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陸棲遲的信
- 不和離就掀桌,侯爺跪求我原諒
- 樹搖搖
- 2014字
- 2025-05-29 09:04:58
沈湘晚不動聲色的看著兩個人。
她嫁入喬府多年,對這二人的品行了然于心。
一看就沒憋好屁。
果不其然,婁氏變了態度,客客氣氣的朝陸棲遲道。
“是老身被氣糊涂了,玄麟衛行事自由他的道理,陸指揮使今日行為確有不妥,但也是為了案件,能理解能理解。”
這話說的真有水平。
把所有的錯都推在了陸棲遲身上。
沈湘晚輕嗤一聲:“那母親是為了什么?為了給你兒子打抱不平嗎?”
“老夫人的行為就妥當了?空口白牙污蔑你的兒媳和別人有染。”
兩個人同時陰陽怪氣。
婁氏被刺的老臉一紅。
“嫂嫂別亂說,母親也是為了你的清譽著想。陸指揮使我們送您離開吧。”
喬媛站在雙方中間,把喬老夫人護在身后。
婁氏怎么說也是達官顯貴的內眷,出身名門,陸棲遲不好多和她計較。
沈湘晚跟著喬媛和婁氏送陸棲遲到門口。
陸棲遲看沈湘晚的眼里是明晃晃的擔憂。他走后,昌平侯府這幾人一定會和沈湘晚算賬。
沈湘晚垂下眸子,避開陸棲遲的目光。
門房關了昌平侯府朱紅的大門。
婁氏在一邊和李嬤嬤竊竊私語,不知道在念叨著什么。
喬媛冷嘲熱諷,嘖嘖嘆道:“怪不得嫂嫂非要和離,陸指揮使確實俊俏,想必嫂嫂的心都被陸指揮使勾走了吧。”
“是比裴朗帥不少。”
“裴朗那是耐看,再說了男人長得這么好看又沒法當飯吃。”
“就裴朗那副模樣,我都怕妹妹你吃不下去飯。”
喬媛臉色漲紅,被噎的啞口無言。
女人的眸子很深很冷,不帶一絲感情。
和以往她的溫和懦弱不同。
裴朗是禮部尚書府家的二公子,容貌已經不能用普通來形容,甚至可以說是丑。
但裴朗爭氣,在一眾靠蔭官的世家子弟中考了科舉,如今在翰林院任編修。
漸漸的也就無人敢提裴朗的容貌。
很多年了,很多年無人提起裴朗的容貌了。
“慢著——沈氏,今晚酉時開祠堂,別遲到。”
沈湘晚裝作沒聽到,快步離開。
“只要喬家不放人,你永遠都是喬家媳。你難道指望沈家來人救你嗎?你沈家沒人了。”
婁氏幽幽道。
沈湘晚的腳步頓住,沈家就是她的逆鱗。
好氣,不想忍了。
沈湘晚攥緊拳頭,猛的轉身,一拳頭朝喬老夫人砸過去。
“夫人!”
“沈湘晚!”
彩星和喬媛一人拉著沈湘晚一人護著老夫人,下人擋在倆人中間。
婁氏出奇平靜:“沈氏你想好了,這拳頭砸下去,你可就落個不忠不孝的名聲。”
沈湘晚歇斯底里:“我打的就是你。”
她像是脫韁的野馬,三個丫鬟都按不住她一個。
婁氏:“若外界傳出去,沈家教養的姑娘是個不忠不孝之人,你們沈家的臉往哪里擱?你那個哥哥以后還怎么做人?沈氏,你們沈家沒了,你不想他們死后還遭人詬病吧。”
當朝“孝”字為天,孝真的能壓死人。
婁氏字字都是沈氏,提醒沈湘晚的身份。
沈湘晚的拳頭驟然收力。
沈家人已經死了,挨不挨罵名她無所謂。但眼下正是哥哥回長安的敏感時期,她不能拖哥哥的后腿。
心中怒氣無處宣泄,沈湘晚一拳打在墻上,鮮血順著指縫流出來。
“小姐!”
彩星驚呼,掏出帕子給沈湘晚包扎。
“沈氏,你若識相,就老實等著阿煜回來……否則我可不敢保證外面傳出點什么風言風語惹得陛下猜忌。”
婁氏看著沈湘晚,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
翠華軒
喬媛殷勤的跪在地上給婁氏捶腿,“還是母親聰慧。咱們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她竟然有這么厲害的功夫。”
“一個孤女,爹娘都死了,身后又無家族撐腰,捏死她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母親就不怕她狗急跳墻嗎?她身手這么厲害和咱們朝夕相處,萬一趁咱們不備偷襲咱們該怎么辦?”
“沈知鶴還活著,她做不到狗急跳墻。要不然那日你哥哥早就沒命了。”
喬媛不免有些擔心:“那哥哥那邊……”
“你哥哥是個聰明人,做事不留痕跡,待兩天就能出來了。”
喬媛這才放下心來。
“對了,你去門口迎一下,看看長老們到了嗎?”
“是。”
……
主院
沈湘晚端坐在圓凳上,女人的脊背單薄卻挺得筆直。她盯著面前的茶水,目光空洞。
彩星跪在地上給她包扎傷口。
“夫人也真是的,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沈湘晚:“生氣總得發泄出來。”
就在這時,有道著彩衣的年輕女子匆匆進來。
沈湘晚有兩個陪嫁丫鬟,彩星和彩月。
彩星內斂,多數時間服侍她。
彩月外向,更適合在外奔波
沈湘晚問彩月:“打聽清楚了嗎?蘇晏雪為什么不來?”
“蘇丞相今日不見客,門房將奴婢打發走了。”
聽到這話,沈湘晚的眼中閃過寒光。
“再去,無論如何都要見到蘇晏雪。”
彩月也知道此事極為重要。
但眼下還有一事。
“奴婢在路上碰到了陸公子,他讓奴婢將此信轉交給夫人。”
那是一封牛皮紙包著的信,信上封著火漆,蓋著陸棲遲的私章。
沈湘晚接過信并沒有打開,她端過燭臺,煞有介事的摩挲著信封,糾正彩月:“現在應該稱他為陸指揮使。”
“是奴婢失言。夫人不打開看看嗎?”
“嗯……看看。”
女人纖長白皙的手指劃過信封,將信封架在火燭之上。
“夫人!”
彩月和彩星同時驚呼出聲。
沈湘晚慢條斯理的抬起眸子,不悅道,“吵什么?這封信若被別人看到,豈不是坐實了我與外男私相授受。”
彩月想說,那你也得看完再燒吧。
但她抬頭對上沈湘晚的目光,止住了話頭。
沈氏被抄家滅族,夫人好像變了一個人。
沉默到懦弱是她,狠厲到瘋批也是她。
她看似活著,卻宛如行尸走肉,若沒有仇恨,她怕是早就跟著沈家人一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