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的寧榮榮站在七寶琉璃宗最高的觀星臺上，裙擺被晨風吹得獵獵作響。她掌心托著流光溢彩的七寶琉璃塔，兩枚黃色魂環交替閃爍。

“二十五級！”她轉身對臺階下喊，“小允你快點！”

黑發少年不急不緩地拾級而上，云夢笛在指間轉出一圈青芒。當他站到寧榮榮身邊時，兩圈同樣明亮的魂環從腳下升起，風元素在笛孔中發出歡快的嗡鳴。

四年前那個看似苛刻的約定，此刻被晨光照得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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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斗皇家學院？”寧榮榮的聲音陡然拔高，“那種規規矩矩的地方，怕是連裙子長度都要管吧？”

議事廳里，寧風致無奈地看著女兒把腦袋搖成撥浪鼓。塵心抱劍立在窗邊，嘴角微微抽動；古榕更是直接笑出聲：“小魔女這是要造反啊？”

“皇家學院師資雄厚，安全也有保障。”寧風致試圖講道理，“而且雪夜大帝親自......”

“不要！”寧榮榮拽住溫允的袖子，“我和小允說好了，要去個有意思的學院！”

一直沉默的溫允突然開口：“聽說...索托城有座史萊克學院？”

空氣突然安靜。塵心眉頭微皺：“那個連注冊資格都快要保不住的野雞學院？”

“才不是野雞學院呢！”寧榮榮眼睛發亮，“骨爺爺上次不是說，他們院長是黃金鐵三角的飛翔之角嗎？”

古榕表情頓時精彩起來——他確實在酒桌上講過弗蘭德的“光輝事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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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時，寧風致獨自來到宗祠。溫婉的牌位前，他輕輕放上一支新摘的云夢花。

“孩子們長大了。”他摩挲著牌位上的刻痕，“就像你當年，總愛往最危險的地方跑。”

月光穿過窗欞，在青石地磚上投出細碎的光斑。恍惚間，他仿佛看到妻子當年執意要嫁給他時，那雙倔強的眼睛。

次日清晨，寧風致將一枚儲物戒指推到餐桌對面：“里面有兩萬金魂幣，和給弗蘭德的信。”

正啃著面包的寧榮榮呆住了。

“但有兩個條件。”寧風致豎起手指，“第一，劍叔會暗中跟隨三個月；第二——”他看向溫允，“如果那個學院真的不行，隨時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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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離開七寶琉璃宗那天，寧榮榮把半個身子探出車窗，七寶琉璃塔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溫允則安靜地望著宗門方向——那里，三道人影在琉璃瓦上若隱若現。

“別擔心。”寧榮榮突然湊過來，發絲蹭得他臉頰發癢，“我們可是......”

“無敵的姐弟。”溫允接過后半句，嘴角揚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車輪卷起的塵土漸漸模糊了故鄉的輪廓。而在他們看不見的云層之上，塵心腳踏七殺劍，雪白的衣袂翻飛如鷹隼的羽翼。