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yī)院住了一夜,第二天一睜眼,我趕緊拔掉輸液管。
現(xiàn)在我可沒錢付住院費。
我腳剛離開病床,又被一股力量推回床上。
“瞎跑什么,自己身體什么樣不知道嗎?”
我想開口解釋,才發(fā)現(xiàn)嗓子生疼發(fā)不出聲。
“柳可嘉對吧,你奶奶也在這家醫(yī)院,我們現(xiàn)在有一個跟國外合作的治療方案或許可以救她。”
奶奶確診了一種稀奇的病,全世界都很少出現(xiàn),要靠支付高額的醫(yī)藥費續(xù)命。
也正因為這樣,我才會厚著臉皮跪求韓母。
憑著過世母親和她的交情,把奶奶轉進了韓家的頂級醫(yī)院。
我啊兩聲發(fā)不出聲,對著醫(yī)生手舞足蹈。
“你想問為什么幫你奶奶?”
我點頭,我也想過是韓霄幫我聯(lián)系的。
但奶奶是他手里捏著我的唯一把柄,他怎么可能給我奶奶機會。
“課題需要,正好是我的研究方向?!?
我鼻頭發(fā)酸,看了眼醫(yī)生的名牌。
閆鴻生。
雖然醫(yī)生再三讓我住院,但我還是回了家。
因為韓霄說過,一天都不能離開他的視線,不然就停掉奶奶的醫(yī)藥供應。
三十分鐘后,我終于趕到了郊區(qū)的別墅。
門打開前,屋內(nèi)又是一陣哄笑聲。
我頓時愣住,一個讓我恐懼的聲音傳來。
是韓霄的好兄弟,郤正文。
“兄弟你這招真的高,我說為啥給她送醫(yī)院。”
韓霄摟著小情人,邊上還有幾個小網(wǎng)紅。
“沒辦法,那個女的臉皮死薄,上次你送回來后還鬧自殺威脅我?!?
“先給她點甜棗,不然不好騙。”
我腳僵在原地,血液凝固。
心里對韓霄重燃的一點希望又全然滅掉。
三個月前我抽中了一張紙條,要把我借給郤正文一天。
那一天是我的人生噩夢。
他們給我套上了高開衩旗袍,后背裸露到腰際,像一件展示品。
郤正文是一個藝術家,他和那些好友先是裝模作樣地拿著油彩水墨在我身上作畫。
而后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在我身上發(fā)泄。
我激烈地反抗,被撕爛了衣服。
而郤正文卻在一邊拿起手機錄像拍照,嘴里還在說著這就是藝術。
我驚恐至極,拿起邊上的刷子棍往身上男人捅。
那天鬧了不小,事后韓霄趕過來也和郤正文大吵了一架。
我以為韓霄那天是為我而憤怒的,沒想到只是不想鬧得人盡皆知。
我想轉身走,但門卻被打開。
“呀!我就說小乖怎么老是汪汪叫,原來屋外有人偷聽啊!”
一個小網(wǎng)紅抱著自己的狗出來,側身讓屋內(nèi)的人都看見我。
韓霄臉色笑容僵住,看著我神色復雜。
郤正文看著我眼里閃過一絲猥瑣,敲了敲香檳杯。
“各位!這就是今晚的主角,我的繆斯——柳可嘉!”
下一秒,我看見天花板上吊著一張巨幅畫作。
畫布上,一個面色朦朧的女人穿著旗袍如水蛇一樣扭著。
我僵在原地,脊梁骨被壓彎了一樣直不起來。
現(xiàn)場眾人起哄鼓掌,更有人拿著手機在我和畫之間來回拍。
“這女的看著挺純的,原來背地里這么騷啊?!?
“反差感知道吧,男人就喜歡這種,你去取取經(jīng)?!?
那個抱著小狗的網(wǎng)紅把旗袍扔我身上。
“喏,快點穿上給大家開開眼!”
話音剛落,周圍人看我的神色多了幾分揶揄和嘲笑。
我張開嘴搖頭,卻被一個黑影遮住。
看著眼前的韓霄,我眼里泛出淚花。
“韓霄...我不想穿這個?!?
即便是再討厭我,但我是他的妻子,他總也不會在幾十個人面前這樣羞辱我吧。
但他手里的三張紙條卻讓我徹底絕望。
“選吧,是抽簽還是穿旗袍給大家扭一個?!?
眾目睽睽下,韓霄眼里的譏諷一清二楚,刺的我心一抽一抽的疼。
“愣著干嘛,難道要我親自給你換?”
韓霄湊近過來,在我耳邊悄聲說道。
“你可別忘了,你奶奶還在我家醫(yī)院里。”
我眼里的悲傷一下子凍住,變得麻木起來。
是啊,我有什么資格說不想呢。
“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