失敗告終。
終于。
在夏天的第一學期結束后，他選擇修學旅行，前往西日本的各處進行游歷。
期間，中河內走遍九州、關西，挑戰了多所學校的王牌選手，戰績勝多敗少。而且，隨著他游歷時間增加，勝率也越來越高。
如今。
他的實力比起當初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于是，他選擇回到岡山，再次向鬼發出挑戰。但沒等他見到鬼，卻被這個陌生的少年給嘲諷一頓。
對此，中河內倒是沒有暴怒，而是選擇威脅。他那不良少年的兇狠氣場一旦釋放，普通人幾乎是轉身就逃。
但結果卻讓他很意外。
對方不僅沒有逃，反而是一副饒有興致的目光打量著他。
“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岡山奧網球部的副部長，中河內外道...對吧？”
“嗯？”
看到對方肆無忌憚的觀察自己，中河內眉毛上挑，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我本來不想在和那個家伙比賽前節外生枝，但你這家伙，真的惹怒我了！”
唰！
爆喝一聲，中河內便伸手朝對方領口抓過去。但是，他意料中的慌亂無措并未出現，對方仍是一副微笑表情的看著他。
“來吧。”
就在中河內即將抓住對方領口的時候，織田微笑著說道：“和我打一場網球。”
“你？”
中河內眼中閃過不屑之色。
“怎么，你不敢？”
織田依舊微笑，那氣定神閑的模樣，讓中河內很是不爽。
“如果連我都打不贏，也就沒必要去挑戰鬼大哥了。”
“嗯？”
這話讓中河內一愣，旋即猛地反應過來：“原來如此，你是那家伙安排在這里等我的。哼，真是狂妄啊鬼，難道你以為這種小角色就能阻撓我了嗎？”
自行腦補一通后，中河內終于是再次的看向織田。此刻，他不再無視對方，而是將這個身材矮小的家伙，當成是了鬼新收的小弟。
“好。”
中河內緩緩點頭：“那就讓我看看，你這小子有什么本事，膽敢擋住中河內大爺的路。”
...
天色逐漸變暗。
但城市道路兩旁的白雪，卻仍是將周圍映得十分亮堂。與此同時，兩道身影也走進了福利院附近的一處街頭網球場。
天氣原因，球場內并沒有什么人。
而在進入球場后，中河內則是十分熟練的走到角落，開啟了球場的照明電源。
瞬間。
昏暗的球場宛如白晝。
而兩人則是在沒有經過任何清掃的情況下，就這么取出球拍，各自走入底線。
“小鬼，你膽子不小啊。”
看到對方對于眼前的球場環境，竟然沒有提出問題，中河內頗為驚訝。
畢竟，就算是他也是第一次，在‘雪地場’進行比賽。盡管松軟的雪地摩擦力不小，但當雪被踩平后，摩擦系數快速下降，很容易讓人打滑。
到時候，別說是比賽，能夠保證站穩就很不錯了。
但是。
眼前的少年，竟沒有表現出半點的懼意或是慌亂。這讓中河內更加好奇，對方到底是什么人了。
“前輩都不怕，我自然也不會怕。”
織田淡笑道：“而且，在這樣的球場比賽，難道不是更加有趣嗎？”
有趣？
中河內眉頭輕皺。
對方的年紀看起來最多是個初中一年級的新人，但這說話的方式未免就太狂妄了。
“小鬼。”
中河內搖了搖頭，擺手道：“廢話就別說了，快點讓我見識下，你到底有什么厲害的地方，竟然能得到鬼那家伙的認可。”
他并不認為對方在扯鬼的虎皮。
鬼的名頭在附近很大，幾乎所有人的不良少年，都不會在福利院周圍干壞事。當初也不是沒有人拿鬼的名字吹噓，給自己撐場面。
事后卻被鬼知道了，當著一群不良少年的面，直接把那人狠狠的揍了一頓。從那之后，再也沒人敢和鬼扯上關系。
而且。
他也是真的好奇。
鬼對自己很嚴格，對別人的要求同樣不低。能得到他的認可，眼前的小鬼多半是個網球天才。不過，以如今中河內的實力，一般的網球天才，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同時，他也十分期待，等會被自己出手秒殺時，眼前這個小鬼臉上的表情會有多精彩。
呼！
這時。
織田將網球拋起。
隨后，他將身體壓彎下去，雙腿的肌肉仿佛彈簧般的下壓。當壓縮到一定程度后，他目光鎖定在半空的網球上。
“就是現在！”
下一刻。
織田的身體猛然發力，整個人借勢躍起，雙腿離地的凌空抬起球拍，對準半空中的網球迅速落下。
嘭！
一聲脆響。
受到強烈撞擊的網球，宛如子彈般激射出去。頃刻間，如高溫摩擦過火般，與冷空氣切割開來，形成一條肉眼可見的氣浪，不斷向兩側排開。
“這個發球......”
此刻的中河內尚未做好擊球準備，看到來球在眼前急速放大，他瞳孔猛然的收縮起來。
咚！
幾乎是眨眼過后。
裹挾強勁力道的網球猛地砸在中河內身前的發球線前方，原本覆蓋白雪的位置剎那間爆開，雪花飛濺，漫天飄落。
咣當！
最終。
去勢不減的網球落地彈起后，徑直砸中中河內身后的鐵絲網。金屬劇烈顫動的摩擦聲，頓時讓他覺得這個安靜得清冷的夜晚，顯得格外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